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杜骁还下了死命令,晚间在海滩一侧不得生明火,这也是防止晚间路过的船只发现岛上的居民。这一点对男人们来说没有什么,他们如今已经在岛上凹陷处初步建了些石头的“营房”,在里面生火,岛外看不出任何问题。
唯一受影响的是安若。这意味着安若所在的那一小片“领地”,以后可能就不能再在晚间生火了。安若却一副全无所谓的样子,抬手向上指指,意思是她可以睡树上。
树上?!——男人们想起那条已经应该已经转生很久了的巨蛇,再想起安若手中那柄切金断玉的小匕首……他们纷纷表示:世上怕是没什么能再威胁安若的安全了,何况她还是在树上。
*
如此计议已定,安若便似与杜骁有了默契。两人暂时都不提未来的打算,也暂且不去计较各自的身份背景,反正他们目前所想的是完全一致的。
不多时,安若真的猎到了一头成年的山猪。烤山猪肉的香味飘出来的时候,岛上的汉子们都馋疯了,即便以前与安若有过过节的那些兵油子们,也一概都拉下脸来向安若致歉,表示愿为安若鞍前马后地效劳。
安若则对岛上的人一视同仁,没有厚此薄彼,更加没有特别指出她猎来的山猪肉是什么人不许吃的。最后就连龙二都吃得满嘴流油。
山猪肉却还剩了些,但好处是他们现在已经有盐了,整块的山猪肉可以用盐腌上,挂起来在火塘上方熏制成熏肉;杂碎可以剁成细馅儿塞在肠衣里做成肉肠;肥肉可以熬炼成猪油,反正熬出来的油他们如今也有小陶罐可以盛了。
山猪皮则被篾匠万十八当了宝贝,猪鬃被他留下来说是可以做刷子,猪皮则鞣制之后制成革,准备给兄弟们做成猪皮鞋。甚至猪骨都被留下来,石匠宋十三说是有些部位的猪骨风干硬化后足可以制成工具,用来加工修建石屋所用的石材,将其修整成需要的形状。
一整只山猪,物尽其用,没有半点儿浪费。安若便合什祷祝:山猪本尊,生得伟大,死得其所,一定可以好好托生,下辈子离她远一点。
但说到底,持续受欢迎的还是熏山猪肉。原本只能生吃或是烤着吃的生番薯,如今多了一种新吃法,划拉两片熏肉,加一小块猪油,和番薯装一锅,用陶锅煮了,将番薯炖到软烂。山猪肉的肉油香味儿便一直渗到番薯里,炖出来的番薯叫人打耳光都不肯放。
随着熏山猪肉的告罄,岛上立即涌现出一大批成日变着法儿拍安若马屁的。安若则手一挥,大大方方地承诺:“之前说好了的,我既占了岛上的地界儿,你们又守了承诺,没人来扰我,我便得再给你们猎一头山猪来。”
登时有人问:“安若娘子,您是怎么猎到这么大的山猪的?”
安若一抬眉笑道:“也就是在山里守着,看看山猪总在哪儿出没,瞅准了它们常去的地界儿便做一个陷阱,然后等着就行了。”
杜骁在安若身旁,听她说得轻描淡写,心知全不似那么简单。当初安若将这样肥硕的一只成年山猪从山里扛出来的时候,他正好撞见,还搭了一把手。因此他知道安若是穿着她那身玄衣与甲胄出来的,半身都是猪血,甲胄胸口处还有个明显的印记,像是山猪的獠牙给撩到了。若没有那身甲胄,安若很可能就此糟糕。此刻听安若说得这么“谦虚”,杜骁忍不住心中感慨:好一个要强的女人啊!
