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宠妻来袭:老婆,别跑!>第115章 哈欠
  一直看到深夜,才以手掩口,小小地打了呵欠。

  “困了?”他拍拍她的头顶:“那就明日再用功。”

  “我不是用功,是无聊。”她将手中的书卷扔下,揉着眼睛爬到床上,倒头就睡。

  夜骐站在案边,望着她微微苦笑。

  她现在,是不是在逼着自己没心没肺,因为这样,就不会痛。

  接下来的两天,米苏一直都是这般,成日就是安安静静看书,困极便睡,仿佛心真的被掏空了,往事都已经不再。

  这样的她,反而让身边的人,心情更沉重。

  当裴濯带着裴璃,进宫来复命,说祭祖时行刺之人已抓获,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既没问是谁,也没说该如何处置。

  裴濯的眼中升起些疑虑,一旁的裴璃,立刻替她掩饰:“臣会依照上次陛下所吩咐的做。”

  米苏不置可否地望了他一眼,便挥手让他们告退,自己转身又回了花厅。

  出了殿门,裴濯皱着眉问裴璃:“什么上次?”

  “就是遇刺回宫之后,我禀告完其他事宜,陛下曾下令,此次抓获刺客,务必严惩,以儆效尤。”裴璃编了借口圆谎。

  裴濯没有再追问,话锋一转,充满警告:“记住自己的身份使命,莫要将儿女私情看得太重,你大哥这次,让我十分失望!”

  “是。”裴璃垂首应道,眼底却飞快地滑过一抹痛楚……

  那天晚上,市井深处某个极为隐蔽的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内,有白衣似雪的男子,正临窗独酌,在门开的一刹那,他的手猛地一紧,酒杯应声而碎。

  “见到我这么激动吗?”外面的人尚未进来,谑笑声已先传至跟前。

  桌边的人缓缓抬起头来,眼中蕴含着杀意。

  “为了她吗?”来人泰然自若地坐到他对面。

  “你明知她不是凤歌,当初为何要这么做?”他的声音,森冷之极。

  来人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了杯酒,送至唇边轻抿,凤眸微眯:“正因为她不是凤歌,我才要她。”转了转手中的杯子,他望住对面的男子,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她的滋味,真是绝妙,只要尝过,就忘不了。”

  顿时,方才握在那人手中的酒杯碎片,疾射而出。

  这一边的人侧身避过,朗声大笑:“裴璃,你真的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么?”

  夜骐的这一句话,让裴璃一怔,随后慢慢地重新平静下来,喝了口酒,才抬眸看向对座的人:“你当初是怎么知道的?”

  “我正好亲眼看见,死了的‘宝珠’,深更半夜从墓中复活。”夜骐勾了勾唇角,放肆地指着他大笑:“想你们两兄弟,当时居然还悲痛欲绝……”

  “然后呢?”裴璃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阴冷。

  “然后么,我就托她的福,掌握了你们大骊王朝,最灵敏的消息网。”夜骐挑了挑眉,将一粒花生米,丢入自己口中:“你们大概,真的小瞧了凤歌,就连你的身边,也一样有她的人。所有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线,当然,现在也瞒不住我。”

  裴璃握着酒杯的手,骤然紧了两分,但没有说话。

  “裴凯哥已经回裴城了吧?”夜骐笑笑,又为自己斟了杯酒:“裴濯这个人,这一点倒真是聪明,血腥肮脏的事,永远由你去做,好让裴凯哥将来,干干净净地接过这江山。”

  裴璃的眼中,划过一道冷芒:“那也要他,有命活到那一天。”

  夜骐举起杯,与他相碰,二人一饮而尽,其中的含义,尽在不言中。

  酒过几巡,照例是夜骐先离开,走到门边,他又回过身来:“忘了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若是凤歌和宝珠之间,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裴璃愣住。

  “初六的花会上,凤歌会对宝珠动手。”夜骐的嘴角翘了翘:“还有三天,你应该可以想清楚我问题的答案吧。”

  夜骐走了,裴璃转头,望着天边那一弯残月许久,长叹出声……

  而那天夜里,当夜骐回到宫中,米苏已入眠。

  昏黄的烛光,映着她恬静的睡颜,让人心生安详。

  有这样一个女子,能每天安然地呆在自己身边,也很好。

  这条暗夜中的路,他已独自走得太久,真的也同样需要,有人陪伴。

  悄然上床,他将她拉入怀中,她发间的幽香,让他闭起了眼,唇抵在她光洁的额上,轻逸出几个字:

  “我选你,毋庸置疑。”

  第二天清晨米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夜骐怀里,脸贴着脸,他的手指,还绕着一缕她的发丝。

  轻轻将头发抽出来,她坐起身,望着窗外明亮的阳光,眼神静而空茫。

  如今,从日出,到日落,就这么过完一天,又一天。m.xiumb.com

  他知道,她方才,想起了谁。

  他不怪她,是他出现得太晚,才让她的心里,先住进了别人。

  但是,总有一天,他会将她心中的那个人赶出去,由他取代。

  就这样半敞着中衣,他信步走到她身后,拿过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头发。

  她不自在地去夺梳子,却被他握紧指尖,低哑魅惑的声音,让人心中生出微麻:“为妻结发,此生不离。”

  米苏怔了半晌,忽而望着镜中的自己一笑:“你也是因为,这张长得和她相似的脸么?”

