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吻掉她的眼泪,咸咸的泪水全都进了他的口中,涩然的味道,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看着她的眼泪,楚昭阳心揪疼的厉害,疼得要爆掉了似的。
顾念怕极了,刚才她不敢哭偿。
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一旦哭了,露出了软弱,就连她的意志也会被击垮。
所以她一直拧着一股劲儿。
直到现在,楚昭阳出现,她知道自己安全了,这才敢泄了气般的哭出来。
就像是找到了依靠的小孩子,整个人都委屈,害怕,哭的都差了气儿,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散乱的长发,有一些被泪水黏在了脸上,哭的满脸是泪。
双手紧紧地抓着楚昭阳的衣服,就怕他会消失不见。
楚昭阳也不嫌弃,依旧低头吻着她的泪。
即使根本擦不过来,他也一直轻吻着安慰。
“没事,我来了,没事了。”楚昭阳轻声说道。
低头,发现她的嘴角又渗出了淡淡的血,被泪水稀释成了粉红色。
明明,刚才他都给她擦干净了。
楚昭阳狐疑的看,这才发现,血丝是从她口中流出来的。
楚昭阳轻轻地撬开她的牙齿,这才发现,她的口中有血,舌尖上,全染上了血。
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咬自己的舌尖。
楚昭阳的脸沉了下来,将顾念抱了起来。
这时候,施弘泽走了进来,说:“楚少,人带来了,就在门口。”
楚昭阳点头,也不打算先把顾念放到一边,就一直抱着她,像抱孩子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顾念紧紧地圈着他的脖子,见他走向了那三个男人,瑟缩了一下,觉得恶心透了,不想看他们,便将脸全埋在了楚昭阳的颈窝内。
“没事。”楚昭阳轻声说道,却没有强迫顾念把脸抬起来。
他走到那三人面前,三人被保镖们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脸上都肿了,眼皮肿的险些撑不开,嘴唇也肿了。
其中一个保镖正想往灰夹克的裤链那处踹,刚才可就是他一直在打顾念。
“啊!”灰夹克嘶嚎一声,裤链处,有血伸了出来。
他想拿手去挡,可双手却被绑着,根本动不了。
楚昭阳怒气越重,他表现的越冷漠,双眸沉沉的扫了三人一眼。
三人疼得呜呜乱叫。
咖啡色毛衣咕噜不清的说:“别打我们!别打我们了,我们都是受人指使的!”
楚昭阳才不听,抬脚就踹到了灰色毛衣的脸上,将他的后脑直接踹的撞到了地上,又弹起。
灰夹克痛嚎一声,楚昭阳神色冷淡的走过去,仿佛压根儿没动过手一样。
平静又冷漠。
他抬腿,脚垂直在灰夹克的脸正上方,用力往下一跺。
砰!
灰夹克被踹的头晕眼花,眼冒金星,鼻梁被一脚踹塌了,两柱鲜血从鼻孔流了出来。
双唇也肿了,一颗门牙在牙龈上晃晃荡荡,要掉不掉。
听见响声,顾念终于小心翼翼的从楚昭阳的颈窝抬起脸,转头看过来。
楚昭阳察觉,看向顾念时,目光突然变得温暖,柔声道:“看好了。”
然后,又是一脚,直接跺上了灰夹克的脸。
灰夹克被跺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楚昭阳这几下,可比刚才灰夹克加起来的那么多下都还要疼。
见灰夹克也承受不了太多,楚昭阳便去对付剩下两个人。
“他们刚才碰你了吗?”楚昭阳柔声问。
顾念眨眨眼,疑惑的问:“你是说打斗的时候吗?”
楚昭阳嘴角柔柔的弯了弯,在顾念的唇上吻了一下:“乖。”
“我们没碰她,真的没碰她!”咖啡毛衣见到灰夹克的惨状,泣涕横流的大叫道,“在碰她之前,她就已经醒了。反倒是我们,被她打的不轻。”
“大哥,大爷,我们真的没有碰她啊!”
楚昭阳睨了眼他们的双手,双脚,现在还不适合对他们的手脚动手,便依旧一个劲儿的朝他们脸上踹。
三个人都被踹的神志不清,满脸的迷惘,脑袋摇摇晃晃。
这时,何昊然进来了,对楚昭阳低声说:“总裁,准备好了。”
“带进来。”楚昭阳冷声说。
何昊然在门口,招了个手。
顾念就看见两个男人竟是抓着江向雪走了进来。
江向雪恨恨的看着楚昭阳。
先前她在家,正等着楚昭阳的消息。
谁知,竟有六个人直接破门而入,就把她带走了。
她们家里,除了田馨月,就只有一个佣人。
那佣人领工资的,根本就不尽心保护她。
田馨月手无缚鸡之力,哭着拽她,也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抓走。
江向雪起初还又叫又喊,但立即被人给绑住,拿胶带封住了嘴。
江向雪也害怕了,这些人,她怀疑是楚昭阳派来的。
可楚昭阳打算对她怎么样?
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敢直接闯进门来抓人!
直到下车之前,她嘴上的胶带才被撕下来,把她唇上的唇膏也带走了打扮。
因为胶带的关系,嘴巴还有些肿。
手上的绳子也被解开,两只胳膊被人一人一边的抓着,她根本跑不了。
一路挣扎着,当见到这处农居,江向雪便什么都知道了。
真的是楚昭阳抓她来的,因为这里,是她安排的那些人抓到顾念以后的落脚点。
只是,楚昭阳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
他是怎么找到的!
“放开我!”江向雪挣扎着叫道,被人拽进屋里。
见到楚昭阳抱着顾念,顾念虽然看着好似是受了点儿伤,可衣着却是完好。
江向雪眯起眼,那些人难道没得手吗?
再一看,那三个人被绑着,脸一个个的都肿成了猪头,坐在地上。
江向雪眼睛猛地睁大,看向了楚昭阳:“楚昭阳,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会让你疯掉。”楚昭阳冷漠的说道,从江向雪把念头打到顾念的身上,他就没打算放过她。
“楚昭阳,你别乱来!”江向雪有些害怕了。
想起上次她跟顾念被绑架,她自己逃了回来,不肯说出顾念的下落。
楚昭阳就找人来折磨她,并且视而不见。
那时候,是她天真,还以为楚昭阳跟那些人没多大的关系。
可实际上,对她,楚昭阳就是这么心狠手辣。
“楚昭阳,你敢动我?如果我受伤,我就会报警!这些人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凭什么把我抓来?你这是犯罪!”江向雪心中升起不安,大声叫道。
何昊然微微一笑,说道:“江小姐你真会开玩笑,就跟你把顾念绑来不是犯罪似的。”
“你们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江向雪叫道,“倒是你们,竟然闯进我家把我抓过来!”
而坐在地上的那三个男人,此时稍稍有些清醒了。
油头男觉得,供出主使来,或许能把他们的罪责减轻一些。
便叫道:“是她!就是她!是她给我们打的电话,我认得这声音!”
哪怕不是这声音,他也说是。
这种时候,就是要拉个人进来,让楚昭阳他们把气全都撒到那个人身上。
“胡说!你们胡说!”江向雪尖叫道,慌乱的不住的挣扎,但又岂能挣扎的开。m.χIùmЬ.CǒM
“楚昭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江向雪尖声说道。
何昊然拿出手机,放出了刚才江向雪跟楚昭阳通话的录音。
“江小姐,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何昊然关掉录音,慢条斯理的将手机放回到裤袋里。/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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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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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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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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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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