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把头发给我擦干。”他说着扔给她一条毛巾。
他那不容人拒绝的口吻,绝对是一种命令,再说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他的女佣。凌嫣只得乖乖的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凑近他头顶,轻轻的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咚咚的跳个不停,四周弥漫着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息。凌嫣一直小心翼翼的擦着他的头发,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引起他的不悦。
突然,他伸出只手臂一勾,她轻易的就被带到他胸前。
“苏先生,你放开我。”她咽了下口水,弱弱的说,眼神别向一旁,不敢与他对视。
苏博文邪魅的勾起唇角,挑起她滑落在肩头的一绺秀发,肆意玩弄,“你害怕”
“我,我没有,我只是”凌嫣惊慌失措的说,他亲密的举动令她全身汗毛直竖,攥着衣角的手指更加收紧,微微发白。
更多笑意从他唇边扩散开来,故意凑近她耳边,低沉的嗓音敲打着她的鼓膜,“只是什么想逃怕我吃了你”
他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纤细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不是,我对不起,苏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会私自外出的。”因为害怕,她颤抖着声音弱弱的回答,从他眼中散发出来的危险意味几乎令她窒息,那是猎人正悠闲的欣赏着惊慌的猎物。
“呵呵”苏博文冷笑两声,轻蔑的说“我差点忘了,你最擅长的就是勾引男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真是没错啊。”
注视着手中柔柔的秀发,他淡淡的说“你就这么闲不住吗”
凌嫣下意识避开他温热的鼻息,把头扭向一边说“我,我没有。”说不上为什么,她自认没做任何亏心事,但只要一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心里就会无缘无故的紧张,声音透着连她都未察觉的颤抖。
苏博文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说“还是你想试试我的耐性”低暗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笑谑,却隐隐带着几分危险。
凌嫣一愣,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似乎更能被他的男气息所蛊惑,过于英俊的脸部轮廓带着漠然的气息,他的眸过于深邃,就好像是块磁铁一样将她吸了进去,坚挺的鼻梁就像是用大理石精心雕琢一样,还有这唇涔薄的却透着令人不敢亵渎的权威
半响后她才惊觉自己竟然看着他走了神,尴尬的羞红了脸庞,漆黑的眼眸再也不敢停留在他身上,视线游移着不知该落向何处。
“我,不敢。”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清。
“叮咚”
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房间内正在上演的热辣剧目。
苏博文不悦的将她放开,起身正经规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冰冷的开口“去开门。”
房门打开,竟然迎上了隔壁那个讨厌的男人。凌嫣白了他一眼,暗暗咒骂了一声,假如不是因为他,苏博文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哼这男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但是不得不承认,假如现在不是因为他,她恐怕已经被某人吃下肚了。
那男人却在她极度憎恨的目光中,硬是朝房里挤,一手扶着门框,一边朝着屋里大声喊“博文我来串门了,怎么好像你家女佣不欢迎啊”他故意把“女佣”连个字拖得好长好长,话里调侃的意味极浓。
过了半响,房间里传来他低沉的男性嗓音,淡漠的说“让他进来。”
闻言,凌嫣原本挡在门口的身子只得放行,看来这两个怪人还真是认识,不过之前两人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还真是奇怪啊。
那男人径直来到苏博文身旁,挥手给了他一拳,嬉笑着说“你丫的,我回来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啊”
苏博文对他的拳头没有丝毫的怒气,仍是不温不火的说“我怕你忙不过来。”
那男人皱起浓黑的剑眉,作思索装,半天才反映过来,调笑着“哦,我说嘛,什么女佣看来我们苏总对这位漂亮的女佣很上心嘛。”
苏博文狠狠的给他一记白眼,大有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小命的架势。
