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
“话筒不在位置上,所以才会一直通话中。你咋知道我回家了?”
“你死丫的,当然是先打到阿姨那边去了。是不是阿姨非要你回去的?”
“我想你猜对了。往常我说住下,我妈也就让我住下了,这一次,非逼着我回家来。”
“你妈以为你们只是闹点小变扭,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以我对阿姨的了解,她是不会阻拦你的。”
米苏哀叹了声,“我知道,只是我顾忌我妈的心脏病,所以,不敢说出来。”
“那展明旭怎么对你说的?”
米苏就把昨晚上展明旭说的那一番话说给了莫菲,莫菲问她,“那你信他吗?”
“我信他爱我,但我不信他会和韩秀美分手,所以,我们不可能继续一起生活的。离婚只是迟早的问题了。”
“米苏,说真话,我真的赞成你离,但是,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一辈子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想好了,别到时候再后悔。因为我知道,你对展明旭的情感,这份感情说放下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说,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
泪水再一次滑落,“谢谢你莫菲。”
莫菲的话音里也有了哽咽,“你死丫的,我们之间要说谢吗?”
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听得见有人叫莫菲,莫菲就挂了电话。
米苏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老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件事情没有做,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所以索性也就不想了,洗漱后,换上衣服,出了门。本想去母亲那边,可又怕母亲问她,就拐上了街道,信步漫游。
她今天没有想去找工作的念头,她知道,在自己和展明旭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她没有心情去找工作。
可米苏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信步漫游,竟漫游到了韩秀美住的那个小区门前,米苏惊震着,自己的家到这个地方,相距很远,自己竟然走了过来。
为什么?是什么指引着自己过来?是仇恨吗?
可仇恨谁?韩秀美?还是展明旭?还是自己?
算了?不管是谁?终究是要过去的,自己确定自己,不会再延续下去,就算是此时自己说不清白为什么要漫游到这地方,但最后的结果,是知道的,清楚的,明白的。
晚霞慢慢陇上天边,着实的好看,米苏仰望了一会儿,转身,打车回家。
她刚进门,展明旭也进来了,一进来,就对她说,“米苏,咱们不做饭了,就到外面去吃。”
米苏看着他,“到现在我没有提出离婚,不是因为我还想和你过下去,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和我妈,还有心心说,但在我的心里,我和你已经是离婚的关系了。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和你出双入对,你也不要再去我妈那里,再去演戏,尽管你演戏很在行。”
说完后,米苏再次进了书房里。
醒过神来的展明旭再次站在书房门口,敲着门,“米苏,我说过我是不会离婚的,永远不会。”
米苏的手机响了,米苏看了一眼,是赵永利,她有点儿发闷,他怎么会来电话,想了一想,接起来。
“米苏你好。”
“有事吗?赵副经理。”
“对不起啊米苏,上回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做了主,其实,我也是好心……”
“赵副经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如果没有事,我就挂了。”
“别挂米苏,还真是有事情找你。”
“什么事?”
“是这样的,廖总觉得辞退你有点儿过了,所以,想给你道歉。”
“道歉?廖总给我?”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就在帝豪酒店,就等你啦,你可一定要来啊。”
米苏突然想起来,昨天在她们准备走的时候,迎头和廖加德遇上了,莫非是因为这个,廖加德想要通过她,再次和容以深接触,拿回那笔生意?
米苏冷笑了声,既然你们想玩儿,我米苏就陪你们玩一会,于是答应了赵永利。
开门,展明旭还在门口,“米苏,不要去了,到律师楼吧,往后,律师楼的业务和一切事项都有你安排,咱们俩人在一起,一定会把律师楼更上一层楼的。”
米苏看着他,“谢谢你的抬爱,但我不会去的,韩秀美说,律师楼是她的,她会帮你管理的。”
展明旭再一次惊震着,韩秀美说?韩秀美什么时候和米苏说了这些话?