  “我不是。”夜骐微笑:“我和他们不同。”

  “是么?”米苏也笑了笑:“那我倒是真想不出,你为何要对我好。”

  夜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因果报应,循环往复。”

  反正他的谜,她永远猜不出,索性不如放弃。

  她懒得再理,拿了根发钗,随手绾了个髻,戴上凤冠,便出了房门。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微微叹息。

  对她而言,或许永远不问究竟,才最明智。

  真相若是被撕开,她必然承受不住,其中的残酷惨烈。

  那日傍晚,夜骐竟果真给米苏送来令她惊喜的“礼物”于嬷嬷。

  米苏第一眼看见,便跑了过去,丝毫不管自己现在的身份,抱住了她:“嬷嬷,你还好不好?”

  于嬷嬷轻拍着她的背:“我没事,殿下带我出去,是给我疗伤。”

  米苏讶然,不自觉地转过头去看夜骐,正对上他温柔的眼神,他抱臂笑道:“娘子开心么?”

  她咬了咬唇,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夜骐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顶,便先行离开,并为她们关上门。

  米苏望着合上的门怔了一会儿,又拉着于嬷嬷上看下看,眼中有担忧,还有欢喜:“真的好了?”

  “好了。”于嬷嬷叹息,这样的一个孩子,本不该心疼,却又怎么能不心疼?

  米苏现在,也只有在于嬷嬷面前,才能放纵自己,偶尔撒一回娇,她抱住于嬷嬷的胳膊,轻声央求:“嬷嬷,你要是全好了,能不能给我做一回绿豆糕?”

  于嬷嬷笑容慈祥:“好,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要是……你真的是我的娘亲……该多好。”米苏靠在她肩头,闭上眼睛喟叹。

  于嬷嬷顿时,笑容微微一僵,随后轻轻推开她站起来:“我得赶紧去膳房,把豆子泡上,不然今儿来不及给你做绿豆糕了。”

  “好。”米苏点头答应,像个乖巧的小女儿。

  于嬷嬷不禁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发,又叹了口气,才转身出门。

  行至回廊拐角,有个人影从暗处闪出来,正是夜骐。

  “什么都不要让她知道。”

  “我明白。”

  整件事中,她是最无辜,却也最悲惨的那个人。

  以后,只要默默守护,让她安宁地活下去,就好。

  “我已将花会上的一切都布置好,你到时候见机行事。”夜骐嘱咐完最后一句,身影迅速隐入茂密的树林,于嬷嬷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往膳房走去……

  那天夜里,米苏吃着于嬷嬷做的绿豆糕,像只满足的小猫。

  于嬷嬷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眼底有深藏的怜惜。

  而夜骐,此刻正站在她的窗外,微闭着眼,听风从耳边掠过。

  但愿,你能永远如今日般,守住她的笑靥。

  第三天,便是一年一度的花会。

  大骊国气候温润,五月初,正是百花吐蕊的时节,每逢这天,会天子与民同乐,游遍城中各处花都。

  然而,鱼龙混杂,也正是行刺的最好时机。

  天刚蒙蒙亮,米苏还在梦中,夜骐便开始摇晃她:“娘子,娘子……”

  “干什么?”她迷迷糊糊地问。现在对“娘子”这个称呼,她已被迫习惯。

  他亲亲她的唇角:“今天我不能陪你去看花。”

  “嗯。”她应了一声,偏过头去继续睡。

  他好笑地把她的脸扳回来:“你不问我去哪?”

  她不耐烦地半睁开眼睛瞟了瞟他:“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不会。”他大笑,又在她唇上厮磨了一会儿才起身,叮嘱她:“记得跟紧于嬷嬷,别走丢了哦。”

  米苏懒得理他,翻了个身又蒙头大睡。

  他穿好衣服,又隔着被子敲了敲她的头:“就知道贪吃贪睡。”

  出了门,于嬷嬷已经等在院中,他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到时候点了她的穴道,不要让她看见杀人。”

  于嬷嬷点头,两人擦肩而过。

  米苏醒过来的时候,于嬷嬷正捧着华服,笑眯眯地守在床边。

  她皱了皱眉,仰起脸问:“我能不能不去?”她实在无甚兴趣去凑这种热闹。

  “你是陛下,今天不得不去啊。”于嬷嬷无奈地将她拉起来,为她一件件穿戴繁琐的礼服配饰。

  她认命地叹了口气,这个荒唐的陛下,她已经做得太久,凤歌为何还不出手,拿回她的江山?