此后数日,安若继续在山里转悠,此前她捕杀那只山猪的地方,似乎已经被它的同类们视为禁区。安若便须寻找新的地界儿做“陷阱”,才有可能捕到猎物。少年们纷纷要求帮忙,却被安若笑着婉拒,说:“眼下你们的功夫还不到跟我一道去捕猎的程度。再多练几日拳脚,等扎马步时没法儿被我推倒了,再说这话不迟。”
伍良等人彼此望望,都有些泄气。他们随安若练习了几日,刚开始觉得新鲜,但是少年人心性,过了几日便觉得枯燥得不行,纷纷向安若请求,想要学习新的招式。安若便考校了一回他们扎马步,果不其然,安若伸手一推,便一个个歪七扭八地全倒了。
少年们别提多沮丧了。安若却嘻嘻笑道:“你们爱练,就跟我一起练。不爱练,也不打紧。反正我只负责教拳脚,不是负责哄孩子的。”
她这话听上去凉薄,李景田等几个听了都是鼓鼓的不服气。只有伍良听了觉得安若是在反讽,言语里其实对他们充满了失望。于是第二日清晨,伍良不管旁人怎么埋怨,死乞白赖地将几个同伴都拉了来。
伍良等几个奔到沙滩上,登时都傻了眼:只见安若依着她晨练的老习惯,正在海边练她的拳脚功夫。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人,不是别个,正是杜骁,此刻正稳稳地扎着一个马步。安若见少年们都来了,到底忍不住点点头,面上流露出赞许的笑容,似乎算到他们一定能想明白,重新回到她这里。
随即她走向杜骁,像是特为给少年们演示一样,她伸出雪□□嫩的手指头,毫不客气地朝杜骁胸口戳了戳。
杜骁功底不错,此刻自然纹丝不动,只是一张脸涨得通红,眼光却朝安若转过来,状似讨饶,仿佛在说:娘子,饶了我吧!
杜骁也的确是来帮安若的。昨夜他在男人们的营地那里,听见了几个少年在抱怨。他是过来人,自然晓得练武是一件漫长而枯燥的事。而按照安若那脾性,她怕是拉不下脸来哄这些少年们。杜骁知道少年们需要有个过来人现身说法,有个榜样能让他们追赶,才会选了在今日清晨,老老实实地来这沙滩上陪着安若扎马步。
他的心思全不用说,安若一早就看透了,所以此刻才会表达感激。
安若收回手指,转身对几个少年说:“马步练到你们杜大哥这样就可以了。你们要是觉得我对他有手下留情,不妨去试一试。”
伍良等几个相互看看,他们自然不觉得安若对杜骁手下留情,毕竟昨日也是如此,安若只凭一指,就将他们推得东倒西歪的。但是防不住安若又补了一句:“你们五个一起上啊!”
——有这机会?
马宁突然站出来,朝同伴们使使眼色,小声说:“反正只是试试,我们又伤不了杜大哥。那便去试试呗!”
李景田等人渐也跃跃欲试,便拉上了伍良与米乐,五个少年,分成两排,立在杜骁跟前,各自伸出双手,后面的人将手掌搭在前面人的后肩,前面的人则伸出手,对杜骁道一声“得罪”,也伸出双臂,抵住杜骁的前胸和双肩。伍良喊了个口号:“一二三——使劲儿!”
五个少年,一起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杜骁一推。
杜骁依旧纹丝不动。
“再试一回,你们可别故意让着你们老大啊!”安若在一旁添油加醋。
少年们的心思被安若说中了。他们敬畏杜骁,怕杜骁出丑,多少有些保留,没出权力。此刻听了安若所说,伍良继续喊了个号子:“再来——一二三!”
——杜骁依旧纹丝不动。
安若在一旁,偷偷朝杜骁使了个眼色,做了个鬼脸。杜骁会意,微微点头回应,安若登时笑了,她一脸的兴奋,满眼都是狡黠,一对点漆似的眼珠微微一转,似乎心里正生出无数狭促的坏主意。
“再来——一二三……哎哟!”
杜骁在关键时候突然收势,朝旁一让。少年们的劲力就全使空了,身体便无法控制地朝前冲去,后排扑在前排身上,前排扑在沙滩上,一下子都摔得无法起身,“哎哟”连连。他们若是早先没有使那么大的力气,想要推到杜骁,此刻也不至于摔这么惨。
杜骁则拍拍双手,往安若身边一站。
安若冷然道:“自己站起来!”
少年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没精打采,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伍良满脸自责,开口道:“娘子……”
“你们的马步练得没有你们杜大哥到家,下盘不稳,再加上你们的劲力过于刚猛,不带半点收势与余地,对方突然撤去了与你们相抗的力道,才让你们一下子摔成这样。”安若问他们,“这基本功有多重要,你们明白了么?”