到了帝豪,赵永利等在门口,“谢谢你米苏,真怕你不来。”
米苏笑笑,“如果我不来,想必赵副经理的饭碗,有点儿危险。”
赵永利无奈一笑,“是,我的确是怕丢了这个饭碗,穷山沟里出来的人,能够混倒如今这份上,付出的辛酸,只有自己知道。说实话,我很后悔介绍了你接这个项目,不但连累了你,也把自己搁在里面了。这一回叫你,就是被老总逼来的。天底下,向来就没有白吃的馅饼等着谁,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你不来,我就等着收降职信,甚至是辞职信了。”
米苏知道赵永利说的是真话,“我来了,想必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廖加德应该不会怪你了。进去吧。”
进了包间,看见容以深在座,米苏的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这个道歉宴真如自己猜想,也如赵永利刚才所说,天底下没有免费的馅饼等着谁。
她轻轻一笑,“容总您好,想不到您也在,看来,这个酒宴有点不寻常。”
见她进来,容以深就已经站了起来,见容以深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齐刷刷的一排人,就像欢迎重要客人一般,气氛相当不错,只有一个人不友好,就是唐思思。
容以深微微轻笑着,“烧起的火,总要追索源头,所以,我就来了。”
“容总这么说,是把自己当点火的肇事者了。”
“可以这么说。”
廖加德赶紧说,“米苏,快请坐,你不坐,容总就要站着。”
米苏转向廖加德,淡淡地笑了下,“廖总,赵副总说,您要给我道歉,我想我是听错了吧?”
廖加德一点儿尴尬都没有,堆起满脸笑,“你没听错,是要给你道歉的。”
米苏看着廖加德,“可我怎么看不到廖总的诚意呢?难道就嘴上这么说一说就算是道歉吗?”
米苏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几个人都有点惊,怎么说,廖加德也算是公司的老总,在年龄上还是米苏的长辈,米苏却一点情面都不给,有点过了好像。
但廖加德好像没有生气,来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对,道歉怎么没有诚意呢。”说着,拿起酒瓶,倒满了酒杯,端起来,对着米苏,微笑着,“小米,对不起,请你原谅。还有,明天继续回公司上班。至于职位,会在明天的公司会议上宣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赵永利赶紧说,然后端起一杯酒递给米苏,示意她赶紧和廖加德碰杯。
米苏没有接,“廖总,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碰了这杯酒,喝下去,你刚才所说的一切就全都生效了对吧?”
“当然。”廖加德依旧满脸微笑地说。
米苏笑了,“看来,这天下还真有免费的午餐,也真有掉馅饼的惊喜。”
赵永利再次催促道,“所以说,米苏,赶紧地,和廖总和了这杯酒,就皆大欢喜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宴了。”
米苏接过了酒杯。
“真是白痴一个。”
唐思思嘟囔了一句。
米苏看着廖加德,依旧满眼笑,“接受道歉,也是礼貌之一。廖总,那米苏先干为敬了。”
米苏一仰头,酒就进了嘴里,然后拿着杯子对着廖加德晃了下。
廖加德高兴地也一干而净。
大家坐下后,米苏却没有坐,柔笑的眸子对准唐思思,“瞧我们家思思也开始关心我了,让我别做白痴。”
这话一出口,廖加德狠狠地瞪了唐思思一眼,转而又对着米苏说,“你们毕竟在一起工作好几年了,有感情是自然的。”
米苏刚才还柔笑的眸子,瞬间阴冷起来,“廖总,可我不想做白痴,你们也不是白痴,不会认为天上真的掉下馅饼来。”
说完看着容以深,“容总,我想我没有说错吧?”
容以深有点难为情了,他没想到,米苏竟会这么犟。
廖加德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米苏,甚至想掐死这个讨厌的女人,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性这么难弄。
当他去漂流岛,看见米苏时,他才意识到,他丢掉了什么。于是,想到了道歉这个点子,然后又去见了容以深,说想请他作陪一下。
聪明人当然听得懂什么意思,在容以深看来,米苏在廖加德的公司做了好几年,自古道做生不如做熟,如果,廖加德有意让米苏回归,这不失为一个好点子,于是就答应了廖加德。
这个答应,其实也间接答应了合作关系,就是说,这笔生意终被廖加德拿下来了。已经到手的东西,怎么会再次丢掉,廖加德又倒满了一杯酒,“小米,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只要你留下来。”
米苏冷笑一声,“廖总不大了解我,是啊,廖总高高在上,怎么会了解我一个公司里的小职员。那我告诉我,我米苏此生最厌恶的就是被人当做筹码来利用。”
米苏说完,转身往外走,被赵永利一把拽住,“米苏。”
米苏看着他,又看看他的手。
赵永利赶紧松开,“对不起,一时情急。”
米苏冷冷地他,“你不是很了解我才介绍我的吗?”说完,看了容以深一眼,走了出去。
这一眼,让容以深心底颤悠了,米苏的这一眼里,有了丝丝的失望,和浅浅的疏离。
一出来,泪水化作倾盆雨,哗啦而下,带着满脸颊的泪珠儿,米苏的脚步像是哪吒的风火轮,飞速地转动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楼下,却被向华拦了下来。
“米苏女士,可以说会儿话吗?”
