李烁其实没大事,只是急切之下,为了证明自己和张佑的清白,被逼做出了有伤风化的事情之后,自觉无法面对儿子,急火攻心,脑子有些迷糊。这属于人体自发的保护机制,张佑和郑爽将其扶进客房,先取金针在其大椎风池以及太阳穴各灸了一针,再往下则犯了难。
这种情况,按说针灸膻中穴效果最好,前边那几针都是辅助,不过膻中的位置有点尴尬,位于双乳的正中,别说郑爽还在旁边,就算屋子里只有母子二人,如今的世风之下,他也不敢脱了她的衣服给她针灸。
医者仁心,他自己倒无所谓,后世这样的情况没少碰到过,关键还是李烁这儿,露了露胳肢窝都没脸见人了,若是再让他看到双乳,估计直接能羞死。
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眼见母亲的视线仍旧发直,张佑示意郑爽去后边扶着母亲,自己则将母亲的衣袖挽上去,准备给她针灸内关穴。
许是年岁的原因,李烁的胳膊并非纤细的那种,反而微微有肉,白光熠熠,如同莲藕一般,郑爽别过脑袋不敢多看,张佑却惊的目瞪口呆,险些叫出声。
不是他没见识,后世满大街都是袒胸露腿的美女,饱受洗礼之下,李烁的胳膊再白再漂亮,也不至于将他惊成这样,实在是在这雪白如藕的胳膊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鲜艳红点,红艳艳的,犹如女子初夜时的落红。
这是什么?这是守宫砂,古代为了检验女子是否有性行为的一种标志,一般出生后不久就点上了,经久不褪,只有有过性行为之后,才会慢慢淡去。有没有科学道理张佑没研究过,不过是不是守宫砂,对于他这种经常接触“守宫”(其实就是壁虎)这味中药的神医来说,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守宫性寒,喂以朱砂之后,烘干研末,点在玉臂之上,多日不洗,药物渗透肌肤,颜色经久不褪,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性行为后,是否会慢慢淡化,张佑没有做过实验,不敢断言。传言有违也就罢了,万一确有其事,那岂不是说明,李烁仍旧是处子之身?
“你还真是娘捡的,从观世音菩萨那儿捡的……这些人还真能编,李大娘,您看看,佑儿这眉眼跟我多像啊,怎么可能是收养的嘛?太恶毒了,怎么能如此恶意中伤我们母子呢,就不怕遭报应吗?”
张佑脑海中突然冒出当日李烁说过的话,当时李大娘说外间传言自己不是李烁亲生,李烁神情先是一怔,紧接着便笑着说出了这一番话,那时他虽有些怀疑,却没有深究,如今想来,莫非传言竟是真的不成?xiumb.com
只是如此一来,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是谁呢?母亲为何要极力隐瞒?
“佑哥儿,好了么?”
郑爽的声音将张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将李烁的衣袖往下拉了拉,捏住金针,分别在李烁两臂的内关穴上刺了两针。
随着真气渡入,李烁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看清状况之后,先是一颤,迅速将衣袖向下拉了拉,接着脸色涨红,低下螓首,蚊子哼哼般吞吐道:“佑儿,爽儿,刚才我……我……”
“姨娘,您别说了,都是李三儿和郑勇那两个混蛋逼的……”
张佑接口道:“没错儿,娘你别多想,孩儿感激你还来不及,绝对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你的。”
他知道李烁在担心什么,这才抢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守宫砂的事情,有上次经验,他估计李烁不可能痛快的告诉自己答案,决定权当没看到,日后自己在想别的法子慢慢查访。
“是啊姨娘,您也是被逼无奈,这才出此下策,没人会瞧不起您的,大家都很佩服您呢,是吧佑哥儿?”
佩服么?张佑还真没注意群众的反应,不过,就算不佩服又如何,他自己反正十分感动就足够了。
点点头,他说道:“没错……另外,那个李三儿被孩儿狠狠揍了一顿,拐杖都打折了一根儿,已经被宁知县押进大牢了。刚才没顾上,让郑勇那小子跑了,下来再收拾他。对了郑爽,那个海岳先生是谁啊,你听说过吗?”
郑爽摇摇头:“好像有点印象,不过想不起来是谁了。我也奇怪呢,看知县老爷对他的态度,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人物才对,我琢磨着,他之所以转变*态度,张守备的面子倒在其次,多半是冲着这位海岳先生才对。”
张佑深以为然,点点头,一边拔针一边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宁知县若是早知道张守备和这个海岳先生出面,恐怕根本就不会派人去拘我们娘儿俩。”
金针拔出,李烁匆忙将衣袖放了下来,想起胳肢窝还开着,脸上又是一热,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小声嘀咕:“这是哪儿啊,怎么连个针线笸箩都看不到……”
再见宁永全时,宁知县满脸堆笑,一口一个“子诚”,叫的那叫一个亲切,搞的张佑简直有点摸不着头脑。等见旁边的张让和海岳先生含笑望着自己,他这才恍然,猜着宁永全定是知道了自己这表字的由来。
这可是有点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意思了,想当日他可是把梁梦龙气的不轻来着,表字这事,那梁军门不定怎么后悔呢——此刻他已经知道当日木屋中见他的那两人确实便是梁梦龙和戚继光了,还捎带着更正了记忆的错漏,他一直以为梁梦龙已经回京当兵部尚书了,后来才忆起,如果史书记载不错的话,那应该是今年四月份的事情才对。
恭恭敬敬的将张佑等人礼送出门,宁永全皱眉进了内宅,刚进门,夫人柳氏便迎了上来,一边帮他更衣一边问道:“听春梅说有客来着,老爷眉头紧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宁永全摇摇头,视线落在柳氏的左肩下方:“夫人可还记得年前那个体毛旺盛的李氏吗?当日为夫好奇,还曾让你亲自察看过,你不是也说她体毛旺盛,确实有异于常人么。你猜怎么着,今日有人告她和其子****她被逼的急了,居然当众将胳肢窝处撕了个大口子,为夫瞧的清楚,那里雪白如脂,一根杂毛没有……”
“不可能,莫非老爷连我都信不过?”
“怎么可能信不过你,为夫只是觉的奇怪……”宁永全说着一顿,眼前突然一亮:“对啊,据说那张佑医术如神,莫非,是他做了手脚?是了是了,怪不得他极力要求让我找人再次察看他母亲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下可捡到宝了,适才送他纹银百两,一点都不亏啊,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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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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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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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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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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