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去吧。”夜玄道。
童诗诗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张了张嘴,还欲说些什么。
“他们没资格踏过我夜家的门槛。”夜玄淡淡地道。
童诗诗闻言,只能是叹了口气,但师门交待的任务也得完成,只是现在,她也没办法丢下刘子星他们不管,于是道:“诗诗在这里看着吧。”
夜玄看了童诗诗一眼,道:“随你。”
童诗诗心中微颤,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跪在地上三人则是慌的不行,额头上满是冷汗不断冒出来。
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之中,他们听到的脚步声,但却不敢抬头。
“小玄,怎么了。”夜洪礼随着夜玲儿走来,有些疑惑道。
这几日,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浓,以前的重担,现在总算是卸下来了。
听到夜玲儿的传话,他第一时间赶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当看到三位跪在地上的人时,他微微一愣。
“爷爷,可还记得那人?”夜玄指向最后面的秦堂主。
老人随着夜玄所指看去,看到了秦堂主。
不过秦堂主低垂着脑袋,根本看不到面容。
“抬起头来。”夜玄舌绽春雷,宛如神雷炸下。
鬼使神差之下,秦堂主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满是冷汗,他惊恐地道:“夜老爷子,当年是小人对不起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秦堂主一边说着,一边扇自己耳光。
每一巴掌都非常狠,似乎生怕打轻了。
两巴掌落下两边脸都已经是红肿了起来。
“是你?!”老爷子看到了秦堂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当年那件事,他一直记在心中。
他无时无刻都想报仇,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无法救治夜玄而感到愧疚。
如今再次看到秦堂主,老人心中那抹记忆再次浮上心头,他紧盯着秦堂主,沉声道:“当年之事,老朽一辈子都会记得!”
这让秦堂主越发慌了,抽得更加狠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道:“老爷子,是小人错了,你惩罚小人吧,千万别杀小人呀!”
“夜玄公子……”童诗诗有些于心不忍。
夜玄却是没有理会童诗诗,而是径直走向秦堂主,淡淡地俯视着他:“当年你戏耍我和我爷爷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
若是当年流火神山只是拒绝,夜玄觉得没什么。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但这秦堂主在将他们接待进去之后,却一再羞辱,戏耍,根本没有将爷孙二人当人。
这也是为何夜玄一直记得的缘故。
尤其是伤害了他的爷爷,这件事情上,夜玄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秦堂主的。
“夜公子,小人知错了!”秦堂主疯狂磕头,头如捣蒜。
“知错?那就自刎。”夜玄冷漠地道。
此言一出,秦堂主更加慌了:“夜公子……”
轰隆————
但下一刻,秦堂主却是忽然暴起,直接是冲天而起。
这位秦堂主,自知必死的情况下,想要逃走!
这忽如其来的举动,让人始料未及。
“想走?”夜玄右手生出,整只手掌迅速变成黑色。
战魔镇天手!
轰隆!
苍穹之上,陡然有着一张巨大的黑暗手掌,猛然落下。
原本飞身而起的秦堂主,直接是被那大手给捏住。
“啊————”
“老子不想死!”
秦堂主发出惨叫声。
嘭!
然后,夜玄便是直接将其给捏死了!
万安城众多修士,看到那一幕之后,噤如寒蝉。
夜家夜玄,当乃真龙!
惹不得啊!
看到秦堂主被夜玄杀死,老爷子夜洪礼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心中的那个结,也消散了去。
跪在地上的刘子星和张龙山,身子一颤,身子伏的更低了。
“夜玄公子,你……,杀了他?”童诗诗却是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夜玄。
夜玄没有理会。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吧?”童诗诗却是不断质问。
“你虽然是大名鼎鼎的夜公子,但这也不是可以随便杀人的理由。”Χiυmъ.cοΜ
童诗诗脸色苍白,逼问夜玄。
童诗诗的质问,却是让跪在地上的刘子星和张龙山心颤不已。
那可是夜公子啊。
名震南域!
你这去质问,不是在找死吗?!
夜玄倒是没有发怒,而是看向童诗诗,淡然一笑道:“你看到当年发生的事情了吗?”
童诗诗脸色苍白,但却不弱势,与夜玄对视道:“我不知道,但你滥杀无辜就是不对的!”
夜玄微微一笑,轻吞慢吐地道:“你连当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指责我滥发无辜?小姑娘,你吃天真长大的?”
童诗诗还是不愿意低头。
夜玄脸上笑容掩去,变得冷漠,眼神深邃,平静地道:“当年他百般羞辱我爷爷,更险些将我爷爷杀死,而且没有任何理由的那种。”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滥杀无辜?”
“就凭你有着一颗所谓的善心?”
嘭!
说完,夜玄大手一挥。
跪在地上的刘子星和张龙山,瞬间倒飞出去,砸向远处的墙壁之上,喷吐鲜血,踉跄落地。
但夜玄并未取二人性命。
“多谢夜公子手下留情。”两人都是感恩戴德,不敢有丝毫不敬。
“滚吧。”
夜玄右手重新插回兜里,转身朝着夜家回去。
童诗诗怔在原地,知道夜玄等人都离开之后,她才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到了极点。
仿佛失了魂一样。
夜玄转身回到家中,没有理会童诗诗。
于他而言,这童诗诗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他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的确有善心。
但有时候,善心是会办错事的。
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下,就劝他人善良。
这样的善良,一文不值。
试想一下,某个人的父母被杀,他去找人报仇,却遇到了一个善人,要救那个人的仇人,还劝他要善良,不能滥杀无辜。
可笑不可笑?
可笑到了极点。
夜玄陪着家人,回到家中。
“老爷,廖大师来了。”
刚回到院落之中,有人来到老爷子夜洪礼面前,说道。
“哦?快快请进来。”夜洪礼顿时一喜。
“廖大师是谁?”夜玄眉头微挑。
夜洪礼面带笑意道:“小玄你刚回来几天可能不知道,爷爷身上有伤,每过一个月就得调养一番。”
“而每次的调养,都是廖大师帮忙。”
“这廖大师是西锦城的炼药师,已经是三鼎炼药师,很有名的。”
“三鼎炼药师?”夜玄嘴角微微一抽,仔细打量了夜洪礼一番,确定了病因所在,缓声道:“爷爷,等会儿我帮你梳理吧,让那个廖大师回去吧。”
夜洪礼闻言,不由瞪了夜玄一眼:“小玄,你这可不好,虽然你现在势力很大,但不管怎么说,那廖大师一直都在为爷爷调理,怎能这么做。”
“送他些灵石便是了。”夜玄摸了摸鼻子道。
“夜老弟!”
但这时,外面已经是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位白袍老人走了进来。
那白袍老人,年岁看上去和老爷子夜洪礼相差无几了。
“廖大师来了,快请上座。”夜洪礼热情地迎了上去。
夜玄看到这一幕,不由摇头晃脑。
这么多年,爷爷的脾气一点也没变呢。
太重情义了。
就比如,之前两个临阵脱逃的供奉,在夜家独霸万安城之后,有觍着脸回来,夜玄本意是要让两人跪着忏悔,结果爷爷却是给了两人不少的灵石,让两人离开了……
这让夜玄暗暗叹气。
这样的做法,实在不太行。
容易留下隐患。
他这次回来,必须肃清夜家。
“夜老弟,这位是?”廖大师忽然看向夜玄,疑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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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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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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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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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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