那男人赶紧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你不在普罗旺斯好好呆着,跑回来干嘛”苏博文漫不经心的问。
那男人把一只手恶心的搭在他肩膀上,故意尖声尖气的说“人家想你了嘛”
说完还扭捏作态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刚从门口返回屋中的凌嫣看得浑身哆嗦,简直想吐。
苏博文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掏出一支烟自顾自的点燃,袅袅的烟雾中,他挑着眉故意揶揄“你不是发誓不回海城了吗怎么,心痒了”
那男人收起戏谑的表情,自行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吞云吐雾一番后开口,“你就那么不想我回来还是怕我跟你抢女人”他意有所指的瞟向正在倒水的凌嫣。
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陌生的男人,令她显得极其不自在,放下水杯,她更不知道自己该处在哪里。
正踌躇着,苏博文突然开口,“我们去书房。”说着自己大踏步向书房而去。
那男人只好跟了过去,经过凌嫣身旁的时候还不忘挤眉弄眼,凌嫣不得不又在心中鄙视了他一番。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凌嫣把两杯水送进去,他们本来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反正她一出现在书房,两人都止住了声音。
她在里面显得突兀,随即快速的退了出来,拿起新买的睡衣进了浴室。
客厅里,凌嫣洗过澡出来,只剩苏博文一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烟,面色很凝重,大概是他们谈话不怎么愉快的原因。而那个讨厌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
反正只要和他单独相处,她就会很紧张,特别是发生了之前的事情。假如不是那个男人的造访,说不定现在她已经给他吃下肚里去了。
她边吹头发边想其实她害怕什么呢,他们之前是情人关系,那种事情应该早已发生过,没什么好恐惧的。只是他的动作也太粗暴了,简直就像是强奸,还有他的眼神,竟然会有深深的鄙夷。或许在他眼里,自己一直都是低下的,包养情人和贴身女佣,任凭哪一个角色,在他心中都没有一丁点份量。
连他的未婚妻,在他眼中都是无足重轻的,何况是自己这么低下的身份。
或许女人在他眼里,只是供其消遣的玩物,他是这个世界与生俱来的强者,自可以藐视一切。
除了她高烧昏迷的时候,他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抚她,在她的记忆中,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情感。他是冰冷的,是危险的,是不可冒犯的。惹怒他,绝对是致命的。
凌嫣放下手里的电吹风,拿起梳子整理一下微乱的秀发,长长的秀发如丝绸般散落在肩头,散发着如缎般柔柔的光泽,和沐浴后的清香。浓黑秀发更加衬托出她肌肤的白皙无暇,晶亮漆黑的双眸纯净明亮,扇形的长睫毛自然卷翘。
她如跌落凡尘的天使,美的那样不真实,连恶魔经过她身旁,都要忍不住流连止步。
凌嫣听到他接了个电话,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匆匆的就出了门,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嘭”的一声门被带上,这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
对了,她既然不再是他的情人,那么肯定会有别的女人接替她的位置。或许,他身边一直都有数不清的莺莺燕燕。
苏博文驱车来到胡雪儿的家门口,沉着脸敲响了她家门铃。
凌嫣不确定苏博文还会不会回来,迟迟都不敢睡觉。
一直到很晚,看样子他是不会回来了,才敢睡觉。当然,她没有睡在床上,怕他晚上万一回来,自己还得给他挪地方。她把昨晚他让她睡在床上,归结于她刚刚病愈,他发了善心。所以,今天她没那个把握,他还会谦让自己。毕竟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她只是佣人。
刚刚躺下,睡着没一会儿,她轻易的就陷入一个个梦境里,秀眉蹙起,睡得很不安稳。
梦中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到处都是雾气缭绕,只是她隐隐能感觉到这是梦境,而非现实。四下都是空旷的原野,浓重的雾气围绕在身旁,辨不清方向。
她试着向前跑,拼命跑了好久好久,眼前的环境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放眼望去,除了怎也看不透的浓雾,天地间没有任何生灵。周围死气沉沉的环境令她升起一丝惧意,停在原地不敢移动。
寒冷的风无端吹起,卷起细沙迷住了她的眼睛,她条件反射下抬手挡住双眼。
等她感觉风弱了不少,缓缓的睁开眼眸,才发现周围的雾竟然都消散了,四下虽然还很安静,却清亮不少,不那么令人害怕了。
隐隐约约的,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一栋房子,像是一座别墅的样子,孤独的矗立在天地间,显得十分突兀。
