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雷声响彻天地,闪电带出一大片白光。
林玖猛然从床上做起,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瓢泼大雨像是往下倾倒的雨水,一阵一阵,连绵不绝。
有闪电带出白光,在天空盘旋,一网刚去,一网又来。
“不好。”他皱着眉头,翻身从床上走了下来,随便披上一件单衣,林玖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外面风吹得很大,吹得他衣衫故荡,林玖用手紧了紧,提着一个灯笼就往杂物间走去。
杂物间很黑,黑的深沉,特别是中央停着的那一口巨大棺材,让一切显得更加阴深恐怖。
但是常年和鬼物打交道的他并不怕。
咚咚!咚!
林玖进入房间,侧耳倾听,在雨声中,有另一种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用食指敲击木门。
他神色微变并皱起了眉头,这响声来的实在是太过诡异,现在时间是上半夜,两个徒弟早已入睡,这里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他人,而发出这声音的。
正是棺材中的僵尸。
它在抓挠,在敲打,想要破开棺材盖子,饮尽人血。
“它醒了,这天雷不正常,汇聚阴气凝结之地,是这只僵尸引来的。”林玖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缓缓说道。
灯笼被他挂在了一边,房间明亮了许多,林玖几步来到棺材旁边,仔细的检查棺材。
这棺材很不一般,远了还不觉得,一走进,就会发现棺材四周密密麻麻的弹着红线。
这不是普通的红墨,而是朱砂熬制而成,有奇用,能镇魔。
它有独特的名字,叫阳墨。
阳墨布满了棺材,随着棺材中响动越来越大,阳墨有了异变,它竟然开始放射微微红光。
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阳墨包裹了整个棺材,即使棺材中的响动再剧烈,僵尸的力气再大,也不能撼动棺材分毫。
但阳墨的效力也在逐渐流失,红光闪闪开始暗淡。
“阳墨快失效了,不行,不能让僵尸出来,不然就麻烦了。”林玖伸手在阳墨上一摸,脸色就变了变,他想了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镇邪符贴在了棺材盖上。
镇邪符散发黄光,效用很好,刚一贴上,棺材就安静了下来,里面的僵尸已经被镇压。
“这张符并不能持久,看来还需要在布一次阳墨了。”观察了棺材一会,茅山明提着灯笼再次走出杂物间。琇書蛧
提着灯笼在走到穿行一会,林玖来到两个弟子房间门口,重重敲响了木门。
不一会啊义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问道:“师傅,什么事啊,这都大半夜了。”
“马上叫你师弟起床,有事做。”林玖冷冷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啊义莫名其妙,但不敢违背,反身回房叫醒了师弟。
他师弟叫张瑞忠,比他小两岁,和他不同,他是孤儿,由师傅一手带大,而师弟则是镇上胭脂铺徐家的子侄,平时并不住在这里,今天只是临时有事,所以才在这里落脚。
阿忠正在呼呼大睡,啊义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忠睡眼朦胧的翻了翻身:“什么事啊,别打扰我。”
“师傅有事吩咐我们去办,快起来。”啊义伸手拉住了想要再次睡下的阿忠。
“大半夜的,什么事啊,多睡会不行吗?”虽然嘴里抱怨,但阿忠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开始穿衣。
林玖的教导很严厉,两个徒弟对他颇为惧怕,所以他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
……
来到杂物房的时候,林玖已经等在那里。
“你们两个,把阳墨从新再弹一遍。”说完话,他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雷雨夜,僵尸要脱困,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阳墨虽然能镇压僵尸一时,但夜晚漫长,却还要做些其他准备。
啊义阿忠两人接过墨斗,墨斗中已经灌好了阳墨,阿忠逮着墨线伸手拉出。
殷红的墨线弹在棺材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
“话说这次的事情真的麻烦,按我的意思,这僵尸直接烧了就是了。”阿忠打了一个呵欠,奇困无比。
“要是能烧,早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僵尸是任发的爹,任发我们可得罪不起。”大半夜的被叫起来弹墨线,啊义也颇有怨言。
“后天,最多后天,就能把这僵尸埋进土里,到时候就解脱了,话说这次任发给的红包可不少,足够我们潇洒一阵了。”
……
两人一边谈论,一边在棺材上布墨,渐渐的整个棺材上横竖交织的就布满了阳墨。
“好了。”阿忠打了一个呵欠,睡意已经完全将他笼罩,他现在只想回到床上蒙头就睡。
啊义围着棺材转了两圈,见棺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阳墨,他放心的点了点头。
接着两人走出了杂物间。
但他们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棺材有六面,而他们漏掉了底部的那一面。
……
林玖手上抓着一个大公鸡,大公鸡剧烈挣扎,但没用,小刀划过,血液滴入下方的碗内。
很快就是满满一碗,死掉的大公鸡被他随手丢到了一边,他伸手从旁边抓过一把暗红色粉末,飞快的撒入碗内。
接着就是搅拌,在搅拌的过程中,他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诀,一小会过后,两种暗红色的东西逐渐融合在一起。
有些粘,有点浓稠。
“好了,这碗至阳之墨算是完成。”林玖看着碗中的液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端着碗来到了另一边的桌旁。
桌上已经摆了很多东西,其中有符纸,有毛笔,有朱砂……
他铺开一张蓝色的符纸,提笔沾了沾至阳之墨,并开始书写起来,动作并不流畅,甚至可以说是吃力,好一会过后,他才放下毛笔,桌上,已经有一张绘制好的符?。
“这张定灵符用了我五分之一的灵力,希望有效。”拿起符纸吹了吹,蓝纸吸水很快,上面的至阳之墨已差不多被吸干,一个奇异的符文书写在符纸上,看起来很不凡。
符文威力巨大,承载在纸面上,所以每一张符纸都有特殊的效用,符纸颜色有分别,由低到高依次为、白,黄,红,蓝,紫,灰,黑,每一种颜色制法不同,所以能承载的力量也不同。
同样的一个符?,画在白纸上和画在蓝纸上威力天差地别。
这个世界已经很难见到灰色以上的符纸了,而他手中的蓝色已经算是顶尖。
他有信心,这张符纸能够收获奇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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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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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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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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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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