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只觉得这案子到现在无不称奇,加上柳城如此行径,果然狡猾无比,眼巴巴望着那柳城,等候其辩解。
柳城大呼冤枉,哭诉道,“大人,小人素来忠厚老实,绝非如此狡诈之辈。大人所说,不过是臆断推测而已。并非事实。望大人明断。”
赵荣冷笑不已,大声道,“本官早料到你会狡辩抵赖。若无事实依据,本官怎会说出此番言语?若如此,你与诸位乡邻也未必信服。”
府衙内外的围观者闻听,心中暗道,这赵大人所说是实,若无依据,我等怎肯相信?却不知他何以知晓?
就在众人百般猜测的时候,只听赵荣大声道,“柳城,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可是要我唤柳氏婆婆上堂作证?”
柳城大惊,哪里敢让柳氏婆婆当堂作证,只好连忙改口道,“小人罪该万死,不该蒙骗大人,望大人恕罪。小人确是昨天见过姐姐,并找她借钱,但姐姐之死与小人绝无干系。小人确不曾谋害自己姐姐柳氏。”
赵荣也不打断,只是淡淡说道,“你如果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就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从头说来。”
柳城道,“前日,小人这些时日因为赌钱,囊中羞涩,无奈只能来东城找姐姐借一些银两救济。昨日抵达姐姐家中,我先与她好说歹说,但是姐姐就是不肯借钱给我,我便气恼离开,等到晚上,我知道姐姐行为不检,大抵晚上又要偷偷出去,便思索着晚上抓她个现行,逼她和奸夫给我些银子花,于是晚上我就到了姐姐家,趁着夜色躲藏在屋后,观察屋内动静。”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姐姐果然离家而去。小人远远跟在其后,意欲捉奸。却见姐姐自街后大道斜插小道入街中。不多时,姐姐果然进入了奸夫家中。小人见到此景,甚是羞恼。心中原本想着拆穿她和奸夫之事,但念想姐姐平素里带我也不差,便忍住心中邪念,想着等晚上姐姐回来再与她说借钱的事情。”
“小人便独自回到姐姐家附近,等候姐姐归来。不料久未见姐姐身影,小人心中不免焦急,便又出来寻姐姐。不料在那交叉路口,小人几被拌倒,仔细看去,几乎吓死小人,竟是一人。小人壮胆轻呼,未见反应。黑暗中,小人细辨,认出正是小人姐姐。一摸鼻息,竟然全无,早已死去!小人惊恐万分,全身冰凉,不知如何是好。急急潜回家里,幸好无人窥见,如若不然,被人知晓,他人必怀疑是小人因为借钱不成杀害了姐姐。小人便是百口,亦难辩清。”
“这便是事情原委,小人本想着这件事情无人会知晓,不料竟被大人识破。大人,小人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谎言。如若不实,甘受大人处置。”
众人闻听,将信将疑,皆望着赵荣。赵荣低头思索片刻,道,“柳城,你且道那一夜你姐姐到底与何人鬼混?”
柳城咬牙切齿道,“非是他人,正是与五味店掌柜吴有才!”
众人大为意外,没有想到和柳氏最后一夜厮混的竟然是五味店的掌柜,再联想到之前屠夫孙三郎的话语,众人这时候便都开始怀疑吴有才。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吴有才就是真正杀人真凶的时候,赵荣自袖中摸出一支头簪,递了过去,道,“柳城,你可识得此物?”Χiυmъ.cοΜ
柳城接过头簪,粗粗一看,连连点头,道,“小人识得。此正是小人姐姐之物,姐姐生前最喜欢这一支发钗。”
赵荣又摸出香囊,递与柳城,让其辨认。柳城辨认后,道,“小人浑家虽有一香囊,却非这个。难道是她新买的不成?”
赵荣不言,让魏阙把香囊拿了回来,又收入袖中,问道,“适才闻你所言,那尸首似在大道入小道口处,并非废宅?”
柳城愣道,“小人怎敢欺蒙大人。昨夜,小人明明见得尸首在冯二家后那道路口,却不曾想那尸首竟移至东城废宅。小人昨日还暗自疑惑不解,却不敢言语声张。想是自小人走后,那凶身转而再来,又搬移他处。”
赵荣思索道,“或你发现尸首之时,那凶身便在草丛暗处隐蔽。凶身只道被人发觉,待你离去,又移尸至废宅。”
正言语间,有人入门,众人看去,识得是炊饼店主人武大郎。
武大郎进到府衙,跪倒在地,直说道,“小人武大郎叩见大人。”这时候魏阙从旁悄悄告诉赵荣,这武大郎炊饼店与五味店相邻。赵荣点头,道,“原来是武大,且起。不知武大此来有何见教?”
武大郎起身道,“见教可不敢当。小人有疑情首告。”
赵荣道,“你且细细说来。”
武大郎道,“小人与吴有才毗邻,开得一家武记炊饼店。昨日夜间,小人与妻小做炊饼,闻得邻家似有争吵之声。小人素来与那吴有才不和,闻得动静,起了好奇之心,便在院墙之外窥听。原来那吴有才与一妇人争吵甚么。小人隐约听得些只言片语,似是那妇人问吴有才讨要银两。后来,不再有争吵之声,小人也就回屋了。”
赵荣好奇道,“你可听出那妇人是谁?莫不是吴有才浑家吧。”
武大郎连连摇首,道,“吴有才浑家前年早已死去,哪里来得浑家?小人在门外听有多时,觉得此事蹊跷,故而出来禀告大人。那妇人究底是何许人,小人不敢妄自言语。”
赵荣点头,武大郎退了出去。
就在案情越来越扑朔迷离的时候,李五常和卓小六赶了回来,二人见过赵荣,其后跟着一人,只见此人混混打扮,但生的白净脸皮,模样倒是十分俊俏。
就在赵荣猜测这人的身份的时候,李五常复命道,“回禀大人,小人多方寻找,那吴有才早已不知去向。只唤来李木娃。”
李木娃这时候已经知晓此来为何,于是连忙说道,“大人,小人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京兆府大牢里面待着,未曾和柳氏接触,所以柳氏断断不可能是我杀害的。”
赵荣也知道李木娃不会是凶手,便不理他,直接向李五常询问吴有才情形。李五常道,“小人赶到五味店,店中伙计道,掌柜一大早戴着帽儿外出了,尚未归来。小人问其去向,那伙计只是摇头。小人又在街坊询问,亦不得讯儿。想必那吴有才知晓凶案已败露,急急逃遁走了。”
赵荣点头,道,“这吴有才必是紧要之人,务必找回。”
正在一旁观看赵荣审案的邢捕头这时候立即建议道,“可张榜缉凶,令衙役四处寻找。”
赵荣对缉凶之事尚不了解,便索性全权交由邢捕头负责此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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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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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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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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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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