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委屈的话,他心头一滞,眉目也微微的放松了些撄。
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见她这委屈的表情,就想哄着。
心里再生气,也得憋着,就看不得她难过。
楚昭阳低声呢喃:“你可不就勾.搭人了吗?偿”
可不就勾.搭住他了吗?
把他弄得这么不正常,竟是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觉。
偏偏勾.搭完了就挥一挥衣袖走人,根本就不对他负责。
丢下受伤的他,就跑去找那个长得像言律的,后来又出来个迟以恒。
左右,都从来没往他这边儿再看一眼。
他未动心时,她总在自己眼前晃。等他动了心,她却收了心。
这么耍着人,好玩?
“勾.搭完了,还不负责。”楚昭阳眯着眼睛控诉。
顾念的心却直直的往下坠,完全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颗心被他的话刺得发疼,用力的把他往外推:“楚昭阳,你走!你给我走!”
楚昭阳攥住她的手腕:“这是我家。”
这女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他的声音都那么温柔了,他觉得简直可以说是自带笑意说出来的,都想为自己的幽默感点个赞,怎么她这么不领情。
还让他滚,就这么见不得他?
楚昭阳气愤的甩开她的手腕,头也不回的出去。
顾念捂着自己的胸口,疼得跟针扎似的。
好一会儿,她从洗手台上下来,转身看镜子里面,自己的头发被楚昭阳梳理整齐,只有几缕仍有些乱。
双唇肿的厉害,想到刚才楚昭阳那不温柔的动作,她便无颜。
手抚上肿掉的唇瓣,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这模样在楚昭阳看来,是不是真的很随便?
一沉思,就习惯性的咬住下唇。pbtxt
牙齿才刚刚碰到,就疼得她“嘶”了一声。
回神,再也不敢碰嘴唇了,甚至不敢看自己在镜中的模样,赶紧出去。
结果刚出来,就瞥见走廊那边好像有人。
顾念警惕的看过去,没想到竟是许诚毅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正一脸嘲讽的看着顾念。
刚才楚昭阳刚刚从那个洗手间出来,他是亲眼看见的。
顾念还想否认,对楚昭阳没有企图?
都把人勾.搭进洗手间了。
顾念被许诚毅看的一脸不自在,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到一样。
之前还义正言辞的否认,现在就被人当场抓住,实在是打脸。m.χIùmЬ.CǒM
顾念转头疾步回到房间,懊恼的扑到床上去用力的捶打床面。
都是楚昭阳的错!
***
深夜,顾念睡的却不深。
实际上她才刚睡着没多久,先前躺在床上,脑子乱哄哄的,一直在想着楚昭阳的事情。
想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时而温暖,时而冰冷,时而嘲讽。
“啊!”
突然一个尖叫声传来,顾念猛的惊坐起来。
是楚昭阳的声音。
顾念睡前怕有突发状况,睡觉的这一身也是能出门的家居服,只是相对舒适而已。
她直接起身,拿着枪就冲了出去。
在楚昭阳的卧室门口遇见同时赶过来的许诚毅,两人此时放下成见,对看一眼。
顾念点点头,许诚毅双手握枪,打开门冲了进去,顾念紧跟在身后。
却发现屋内除了坐在床上的楚昭阳,并没有别人。
黑暗中,许诚毅借着手电筒四处探照之后,才对顾念点头,顾念开了灯。
这才发现,楚昭阳坐在床上,脸色苍白,满脸是汗,就连衬衣都被汗水浸透了好几处。
“楚先生,出了什么事?”许诚毅问道。
楚昭阳的呼吸还有些重,明显在努力平复。
过了会儿,才沉声道:“没事。”
顾念一下子想到了楚昭阳会做恶梦的事情,担忧的看着楚昭阳。
他现在看着真的很不好。
楚昭阳谁也没看,低头说:“你们回去吧。”
许诚毅不放心,又在房间各处都检查了一遍,包括窗外。
摄像头还在,外面四周也没有人。
他这才关了窗,说:“那我们回去了,有事叫我们。”
顾念回到房中,却更加睡不着,脑中总不停地出现刚才她离开楚昭阳的房间时,回头看到他坐在床上,双目空洞的模样。
她没法想象,他做的噩梦有多可怕。
当年他才只有七岁,那一定是他最恐惧最深沉的噩梦。
顾念咬咬唇,还是悄悄地开门出去。
许诚毅房间的门还开着,但里面没有灯光,估计已经睡了。
楚昭阳的卧室就在她对面,她走过去,手握着门把,试探着转动了一下。
之前他们就跟楚昭阳说好,不要锁卧室的门,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方便他们进入。
顾念开门进去,发现房间还亮着灯,楚昭阳依旧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动作没变。
她想起楚恬跟她说过的,楚昭阳一旦被恶梦惊醒,就再也无法入睡。
楚昭阳听到声音,猛的转头,见到是她,惊讶的愣了一下。
顾念看了眼墙上的表,现在是2点20分。
楚昭阳被噩梦惊醒,再也睡不着。难道,他打算从现在一直睁眼坐到天亮?
“楚昭阳。”顾念轻声叫道,“你还好吗?”
楚昭阳换了个动作,慵懒的靠着床头,整个人有种大开大合的感觉,哑声问:“不好你来陪我睡?”
顾念觉得自己的鼻子热热的,真怕会流出鼻血。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副打扮的时候,说这么污的话。
他就那么慵懒的靠在床头,许是因刚才出过汗的关系,所以他把睡衣扣子解开了些。
顾念也没细数他到底解了多少颗,只是刚才来的时候,扣子还系到脖子,现在却只系到胸膛下方,露出胸膛中间的一小片白皙结实的皮肤。
偏偏他还一脸禁.欲的模样,却根本不知道他模样正经,可衣着与动作却偏又放荡的很,让人恨不能冲过去直接把他的睡衣给撕了,再扯掉他脸上的端肃淡定,只想把他压在床上,看他轻喘连连,情.潮涌动。
顾念真的很难想象那样的画面,越是难想,竟越是期待。
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低头看自己的脚尖,解释道:“我是担心你。”
顿了会儿,才抬头:“你做噩梦了?”
楚昭阳僵住,搭在弯曲的左膝上的手骤然收紧:“谁跟你说的?”
顾念不想把楚恬供出来,楚昭阳却已经猜到:“楚恬告诉你的?”
顾念低头默认,听到楚昭阳问:“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都说了。”顾念低声说道。
明明是为他好,可现在被他质问,却有种心虚的感觉。
楚昭阳难堪的移开脸看着窗外,自己最不堪的过往被她知道,好像一层光鲜的外皮被撕开,看到了里面腐烂的东西。
那段被绑架所遭受的折磨,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对人提起的,最不想让顾念知道。
这会影响到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我没事,你回去。”楚昭阳脸冲着窗外,冷淡的说道。
却迟迟没有听到脚步声。
突然,手腕被轻轻地握住,所触到的肌肤那么柔软细腻,像是被奶油包裹一样,带着暖流,缓缓地汇入他的心间,触动他的心田。
楚昭阳缓缓转过头来,耳根微红。
“楚昭阳,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好不好?”顾念低声说,透过他成熟清俊的脸,仿佛看到了当年七岁时,青涩稚嫩的他。/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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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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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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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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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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