“杜骁,你大约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安若转过头去问杜骁。
“也就小伍小贝他们这般年纪。”杜骁平静答道。这回轮到安若吃惊了。她原本以为杜骁练到眼下的功夫,至少该是从六七岁这样的年纪开始练起的。可杜骁却答说是从十四五岁开始的,看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练到这样的程度——安若自忖见过不少学武的好材料,却还未见过杜骁这样的。与世上很多成名的武人相比,他可以算是后起之秀了。
可安若的言语只是微微一顿,便话锋一转:“杜岛主也是在你们这般年纪开始习练,今天能有这般成就。你们也该相信自己,但凡肯勤学苦练,只消假以时日,必能有所成就。”
伍良与米乐听了,都是挺起胸,大声应了一声:“是!”其他人的声音却稀稀拉拉,没什么力道。这些少年的心性,一味说教,未必有用,也要让他们同时尝到点儿甜头才行。可是这甜头——安若顿时转脸看向杜骁,杜骁警惕地扬起眉,往后退了小半步,心里防着这位小娘子又在暗中动什么歪念头。
“虽说基本功需要苦练,可到底也是有些招式,是可以速成的。”安若朗声说,“我今日就可以教你们一招腿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期间阻住对方向我出手。杜岛主,请你再帮我一个忙,麻烦你向我跑来,然后向我攻击。”
杜骁心里叹息一声,晓得今日一念好心,就被安若拉来了做个挨打的沙包。但是他也有心探一探安若的功夫有多深,当沙包便沙包罢。杜骁这么想着,于是果真向安若拱手行礼:“娘子,得罪了。”
他与安若隔了三四步远,突然启动,奔向安若,同时一拳伸出,迎面打到。
说时迟那时快,安若头一偏,脖颈向后微仰,已经将这一拳让了过去;与此同时杜骁脚下互感一阵大力袭到,就像是那次他以“二桃杀三士”这五个字惹恼安若时一样,安若一脚扫来。她的劲力并不大,但是下脚的地方非常巧妙,似乎只是轻轻一拨一挑,甚至像是轻轻一绊,杜骁重心已偏,整个人无法控制地朝前摔倒,“啪”的一声,摔在沙滩上。
“好——”少年们发出一声欢呼,欢呼声立马转为尴尬,少年们赶紧收声,米乐安慰杜骁:“杜大哥,你也……很厉害!”
杜骁:这声安慰毫无诚意,重来!
安若则爽朗地笑道:“杜岛主,承让!头一回你是全无防备,但你已经看过我是怎么出手的了,请你再试一次,如何?”她一伸手,拉住杜骁的手掌,将他拉起。
杜骁知道安若要向少年们演示刚才那一招腿法,于是点点头,再次退开两三步,吸了一口气。到此刻,不知怎地,杜骁也起了好胜心,他不想只做个沙包了,面对安若的招数,他已经在心里飞快地想着破解之道。
于是这一次,杜骁改了攻击的方向,对方用腿,他也用腿。杜骁将将奔到安若面前,也是一脚横扫。刚刚出脚,杜骁立即心知不好。果然,他一出脚,安若已经让了过去,接着换她出脚,这一脚快如闪电,而杜骁攻击之际,下盘已经不稳,这回安若几乎完全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拨,杜骁已经“啪”地摔在地上。他背上轻轻“嗤”的一声,应当是衣衫摔裂了一道口子。
这下少年们全都看出了神,只见安若似乎全不用力,只是轻轻巧巧地拨了一拨,就将他们的老大杜骁摔得如此之惨。一时几个少年都激动地望着安若,指望安若赶紧将这腿法教给他们。
安若却再次把杜骁拉起来。这一次她凑近杜骁耳边,轻声道:“杜岛主,你仔细想一想,我这一招,你能破解的。”紧接着,她转头向五名少年说:“这次你们老大要破解我的腿法了。大家都看好了!”
杜骁心里诧异:……啥?
然而安若和一模一样的腿法,让杜骁一连摔了两回。此刻他脑海中飞快地转了起来:他两次出手,出手的方式完全不同,但安若的应对其实是一致的,都是将他的攻击先让开,然后找到自己重心不稳的时刻,轻巧反击。所以这招式的破解方式其实就是:不让安若把自己的攻击让开?
