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了!”
“败了!”
在阵阵惊恐的喊叫声中,黑压压的匈奴士兵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来。
许多人都是扔掉了兵器和盔甲,只是为了逃跑的更快一些。
“杀!”
在他们身后,上千名身穿铁甲,手持环首刀的步兵甲士正在追逐砍杀。
一些匈奴骑兵想要前去阻拦接应,但却被友军的溃兵阻挡了道路。
如此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卑冲出阵列,追杀那些落后的匈奴士兵。
匈奴皇帝刘曜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愤怒和震惊已经占据了内心。
“陛下,恐怕今日不能行了,不如收兵结营,明日再战吧!”
一名心腹将领小心翼翼的说道。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昏黄了,再过一会太阳落山后,匈奴大军也就不可能夜袭的。
“朕自幼精于弓马骑射,射出的箭能力透铁板,统兵十余年,大小一百多胜!”
匈奴皇帝刘曜脸色铁青的望着前方说道。
“虽然不敢比韩白,却应该不下魏武,如今坐拥三倍之兵,却不能奈何这些贼兵,传将出去如何有面目见天下人!”
旁边的将领官吏闻言,都是不敢说话了。
很显然,匈奴军队的数次进攻都被击败后,匈奴皇帝刘曜已经是气血上头了,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陛下,贼兵有营寨相守,自然不怕我们三倍之兵的。”那名部将想了想之后,立刻递给皇帝一个台阶。
今日匈奴军队数次交战,都是死伤一片,却没有攻入鲜卑的营垒。
哪知道,匈奴皇帝刘曜根本不接这个‘台阶’。
他用手中的马鞭一指前方,“就是那么一点半人高的土墙,算的什么营寨!”
鲜卑的营寨路障都是非常的简陋,最高的地方仅有半人高,鲜卑士兵正好可以露出上半身刺击砍杀。
就算是加上前方的壕沟,也绝对算不上什么正经的营寨的。
“陛下息怒啊。”那名部将又是劝道。
“绕后的奇兵呢,可曾有动静?”匈奴皇帝刘曜又是说道。
“回禀陛下,应该是已经败了,天上的猎鹰都已经是不见了。”一名负责观察的亲兵说道。
“嗯!!”
匈奴皇帝刘曜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如今天色尚早,还可以再冲杀一阵!”
众将闻言,都是大惊失色。
“陛下,不可冲动啊,我军已经数战皆败,军心已经乱了,若是再冲阵,万一贼人反杀出来,只怕不能招架啊。”一名部将立刻劝说道。
“是啊,陛下,儿郎们也都是已经疲惫不堪了,若是再冲下去,也只是徒劳啊。”
“陛下,不如今日暂且扎营,等到明日一早再重整旗鼓,把贼军一鼓而下!”
几乎大部分匈奴将领都是反对继续进攻。
他们已经失败了数次,不仅士气已经很低落,光是来回折返冲锋,大多数的匈奴士兵已经疲惫不堪了。
绝大多数的匈奴士兵已经是大半天半碗水米未进了,可以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而对面的鲜卑虽然同样疲乏,但却胜在了士气之上。
“荒谬!”
匈奴皇帝刘曜一声呵斥。
“儿郎们已经困乏,鲜卑贼军难道就不困乏?”
“朕料定贼人也已经是精疲力尽了,若是放他们一马,到了明日将会更加难消灭!”
众将闻言,都是相互看了看。
毕竟,刘曜的这猜测也是很有道理。
“可是陛下,儿郎们实在是已经冲杀不动了啊!”一名部将用手一指匈奴军的阵列。
大多数的匈奴士兵已经口干舌燥的疲惫相,不少人还用手撑着长枪等兵器来支撑身体。
很显然,他们已经近乎力竭了。
“贼人的拦阻已经是破损殆尽了,正好利于朕的重骑冲阵!”
匈奴皇帝刘曜冷冷的说道。
经过大半天的激烈战斗,鲜卑在前方布置的陷马坑、沟壕和路障都已经是被破坏了。
在双方阵列的中间,已经是完全一片坦途。Χiυmъ.cοΜ
甚至于,鲜卑许多的土墙都已经是垮塌了。
这些没有经过版筑夯实的土墙,已经变成了小小的高垄,很难再阻挡骑兵的马蹄了。
“甲骑乃是陛下亲卫,拱护陛下安危的,岂能轻易用来冲阵!”一名匈奴部将立刻出言表忠心。
不过,匈奴皇帝刘曜却是并不领情。
“不错,甲骑乃是朕的亲卫!”
“朕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做摧锋破阵!”
“来人,取朕的长槊来!”
匈奴皇帝刘曜大声的命令道。
“陛下,难道您要?”
“陛下?”
众人闻言又是惊骇不已。
听皇帝刘曜的意思,这是要亲自冲锋破阵啊!
“不错,朕要亲自踏平眼前这些贼军!”
匈奴皇帝刘曜说罢,接过侍卫递上来的长槊,拨转马头向着身后的亲卫骑兵而去。
只留下一众匈奴将领留在原地惴惴不安。
“呜呜!”
“呜呜呜!”
一阵异常响亮的号角声在前方响起。
不过,鲜卑旅帅慕容云却没有立刻抬头去看前方。
他只是弓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披甲追杀那些溃逃的胡虏,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
忽然,一阵阵带着惊讶忧虑的声音传到了慕容云的耳中。
“快看,贼胡的骑兵!”
“这些贼胡骑兵,怎么不太一样?”
“哎呀,似乎是胡虏的精锐!”
这些鲜卑士兵都是略微有些惊慌起来。
面对三倍与自己的敌人,他们早已经是快到了力竭的边缘了。
如今看到一支披挂铁甲的胡虏精兵,如何能不害怕。
慕容云也是抬起头来,看到在前方匈奴阵前出现了一排排黑压压的骑兵。
这些匈奴骑兵全都是穿着黑色甲胄,坐骑身上也都是有皮毡遮护,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座座黑色的小山一般。
“这应该就是胡虏最后的精锐了吧。”慕容云心中默默的念道。
在慕容云的身后,他的族叔,鲜卑主将慕容信也是发现了这些匈奴骑兵的不同。
“胡虏竟然还有如此精良的骑兵?”
而另一处,秃头者的营帐内
秃发父子也在商议着刚从刘曜那边传来的消息,匈奴人要扩编!
“父亲,要有整整一千五百人吗?”
“不错,这批被挑出来的孩子,去掉女营的五百人,就整整有一千人之多!“
“那么多?比我们整个秃发部的战士的一半还要多了!!”
“不错,而且你还是这帮男娃子的首领,只要你教导的好,他们以后就会是你最忠心的部下,至于刘曜的儿子刘道重,我看他也不像是一个可以领军的人物!”
“哈哈哈,父亲,还有谁比你儿子更能打?父亲,你放心,我不会欺负祖将军的儿子的!即使他只是来做监军的,嘿嘿”
秃头者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心中也满是骄傲,自己的儿子那么小却已经可以想到刘曜的用意!
这实在是秃发的祖先显灵,把智慧都赐予给了自己的儿子,秃发部未来复兴有望啊!
但是再想到刘曜现在的局面,秃头者知道自己的孩子可是被授予了重任啊!是否能够获得胜利,就得靠这帮孩子奇兵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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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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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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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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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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