沉稳的向华就那样看着米苏,满眼闪烁着兄长一般的慈爱,让米苏狂躁的心,渐渐静下来。
“您好向先生。”
向华淡淡笑了一笑,“这里有个西点厅,很多小点心,很不错,我想你会喜欢的。”
米苏点点头,跟着向华到了一楼的西点厅。
昨天一天就没有吃好,今天又睡到下午,又是水米未进,刚才的一杯酒,此时有了感觉,很难受地折腾着她的胃,头也有点晕乎乎地。
“不舒服吗?”向华关切地问。
米苏浅浅笑了下,“没事。”
服务生刚走过来,就见容以深也进来了,一脸急切,满眼心疼地看着米苏。
米苏呆怔着。
向华笑了一笑,走了出去。
“对不起。”容以深坐下来后说。
米苏看着他,一会儿后,轻轻笑了,“容总,能不能请我先吃饭,我好饿。”
容以深怔了下,突然站起来,拽起米苏的手,就往外走。
米苏着急了,看着其他人看她,她满脸绯红地,却又不敢大声叫喊,只好压低声音问着,“容总,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容以深不理会她,一只手拿出手机打电话,“向华,我和米苏去吃饭,你安排一下。”
放下电话后,转脸看着米苏,一丝柔笑捻转在眸子里,米苏的心没来由地静下来,跟着也轻轻一笑。
依旧是在帝豪饭庄里,只是吃饭的空间变得温馨愉悦,包间不大,桌子上,铺着淡绿色的桌布,两只粗粗的大红蜡烛,此时摇曳着红红的光,一支红玫瑰花放在中间,鲜艳的,犹如人的心脏,活力四射。
一首舒缓优雅的轻音乐环绕在房间里。
整个房间流淌着暖暖的柔情。
米苏看着这些,想了一想,说,“我可以喝醉吗?”
容以深微怔了下,又轻轻一笑,“可以。但是,必须要在吃饱饭的前提下。”
米苏笑了。
门被猛地推开,廖加德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米苏面前,惊得米苏张口结舌看着他。
“米苏,求你,到了现在,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儿子吸毒,欠下很多钱,为了给他还债,我就要倾家荡产了,如果再拿不下这笔生意,公司就只能宣布破产。米苏,你想想看,咱们公司职工不少,没有上千,也有八百,如果一旦破产,很多人就失业了。求你看在员工们的面子上,就答应留下来好不好?我廖加德给你磕头了。”
跟进来的向华上前扶起廖加德,然后对着容以深说,“对不起。”
廖加德就又赶紧说,“不怪向先生,是我趁向先生不在,才进来的。”
米苏已经静下来,看着容以深,“我真的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容以深看着米苏,这个小女人太绝强了,话语一时不慎就会引起震荡,但他却不能不说,先轻柔笑了一笑,说,“万业集团有着非常严谨的工作作风,每一项生意,都是以质量和品行为主,这两点达不到,是不会因为外力改变的。所有,万业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这一次的项目,比起往期,利润成倍上升,更需要这两点的保证。在西川市,够这两点的公司不是嘉德公司一家。可现在选了嘉德,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你是这俩点之外多的那一点儿,所以,我选择了嘉德公司。”
容以深的一番话,让米苏的心震动无比,是要拯救别人,还是要坚守自己的原则,不做筹码被利用。
廖加德见米苏还在犹豫,就又恳求道,“米苏,求你了。”
米苏看着容以深,“尽管我知道,嘉德公司的质量和品行比某些人算的上可以,但我还是要问你,你确定?难道你不怕万一出了什么问题,给你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没等容以深回答,廖加德着急道,“我保证,这是我救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容总,您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人为的原因造成损失,除非天灾。”
容以深终于开口了,“这一点我相信廖总,他能做到。”
米苏缓缓一笑,看着廖加德,“那我可以提个条件吗?”