  想到凤歌,她又记起祭祖那天,马车外一闪而过的那个身影,心中一凝。

  于嬷嬷察觉到此刻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凤歌怎么可以忍这么久。”对于嬷嬷,米苏无需讳言。

  于嬷嬷正在为她系腰裴的手,停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笑笑:“许是怕了,不敢动手。”接着便迅速岔开了话题:“昨晚又给你做了雪茸卷,待会儿带些路上消遣。”

  “好。”她甜笑:“嬷嬷你对我真好。”

  于嬷嬷揉揉她的发:“你呀,就像个贪嘴的小孩子。”

  恍惚觉得今早夜骐好像也说过她贪吃,她撇撇嘴,顺口问了句:“夜骐真的走了?”

  于嬷嬷眼神闪了闪:“殿下晚些时候,会出现的……”

  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

  收拾好出门,等待米苏的,是一顶八人软轿,还有旁边站着的裴璃。

  他给她请安,她微微点头,便弯身上了轿。

  裴璃为她放下轿帘的瞬间,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她却目不斜视。

  既已梦断情消,她再不想与故人旧事纠葛。

  起轿而行,于嬷嬷与裴璃,一左一右,走在两侧,各自警戒地看着四周的动静。

  城中街上,人声鼎沸,见女王到来,纷纷让出路来,也有胆大的年轻小后生,踮着脚勾着脖颈,想要一窥芳容。

  米苏只是淡然端坐,不理喧嚣。

  到了第一处观花址,她的手轻轻搭在于嬷嬷臂上,缓缓自轿中出来,早已等待在此处的大臣们的女眷们,都簇拥上来请安。

  她对这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贵妇千金们,颔首致意,并无太多兴致应付。

  裴璃自是懂她的心思,便使人招呼她们去亭中听戏,自己依然紧跟在米苏身后。

  米苏为避开人潮,尽挑僻静的小径走,这让身边的那两人,更是谨慎之至。

  尤其是裴璃,直到此刻,夜骐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仍旧纠结难解。

  所幸一路下来,并无任何异样动静,他暗自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们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处,所有人都希望,能尽快走完整个过场。

  终于到了最后一处花都,也是今日百花宴举行之处兰苑,裴濯率文武百官迎接,场面恢弘华丽。

  在暗处,有人正看着这一幕,眼中蓄满阴冷的杀意。

  她恨此刻那个站在万众中央的人,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今日,她便会让倒逆的乾坤归位,让那个早就该消失的人,彻底消失。

  下一刻,她的身影迅速隐没在那个角落,却不知,自己早被另一个人暗中跟上……

  宴会之中,每道菜都是于嬷嬷先试过,才给米苏盛到碗中,而壶中的酒,裴璃亦是先背过身自酌一杯,确保无毒,方为她斟上。甚至连此次米苏所用的碗盘杯盏,都是特备的。

  然而,谁也未曾察觉,就在米苏席旁的那片茂盛的蕙兰中,有一棵的香气,较其他花株,要更为浓郁……

  丝竹婉约,舞姿曼妙,在座个人皆兴致盎然,唯独米苏,不知怎么,觉得头越来越沉。

  “怎么了?”于嬷嬷发现她的不对劲,俯下身来问。

  米苏揉了揉额额:“可能今天走的路多,有些累了。”

  于嬷嬷看了一眼外面的烈日,担心地皱眉:“莫不是天气太热,染了暑气?”

  裴璃恨不得马上让米苏回宫歇息,然而接下来,还有盛大的花神庆典,需要她在场,他只好提议:“宴会也快结束,离庆典开始还有大半个时辰,要不然先去后面的寝殿休息一会儿。”

  米苏微微点了点头。

  裴璃带她去的,是历年女王御用的休息之处,这里他自然也是事先检查过的,周围的闲杂人等,也已清理干净。

  于嬷嬷和米苏进了内室,裴璃不好跟进去,便在门外守候。

  进房之后,于嬷嬷又谨慎地环顾四周,未发现异样,才扶着米苏上床躺下。

  米苏隐约觉得,枕边似也有幽幽的蕙兰香,在这种味道中,她愈发感到困顿,不久便沉沉入睡……

  裴璃听见房里许久没了动静,担心米苏,在外面轻轻叩门。

  于嬷嬷看了一眼沉睡的米苏,悄悄起身去开门,可刚走到门边,忽然听到有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警觉地回头,顿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那床板竟然在转动,而米苏的身体已经随之倾斜下滑。

