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顾念盯着她,江向雪这是疯了吗?
“你也知道,楚家一直在隐瞒这件事。你偏偏拿这件事来威胁他们。就算你最终嫁进了楚家,你就不怕到时候他们报复你?”顾念反问。
在她看来,向予澜和楚嘉宏都不是多么宽宏大量,被威胁了还能忍气吞声的人偿。
“据我所知,江家就你一个独女。楚昭阳的父母会中意你也是因为这一点。将来江家的一切都由你来继承,也将由你来带进楚家。就算你想尽办法不把江家的财产给楚家,可你到时候孤零零的一个人,确定是楚家人的对手吗?”
见到江向雪表情僵住,顾念说:“楚昭阳不喜欢你,不会对你好。你威胁他父母,出什么事情他父母也不会帮着你。你嫁进去,可一点儿好处都得不到。江向雪,你又图什么?”
“我损人不利己,我高兴。”江向雪的笑看起来竟是有丝疯狂在里面,“我就是看不得他那么紧张你,除了你,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就是看不得你好!”
“你一个小警察,凭什么跟我比,凭什么跟我竞争?竟然还比过了我。”江向雪越说,脸上越疯狂,“你说,你哪点儿能比得过我?我样样都比你优秀,没人能比得过我!楚昭阳喜欢你不喜欢我,是他眼瞎!既然如此,我就要矫正过来。只要有我在,你们别想在一起。我就要让他的眼瞎付出代价!”
顾念震惊的看着江向雪,不可思议的摇头:“你疯了,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这么做?宁愿赔上自己,也要让别人不幸。江向雪,你心理有问题。”
江向雪不在意的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跟我比,你永远都是一个loser。”
江向雪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念:“顾念,我告诉你,我跟楚昭阳订婚,以后他就是我男人了,你离我男人远点儿,别再跟他纠缠,不然这视频就会让所有人都看见。”
顾念气的双唇发抖,她站起来,一句话不说就往外走。
刚才江向雪那句“以后他就是我男人了,你离我男人远点儿”,让顾念的心,如被锥刺一般的痛。
走出咖啡店,顾念又快步走远了一些,这才踉踉跄跄的放慢了脚步,抬手捂住胸口。
她心里知道,楚昭阳不会对不起她。他那样的性格,又岂会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人?
如果要跟江向雪一起,早就在一开始就一起了,何必等到现在?
可却挡不住心中的难受,只要一想到,哪怕一丝的可能,楚昭阳会成为别人的,她就心痛如绞。
终于,顾念心痛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干脆停了下来,扶着墙,后背微微佝偻。
江向雪手里握着楚昭阳的过去,她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没有办法。
江向雪不在乎,可她在乎。
她不想再让楚昭阳受伤,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就要一直骄傲下去。
他清俊卓然,他风光霁月,他内敛端方。
她不要他封锁自己,不要他被别人看尽笑话,不要他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话主题,不要他被人指指点点,不要他的*披露在阳光之下,任人揭他的伤疤。
顾念眨眨眼,灼烫的泪从眼中滚落。
她哽咽的深呼吸,重新挺直了脊背往前走。
而她身后远远的地方,seeu咖啡店门口,江向雪正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噙着疯狂又冷酷的笑。
她打了个电话:“跟着顾念,看她要去哪儿。”
***
顾念无意识的又走了一段路,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打车回兰园的。
于是,又在路边等了会儿,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兰园,进门。
顾念就愣在了玄关。
她没换鞋,细细的打量玄关的四周。
她想着,万一……以后她可能都没有机会来了。
“顾念,你怎么了?”余嫂听见开门声便走了过来,就见顾念正站在玄关发呆。
那样子,就好像……好像以后都不会来了一样。
余嫂心里打了个突,顾念回神,摇头:“没什么。”
她抬腿要进去,见余嫂欲言又止,低头一看,自己还没有换鞋,又把鞋换了,趿着拖鞋进去。
仔仔细细的,又重新环顾客厅,就连天花板上的角落,吊顶上的浮雕,水晶灯的每一个棱角,都没有放过。
要将这些,都刻在心里。
以后来不了了,也有可回忆的东西。
余嫂越觉得不对,惴惴的问:“顾念,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顾念怔了一下,转头,有些晃神。
“没有。”顾念摇摇头,“我先回房里歇一会儿。”
而后,便魂不守舍的去了楚昭阳的房间。
以前,她觉得楚昭阳的房间没有人气,连一点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就像是开发商供消费者参观的样板房。
可现在,就连这清冷的房间,她都看不够。
细细的摸着衣橱上的每一丝纹理,拉开橱门,里面按照颜色整齐的挂着楚昭阳的衬衣和西装,还有这个时节穿的风衣和外套。
她捏着其中一件淡蓝色的衬衣衣摆,低头,将衬衣贴在鼻尖,细细的闻。
上面除了洗过之后清爽的香味儿,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是他的味道。
好一会儿,顾念才松开,将衣橱关上,小心的躺到楚昭阳的床.上,将被子也一直拉到下巴,把下半边的脸几乎都埋了进去,鼻尖抵着被边,嗅着楚昭阳的气息。
她闻着闻着,气息渐渐不稳,呼吸颤的越来越厉害。
喉咙,双眼,鼻尖,都涌上了酸暖的涩疼。
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出来,全都渗进了被子里。wWW.ΧìǔΜЬ.CǒΜ
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忍不住便无声地哭了,颤的越来越厉害。
直到六点钟,余嫂在门外敲了几下,说:“顾念,你睡了吗?起来吃晚饭了。”
顾念闷闷地应了一声,起身看到窗外已经黑下的天色。
她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眼眶还带着浅红。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妈,我……今天加班,晚上不回去了。”
跟穆蓝淑说了几句之后,挂了电话开门,余嫂正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像是在隐瞒什么似的。
“余嫂,怎么了?”顾念狐疑的问。
“没有。”余嫂赶紧摇头,“没事,快出来吃饭吧。”
顾念低头,看到余嫂手里还拿着手机。
顾念脑中一下子闪过一个念头:“余嫂,是网上出了什么新闻吗?”
余嫂一慌,立即摇头:“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快来吃饭,来。”
“余嫂,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顾念无力的扯了下唇,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低头拿手机上了网。
余嫂见瞒不下去了,便说:“顾念,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一定要相信先生。我在这个家里干了许久了。从我来这儿的时候,先生就是孤身一人,平时除了楚小姐经常过来,楚夫人偶尔会来,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来过。先生绝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这么多年了,我只看到他对你动心。”
“我知道,我信他的。”顾念听余嫂这么说,便更加确定了。
因此,直接搜索了“楚昭阳订婚”这个关键词。
很快,便看到了消息,媒体表示,下周六,楚昭阳和江向雪会在盛悦酒店举行订婚仪式,并且会给媒体发请柬。
持有请柬的媒体可以进去参加。
顾念深吸一口气,关掉了新闻:“余嫂,我们吃饭吧。”
余嫂一句话都不敢问,生怕顾念是强装平静,问了,顾念会忍不住情绪。
余嫂去厨房端菜,顾念想帮忙,余嫂说什么都不让,就让她在那儿坐着。/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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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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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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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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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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