米苏这么一说,廖加德感激涕零,“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会办的。”
“不难,就是裴经理。他是因为我辞职的,所以,希望廖总再把裴经理请回来,还是销售部的经理。”
廖加德赶紧说,“那再好不过了,小裴当初走,我就不答应,如果他愿意回来,我求之不得。我马上去请,马上去请。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谢谢。”
廖加德出去了。
米苏看着容以深,“酒怎么还没有上来?”
容以深看着米苏,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向华暗自摇摇头,然后说,“稍等,马上就来。”
米苏对着向华,柔柔一笑,“向大哥,我这样叫你好不好?”
向华愣怔了,看着米苏。
“明旭,你终于回来了。”米苏哭着扑进展明旭的怀里,“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我知道,因为我也想你。”
“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
“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永远在一起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是吗?”韩秀美站在门口,一脸的诡笑。
米苏惊恐万状地看着她,手紧紧地抓住展明旭的衣服。
韩秀美一边笑一边走过来,对着米苏的脸,轻轻吹了一口气,柔柔地说,“告诉你,明旭哥是我的,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想要哥哥是吗?可以,没人说不行的,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我是妻,你是妾。”
米苏拼命地摇着头,“不,我不会答应的。”
“那更好啊,明旭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韩秀美挽住展明旭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转身,离开了。
“不,明旭,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明旭,明旭,明旭你回来。”
米苏追在后面,哭叫着,“明旭,你别走,明旭,明旭,你别走,别走,明旭……”
随着叫声坐起来,幽暗的灯光散发着阴森,米苏下意识地抱紧自己,四处环视,才看清,是宾馆房间。
怎么会在宾馆里?米苏晃晃脑袋,想了起来,真不该醉酒的,一个女人醉酒真不是好事。
醉酒?好事?米苏有点惊恐不安,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心,轻轻松了口气。
可随后又苦笑了下,如果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做过,再给她穿上衣服,又能知道什么?
“醒了?”容以深的声音飘了进来。
米苏抬头看,容以深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说了句,“真不该醉酒的。”
“是啊,醉酒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米苏轻颤了下,难道他还真的……应该不会吧?
容以深走过来,看着和米苏,“看你有点颤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你的这个心思,我倒是很高兴。”
米苏不竟一怔。
容以深轻笑着,“你刚才的颤抖告诉我,我还是一个让女人感到危险的男人,这对于男人来说,是最高的褒奖了。”
这个理论,让米苏哭笑不得,哪里有人会拿这个来赞誉男人,岂不是说,色狼倒是好男人了?于是苦苦一笑,无奈道,“如果我镇定自若,黯然淡定,你是不是很伤感?”m.xiumb.com
“一个男人已经不能让女人惊恐不安,那么,这个男人也就彻底报废了。”
“那么,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没有占我便宜,是在告诉我,我作为女人,没有让男人调味,也已经报废了。”
容以深怔怔地。
米苏不想告诉他,其实,之所以敢在他的面前醉酒,是因为对他的信任,虽说和他认识就那么几天,但她真的有着一份莫名的信任感。
不过,如果对方也醉酒了,这份信任另当别论了,那个时候,控制人的不是道德,而是酒精了。
酒精改变了人生命运的例子太多了,尤其是女人。米苏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而后莞尔一笑,“容总,现在几点了?”
容以深动了下,抬起手腕,“十一点了。”
“想必是容总给我喝了什么,不然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
“给你喝了醒酒汤。”
米苏下来床,进了卫生间,洗漱一番后,出来,看着容以深,“容总,既然你把我放了这么高的位置,那我也就再贪心一回,可以吗?”
“可以。”
“既然嘉德公司可以做到万业集团想要的标准,那么,我不在也没什么的对吧?”
容以深似乎预测到米苏会这样做,所以,他没有惊震,而是哀婉了一下,“既然已经说出口,我不会反悔。其实,你也想到了,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米苏点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当我踏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我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刚才的答应,只是因为公司里那些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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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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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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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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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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