  眼看米苏就要坠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于嬷嬷飞身扑过去,拽住了她的一边胳膊,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她看见有点点寒芒,自下方冲出来,已经避之不及。

  她只得抱紧米苏一转,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暗器,却止不住下坠之势,两个人一起跌进那缝隙。

  而与此同时,下方传来一声闷哼,发暗器之人气绝身亡,她们二人正好落在那人的尸体之上,减缓了冲力。

  米苏在这过程中,悠悠醒转,可刚睁开眼睛,便被于嬷嬷点了穴道,再度陷入昏睡之中。

  此刻,就在她们的旁边,夜骐正在杀人。

  他杀人的手法,如他的为人般,诡异而飘忽。

  几乎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的手,面前的人,便一个个倒下,惊异地瞪大瞳孔,死状痛苦可怖。

  在角落里,和米苏穿戴一模一样的凤歌,正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当她回过神来,转身欲逃,夜骐突然如幽灵般,挡在了她的面前,扼住她的咽喉……

  呼吸越来越困难,凤歌第一次,这样近地感觉到了死亡,可她还是不甘心:“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夜骐凑近她的脸,呼吸几乎直吹到她的脸上,眼神幽深:“怎么,我都陪了你这么久了,你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吗?”

  凤歌强忍着才没有打寒噤,眼前的人,是她至今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不,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是那只自以为快要得逞的螳螂,而他,是她身后洞察全局的黄雀。

  “夜骐,我对你……会比她……有用得多。”她指着米苏,艰难地想要跟夜骐谈条件。

  夜骐笑容邪魅:“是么?可惜,我不喜欢太狠辣的女人,放条毒蛇在自己枕边,我会连觉都睡不安稳。”

  凤歌此刻,为了保住最后一丝生机,不得不逼自己服软,垂下眼睑,瞬间便有两颗晶莹的泪珠,沁出睫毛,看起来楚楚可怜:“我生平头一回求人……放了我……好吗……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夜骐凝眸看着她半晌,手上的力道,似有些微松动,凤歌正在心中暗喜,他却突然猛地一卡,她顿时张大了嘴喘气,如被抛到岸上,濒死的鱼。

  “凤歌,你的演技,真的不错。”夜骐微眯的眸子中,充满嘲讽:“不过,也只够骗骗裴家那两兄弟,因为他们对你,心中有情。”

  凤歌气急败坏,一双眸子,射出刻骨的恨意,原本垂在身侧的手,已经从袖中抖出两枚淬了剧毒的铁钉,想要拼个鱼死网破。

  夜骐却看穿了她的把戏,空出的另一只手,骤然抓住她的腕骨,只听得“喀擦”一声,断裂的剧痛使她的额上渗出豆大的冷汗,脸色惨白如纸。

  她终于,彻底绝望,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而就在这一刻,门外等待的裴璃,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回音,终于按捺不住,闯入了房中。当他发现床上竟有机关,大惊之下,立刻跃入了暗道,而于嬷嬷看见他从天而降,也迅速躺倒在米苏身边,假装昏迷。

  见到他,凤歌不由得喜极而泣,眼中强烈的乞怜和期盼,让裴璃心疼不已。

  “放了她。”他低吼。

  夜骐笑了笑,手上的力道,丝毫未松。

  裴璃想要扑上去救她,夜骐却比他先一步,在凤歌颈侧一按,即刻有鲜血,沿着她的嘴角流下来,裴璃再不敢动。

  “救……我……”凤歌已经气若游丝,手艰难地向裴璃抬起。

  裴璃闭上眼睛,咬紧了牙,胸膛微微起伏。

  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脚踩住了米苏的腹部:“你杀了凤歌,我便杀了她。”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夜骐嘴角微勾,眼神深沉地定在裴璃脸上。

  裴璃此刻,却没有勇气跟他对视,也不敢看地下的米苏,只是望着凤歌,声音很低:“放了她。”

  “好。”夜骐看了他半晌,骤然松开了手,凤歌急喘,跌跌撞撞地扑进裴璃怀里,泪如雨下。

  裴璃揽住她,收回了原本踩在米苏身上的脚。

  可凤歌却在这一刻,眼中划过厉色,几乎想即刻杀了米苏,可是权衡局势,她不得不强忍住冲动,柔弱地倚在裴璃怀里,生怕失去了唯一的依靠。

  夜骐走过来,弯腰抱起了米苏,望着裴璃一笑:“记住你今日的选择,是你自己放弃了她。”

  裴璃看着他怀中昏睡的米苏,眼底的内疚,那般鲜明,却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带着凤歌离开……

  米苏再醒过来时,还是在那张大床之上,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个夜骐,他正单手撑额,凝神望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答,只是笑着将她拉入怀中,在她额上落下细。

  “庆典……快开始了吧?”她找着借口想要起身,他也不许:“还有一会儿,我再抱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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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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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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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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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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