一念及此,杜骁突然一低头,深吸一口气,退开三四步,再次向安若冲过来。
安若胸有成竹,等杜骁的攻击。岂料杜骁奔到她面前,突然一停,没有出手。
安若也是一愣,随即眉梢一挑,有些喜色。可就在这时,杜骁突然出手了,他突然弯下腰,肩头朝安若一撞,紧接着双臂一环,已经将安若拦腰一抱抱住,接着将她整个身体扛在肩上,整个人扛了起来。
这是杜骁以前见过西域胡人摔角的法子,他知道下一步就是该大喝一声,将扛起来的人使劲儿往地上一摔,跟着就地将对手扣在地上,死死摁住,就算是赢了。此刻他险些一样大叫一声,想要将肩上扛着的温香软玉摔出去,赶紧刹住了没有造次。安若被他这么挂在肩上,却突然开口对少年们说:“看清楚了么?这一招腿法,就是这么破解的。”wWW.ΧìǔΜЬ.CǒΜ
杜骁:感情现在依旧是教学环节?……而他,竟然也真的用西域胡人的法子破了安若这一招神奇的腿法?
安若:“杜骁,可以了,请将我放下来!”
杜骁绷着一张脸,将她放下来,力求抱着她的腰时自己面上没有异样。
安若却顾不上他,她双脚一着地,便继续滔滔不绝地向少年们解说,告诉他们这腿法的诀窍,详细的角度、力道,种种注意事项。一切都说清楚之后,她便让少年们分成两组,自行习练。
这时候安若转过来,望着杜骁,笑着向他点点头,说:“杜岛主,你很好!”她不知是在赞杜骁悟性高,两招一过便想出了破解腿法的法子;还是在夸杜骁任劳任怨,到此帮她教导这些年轻人。安若笑容鲜妍而明媚,对杜骁说:“好了,现在你把身上的衣衫解下来吧!”
但是安若这回看不透杜骁了。在她眼里,杜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拳脚不算太糟糕,有头脑能接受意见,做事谨慎而有分寸,然而她却始终没想出杜骁究竟是用了什么本事,收服了他身后那些较为年长的军汉们。
站在杜骁身后的十二个人,安若迄今为止还没有机会认全,但她知道这些人是岛上年纪最长的一群,普遍在三十岁往上。她依次看去,只见岛上自杜骁龙二以下,排行第三的崔三、第四的程四,第五到第七的王家兄弟(好险没排到第八!)、蔡八柳九……此刻都在杜骁的阵营里。这里唯一一个年轻些的面孔生得与杜骁很像,据说是杜骁的族弟。
安若偏头欣赏一番龙二的表情,见到龙二一副又吃惊又懊丧的心绪正无法自控地写在脸上。她暗暗模拟龙二心里所想,应当是杜骁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收服了这些年长的汉子们,此事出乎龙二的意料,让他觉得大为失算。
她这么一想,眼里微露得意,龙二那边的表情立即转为恼恨。他的眼光与安若的对上,低声喃喃地道:“臭小娘,我对付不了杜骁,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这些人?”
“杜老大,你早先说过的,在外人和咱们兄弟之间,你不会偏帮外人。咱们兄弟之间也是一样,遇上争端,想要打一架理论理论,切磋切磋,分出个胜负,也算公平较量,你可不能阻拦。”龙二所遵循的便是凭实力说话,拳脚里头出真知。
年纪最小的伍良登时往地上啐了一口:“公平较量个屁!龙二哥,你这是在欺负人。”
他们这边除了铁塔一样的铁匠巫十四,其余人都没有多少武艺在身,乐十六更是病弱之躯。与龙二身后那些雄赳赳的兵油子相比,没有半点儿胜算。所以龙二才摆出了“以武服人”的架势,言语里还挤兑杜骁,要他将一碗水端平,不得随意插手。
但是岛上的汉子们早先确实商议过解决争议的法子,还是杜骁当上头儿的时候定下的:首先,人人可以畅所欲言,岛上就这些兄弟,任何意见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其次,若真有争执不下的时候,兄弟们拳脚比划,也不阻止,只是比试起来必须有分寸,不能重伤或是致人死命。
伍良这边正在不平,杜骁已经在一旁幽幽地补了一句,说:“龙二哥,还是那句话,我拦着你们,是为了你们好!”
他接口的时机恰到好处,话音刚落,安若已经从她脚下那截圆木上一跃而下,来到营地正中,伸手紧了紧缚在腰间的腰带,随手将她那柄镶金嵌宝的小匕首连鞘取出,向身后一抛,却没给旁人,而是扔在了乐十六手里。
她双足微分,不丁不八地立着,双手一拍,向龙二等人嫣然一笑,眼里全是因兴奋而起的光彩,兴奋地道:“这是要打架?太好了!”
岛上众人都愣在当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喜欢打架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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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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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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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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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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