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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司临醒来,已经是半夜了。
因为做了噩梦,他一跟头从床上坐起来,却是惊醒了身旁的女子。
她跟着起身,手掌覆上他的背,担忧的问,“怎么了?噩梦了吗?”
猛地一下,厉司临惊觉什么,转身就看到云珞在身边。Χiυmъ.cοΜ
他错愕了一下,然后张开手臂,直接将云珞抱在了怀中,声音颤抖害怕的说,“云珞,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我都想……”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嘛。”云珞任由厉司临把自己紧紧地抱着,险些就要穿不过去。
过了许久,厉司临才松开她。
原本云珞是要跟他说在秋家的事情,结果厉司临不由分说就吻住了她。
男人的感觉从来不都是直接且霸道的,他们总是习惯用最简单粗暴又直接的方式,来表达心中的在乎。
云珞被他压在床上,他的吻凶猛又密不透风,仿佛是捕猎者抓到了自己的猎物,就是要将其采食入腹才能证明这个猎物是自己的。
就像是此刻的厉司临。
他要用这样占有拥有的方式,来证明这个女子是自己的,而且她就在他的身边。
唯有这样,才是最踏实的拥有。
云珞略慌,他好不容易推开厉司临,说,“这不是我们家,你悠着点!”
“明天我把凌岩赶出去,我把这栋房子买了!”厉司临道,又俯身下来。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房子,云珞觉得这样做太不好,所以再次将厉司临推开了。
她的拒绝,让厉司临觉得慌,还很委屈。
他凑过来,在云珞耳边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句,“云珞,你好过分,你算计我,你自己犯险,却不让我知道,也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我好难过……”
云珞,“我的错,对不起。”
即便是从来一次,这件事情她还是会这样做。
因为在绝对的力量买年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劳。
秋家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她和厉司临查得这么透彻,由此可见,A国任何组织的力量,跟秋家比起来,都是有绝对悬殊的。
“云珞,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阿临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犯险,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我不能亲手把你拉进危险里,我做不到……”
“我不怪你,但是别拒绝我,好吗?”
厉司临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声音微弱又颤抖,“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会失去你,我害怕,我想不到别的办法来表达我的感受,我……别拒绝我,我想要你……我……”
他真的很慌张,仿佛感觉此刻就在梦中。
他就害怕一梦醒来,身边没有云珞。
曾经面对那么多的生死,他都不曾惧怕,是这个女子,教会了他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叫做胆怯。
没有她,就是害怕。
她不在,就会胆怯。
云珞感觉自己是罪恶的,做了意见千万不该的事情。
她竟然把厉司临吓成了这个样子。
心中的愧疚感宛如巨浪滔天。
她伸手抱住厉司临的脖子,出声道,“阿临,你怎样都行,都可以,我都依你……唔……”
她的同意,是厉司临横行的资本和通行证,没有等她声音完全落下,他就直接吻住了云珞。
这一晚,厉司临十分疯狂。
那种感觉,就像是久逢旱灾的忽遇甘霖,仿佛要怎么多,都不够。
云珞也是极尽迎合,没有半点抗拒和推攘。
如她所言,厉司临想怎样就怎样,都依他。
厉司临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折腾了多久,到最后,云珞都不想动了,他都还不想结束。
仿佛是不甘心,又像是舍不得。
他忽然俯身下来,在云珞耳边低声说,“书上都是骗人的。”
“什么?”云珞撑开眼睛,伸手抚摸着厉司临的脸颊。
很显然,她根本没有明白厉司临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手,在她肌肤上打圈,幽幽的说,“书上说,凶猛的男人,要把自己的女人做哭才能算是治好。”
云珞,“……”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除了第一次,后来你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厉司临道,略有委屈的问,“是不是我还不够好?你还不够满意?”
云珞没忍住,疲惫的勾起唇角,“你看的那些少儿不宜的书,用的是夸张手法,你也信?”
“你也看过?”厉司临抓住了重点。
云珞耳根发烫,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少儿不宜的书?又怎么知道是夸张的手法?”
云珞,“……”
有时候无聊的时候,会翻一翻一些小说打发时间。
但是哪一本小说里没有这种场面?
只是,这根本解释不通。
“云珞。”
厉司临喊了一声。
“嗯?”云珞应了一声,没睁眼。
没好意思。
好像是看过言情小说,在此时此刻想来,是一件特别羞耻的事情。
“云珞?”
他又喊了一声。
云珞不解,只得撑开眼睛,“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厉司临狠狠地一撞。
云珞没有忍住,嗔了一声。
厉司临又俯下去,“我跟你说一声,我要来了。”
云珞,“……”
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了厉司临的恶趣味。
每次都是这样,不仅感慨多,而且会拉着她一起感慨,还要问她的感受。
事后还要拽着她一起讨论。
不得不说,厉司临的确是很纯情。
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办法跟鼎鼎大名的鬼面前辈联系在一起。
一阵风雨飘摇,厉司临总算是交代了事,云珞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她是不会哭,但可能会死!
厉司临太疯了!
因为太累了,云珞不想去洗澡,厉司临缓了一下只得下床抱着她去了浴室。
次日一早,凌岩开门进来看厉司临的情况,这一晚上都没醒,不应该啊!
然后来到床边,看到了一地狼藉的衣服和床上抱着睡成一团的两人后。
凌岩的嘴张成了一个鸭蛋,然后赶紧伸手捂住眼睛,转身冲出房间,重重把门关上。
门外有人守着,就坐在椅子里打瞌睡。
见到凌岩冲出来,那人很不解,“怎么了凌先生?”
“你刚刚怎么不跟我说,珞神回来了?”凌岩怒,完了完了,珞神要挖了他的眼睛怎么办?
那人疑惑,“没回来啊。”
“我一直在门口,没人进去,云小姐没回来。”
凌岩,“……”
珞神来他这里居然翻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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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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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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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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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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