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道:“反正你们自己小心吧。”
“不过是个法师境的术士罢了。”宁若雨漫不经心地说。
军官皱眉道:“不过是个法师?好大的口气。整个爪哇国都没有几个法师境的术士。”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说:“如果国师没有死就好了,国师那么强大,有他在,爪哇国才有未来,现在他死了,爪哇国面临着外忧内患,恐怕……”
宁若雨满头黑线,望了望天空,表示你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当初在海底之中,爪哇国的国师潜入华夏海域,想要夺取海底深渊里的宝物,还攻击宁若雨,想要杀人灭口,被她反杀。
这是那个国师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夜幕降临南城,审讯室里的惨叫声也停止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被抬了出去,牢房里的阴气又重了几分。
宁若雨侧过头,看见之前那个死去军官所在的牢房里,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眼睛通红的鬼魂,它身上的怨气如有实质,让牢房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几度。
就在这个时候,牢房的门开了,一行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那个看起来还很年轻,三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穿着崭新笔挺的军装,身后跟着的几个全都是阿杜曼军队中的高级军官。
他一出现,牢房里就一阵骚动。
“是布尔·阿杜曼来了!”
“魔鬼!他是个魔鬼!”
宁若雨看清了布尔·阿杜曼的长相,以东南亚人的审美来说,他算得上英俊,身材也不错,灰色的军装衬衣下是丰满的胸肌。
但是,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阴鸷之气,让人很不舒服。
他来到之前死亡的那个军官的牢房前,看着他惨死的鬼魂,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只瓶子。
那瓶子是用紫铜做的,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上面铸刻着繁复的符文。
那是一件法器。
而且是一件非常邪恶的法器。
宁若雨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布尔·阿杜曼将瓶子对准了军官的鬼魂,口中念诵起了咒语。
他用的当地土著的语言,非常古老,随着咒语在监狱上空回荡,军官的鬼魂露出了痛苦之色,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嘶吼。
其他的军官看不到鬼魂,却能听见鬼魂的惨叫声,全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军官的鬼魂被吸了起来,抽进了紫铜瓶子之中,然后盖上了盖子。
宁若雨眯起眼睛,那紫铜瓶子里还有惨叫不停传来,它吸收了鬼魂之后,很快就会将它炼化,它也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将紫铜瓶子收好之后,布尔·阿杜曼回头看向身边的高级军官,道:“阿比将军,你说要送我的礼物呢?”
“在这边。”高级军官露出一道暧昧的笑容,道,“少爷,请跟我来。”
他带着布尔·阿杜曼大步走向宁若雨所在的牢房,杨泽南站起身来,挡在了宁若雨的身前。
“少爷,您看,这就是我送给您的礼物,您看是否满意。”阿比将军朝着牢房里一指,道。
布尔·阿杜曼朝着宁若雨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仔细地打量半晌,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不错,我很满意,把他带出来吧。”
宁若雨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爆出青筋,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比将军停在了杨泽南的面前,微笑道:“恭喜你,先生,我家少爷看上你了,请跟我来吧。”
宁若雨:“……”
杨泽南面色沉静,似乎早就知道布尔·阿杜曼喜欢的不是女色,而是男风。
宁若雨只觉得心头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先生,只要你伺候好我家少爷,你就能飞黄腾达。”阿比将军看向宁若雨,“至于这位女士,我们也会将她平安送回去。”
杨泽南看了宁若雨一眼,道:“你们真的会将她平安送回国?”
“当然。”阿比将军笑道,“这就要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好,我跟你们去。”杨泽南道。
布尔·阿杜曼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走过来想要抚摸他的脸,他侧开身子,躲过了他的手。
布尔·阿杜曼却似乎很享受这一切,说:“带他去我的卧室。”
离开的时候,杨泽南朝宁若雨使了个眼色,宁若雨点了点头,看着几人走远,她顿时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杨泽南可真会玩儿。
“他们不会送你回家的。”隔壁牢房的军官说,“今天晚上,你的男人就会被玩死,而你,外面那么多军人,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宁若雨看了他一眼,道:“看着我们受苦,你很享受吗?”
“我只是让你早日清醒,不要有不合实际的妄想罢了。”那个军官道,“我也要死了,你要是想活下来,我有个办法。”
宁若雨淡淡道:“你要是有活下来的办法,为什么不救救你自己呢?”
军官苦笑了一声,道:“我是在布尔·阿杜曼那里排了号的,走不了。但你不一样,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国人。”
宁若雨沉默了片刻,道:“那你说说看。”
军官见其他人都没有注意,便从衣服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了她的脚边,她捡起来一看,是一枚勋章。
“这枚勋章是我在一次战斗中英勇作战得到的奖励。”军官说,“过两个小时,他们会来带你出去,你要是见到一个眼角有黑痣的军官,就将这枚勋章交给他,他会想办法帮你逃走。”
宁若雨仔细看了看那枚勋章,上面还有一丝血迹,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那个军官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军官说,“我都要死了,这个人情不用白不用。何况我妈以前教过我,说出了国的华夏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宁若雨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那枚勋章发呆。
没过多久,就有两个吊儿郎当的军官走了进来,上下打量宁若雨,他们的眼神很猥琐,让她很不舒服。
他们打开牢房的门,说:“出来吧,我们送你回国。”
宁若雨走了出去,问道:“你们真的送我回国?”
两人嘻嘻哈哈地笑,说:“当然,难道还会骗你吗?”
宁若雨看了牢房里的军官一眼,军官连看也没有看她,闭着眼睛,似乎在等死。
宁若雨跟着那两个军官出了监狱,往一栋建筑里走去。
那建筑里有划拳喝酒的声音传来,宁若雨的步子一顿,道:“你们不是要送我回国吗?这是什么地方?”
“回国之前,先吃个饭吧。”两人露出奸邪的笑容,拉着她就往里走。
“别碰我!”她甩开那人的手,“我自己会走。”
她冷着脸走进了门,里面似乎正在庆功,这些军人们搂着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在喝酒吃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和女人的廉价香水味,宁若雨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的目光在里面一扫,就找到了那个眼角有痣的男人,他大概三十多岁,身材高大。Χiυmъ.cοΜ
那些军人们一看到宁若雨,都露出了惊艳之色,欢呼起来,而那些打扮妖艳的女人们眼中却露出了几分阴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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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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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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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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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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