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幻月不在,她却使出了碾压战宗的魂技,问题只怕出在了魂技身上,那个魂技,对流殇止不定有着怎样的伤害。
不然的话,流殇怎么会那么着急的离开,连个招呼都不打。温聿说她有事,只怕是受伤了不想让他们瞧见,去找了个地方疗伤去了。m.χIùmЬ.CǒM
如果楚流殇知道她匆忙离开引起了顾言尘这样的误会,不是该笑还是咋的。
她虽然是受了一些伤,不过那是因为被摄魂术反噬了,算不了什么。
她这么快离开,纯粹是被气到了。
楚流殇弯弯绕绕走进影刃最深处的房间时,里面已经候着许多人了,最熟悉的人还是属蒋管事了。
楚流殇带着张擎的刀推门而入,没有说话一个字,空气中静的可怕。
流殇踩着轻盈的步子来到首位坐下,眼睛里十分的平静。
“属下见过殿下。”
一屋子十余人皆是单膝跪地,将头埋的极低,根本不感去看楚流殇。
楚流殇没有回他们,拿着一块锦布慢悠悠的擦拭着张擎的刀。
刀身上有着不少干涸的血污,楚流殇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擦干净。
“这把刀,是我们自己人的吧。”
少女将刀往桌子上一扔,凤眸里燃起星星点点的怒火。
十余人皆是不敢抬头,只有其中的炼器阵抬起了头,看向了桌子上的刀。
做为这个地下战斗场的首席炼器师,他在影刃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几乎掌管着影刃所有的兵器。
张擎的刀品质不凡,故而他没多久就想到了什么。
“殿下,这把刀并不是影刃所有,而是影容所有。”
炼器师在开口的时候就影约猜到了什么,声音都不由的颤抖了。
“影容?”
楚流殇笑了,这笑声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有些人的手,当真是伸的够长,也不怕被砍掉!
“蒋管事。我怎么觉得咱们这里的人最近有些多了呢?”
楚流殇抚摸着冰凉的刀身,语气幽幽。
“是时候清理清理了,毕竟我还要在这儿呆上一个月呢?今天这样不愉快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再发生。”
“是,谨遵殿下谕令。”
蒋管事听到流殇这样说,一颗心总算沉了下来。
传闻殿下嗜血残忍,御下极严,看来是他他们想多了,传闻不可尽信。
他们这次犯下了这样大的错,让影容的人来到了殿下的地盘上放肆,却一直没有查觉,还害着殿下差点儿遇险。
这样的大错,殿下不也是没罚他们吗?可见殿下还是很和蔼的。
然而,他们还来不极窃喜,便是又听见楚流殇说道:
“这把刀,我着实是承受不起,还是送回去吧。”
“殿下!”
所有人员都跪伏在地,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害怕极了。
将这把刀送还给那人,无异于将事情捅到了尊主面前,一旦尊主知晓,他们又哪里还有活路。
可见殿下并不是因为心善想放过他们,而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想要借着尊主的手让他们生不如死。
殿下,果真是如同传闻里一般嗜血残忍。
流殇看着这群颤抖不已的人,嘴角勾起自嘲的笑。
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先前算计她时的胆量去哪儿呢。
即然胆敢犯糊涂,又怎么能逃避责罚。
流殇才不会相信,张擎出现的这十几天,他们就没查出他是影容的人。
这般纵容,指不定是要将下马威给谁看呢。
“殿下息怒,张擎不仅是影容的人,更是左使大人的人,属下位卑职微,又怎么敢对左使的人下手,这才……这才……”
楚流殇只是盯着蒋管事,他便是因为害怕说不出话来了。
“这才借着本宫的手除去张擎?本宫竟不知什么时候成为了蒋管事手中的一把刀。”
楚流殇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蒋管事的面前蹲下,与他的视线齐平。
“罢了。”
良久,楚流殇起身轻笑:“你们终需记得,你们的命都捏在本宫手中,今日这样的糊涂事,还是少做的好。”
楚流殇说完便是离开了,待她走出去好远,这些人才如释重负的瘫在了地上。
他们刚才,是从鬼门关边走了一趟了。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警告,这次殿下放过了他们,下一次,绝对不会。
【皇覃山•罗刹殿】
少年一身红衣如火一般热烈,慵懒肆意的半躺在王座上,通身都流露着尊贵优雅的气息。
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有正中的地方跪了一个黑衣人。
正是被流殇借着许如歌之手赶回来的飞星。
他在这里已经不知跪了多久了,自从他将自己这次的所做所为以及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向莘阙禀告之后。
王座上的少年就如同入定了一般,再没了什何动作,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中静的压抑。
飞星的心中其实是倍受煎熬的,他宁愿莘阙重重的惩罚他,也不宁愿这样时时害怕成为一颗弃子。
“君上,属下知错,还请君上严惩!”
飞星鼓足了勇气,以头扣头自请责罚,无论多重的责罚他都心甘情愿,就算是要了他性命也在所不惜。
“严惩?你的命,关关都不曾夺走,本君要做什么。”
莘阙总算是开了口,声音中不辩喜怒,平静无波。
他是动过了杀了飞星的念头的,可只要他想到,飞星从楚流殇的手中未伤分毫,便消了这个念头。
飞星若是触怒到了楚流殇,以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回皇覃山。
只是,他到底是僭越了,冒犯了他心爱的人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自行去惊雷那儿领雷刑。”
莘阙的话让飞星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底,少年朝着莘阙重重的嗑了一个头,便出了罗刹殿。
飞星走后,莘阙拔出了戮神剑,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明净的剑身,目光中是浓的化不开的眷恋。
“关关,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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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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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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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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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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