她迈着迟疑的脚步,缓缓接近那所房屋,快到跟前了,却惊喜的发现,别墅前的花园中,一对年轻的男女相拥而坐,深情的注视着对方。男人眼底的柔情浓得化不开,自眼中流露,而那张脸
她惊讶的发现,那张温柔的脸竟然是苏博文。
这怎么可能苏博文给她的感觉除了冷漠,毫无情感可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绝对可以让身处三伏天的人直打寒颤。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动情的一面,这不可能,这绝对是臆想。
她非常好奇,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以融化这座冰山。
极力想要看清,但是那个女人一直都是背对着她,无论她想从哪个角度去看,看到的永远都是背影,越是这样她越想看清。
她想跑过去看个究竟,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长在原地,无法动弹。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她很不甘心
凌嫣不确定自己是被饿醒的,还是因为睡梦中的无力感而醒。反正,她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漆黑一片,窗外的世界安逸平和,点点灯火早已熄灭,偶尔的几盏调皮的对她眨眼,这座城市正在熟睡中,远离了白日的喧嚣一片。
她静静的躺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
如果像苏博文说得那样,他们以前是情人关系,为什么他的朋友会不认识自己,还有他们今天在书房里谈论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刚进去,他们就立马打住,难道他们谈论的话题和自己有关该不会苏博文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吧。
有可能吗如果是,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凌嫣总感觉,时不时就能感受到他怨恨的目光,那眼神,绝不是在看一个旧情人。让人感觉好像自己欠了他什么。
那是什么呢如果是钱,她想应该不至于,这两天她已经了解到,苏博文在这座城市里,乃至全世界,都算得上是实力雄厚的商界骄子。他一个堂堂的大总裁,还不至于替她偿还了一点赌博欠下的债务,就要斤斤计较。
但是除了钱,她实在想不到苏博文和她之间会有什么过节,总不会她欠他的是无法偿还的情债吧,这怎么可能别说那座冰山没有任何人类情感,就算有,也不会是对她,一个卑微的包养情人,哦不对,现在应该是贴身女佣,一个连一张睡觉的床都没有的贴身女佣。
她真的很好奇,刚才睡梦中的场景会不会是真实存在的呢,像他这样冰冷的人,会不会曾经为谁而心动过不管怎么样,假如哪个女人有幸得到他的感情,那真是莫大的荣幸。
不过这些她永远也无法奢望,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和她产生交集。假如有,也只是金钱和身体的交易。
“唉”凌嫣无端的叹息,心隐隐的纠结。
她从沙发上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饿了一晚上,现在反而没感觉了,只是觉得口干,秋季果然比较干燥,一会儿功夫,一杯水就见底了。www.xiumb.com
重新躺在沙发上,望向窗外迷茫的晨曦微微泛白,他一夜未归,是去了未婚妻那里,亦或是别的女人那里
试问他如此优秀,又有谁能留得住他那颗狂浪的心。
原来昨晚他们之间亲密的举动,不过是他的一个惩戒而已。他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然也不至于半夜三更还要去找别的女人。
她清晰的记得他那种眼神――冰凉的轻视,犹如一根根尖刺,尽数插进她脆弱的内心里。x767ex9540x4e00x4e0bx201c宠妻来袭老婆,别跑x722ax4e66x5c4bx201dx6700x65b0x7ae0x8282x7b2cx4e00x65f6x95f4x514dx8d39x9605x8bfbx3002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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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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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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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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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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