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在不停地哆嗦,QQ图标就在我手指下。我使劲的闭了几下眼,点开那个我最熟悉的头像。
这还是我和小雅关系好的时候,专门找的闺蜜头像,后来我和我老公谈恋爱,小雅还笑着说好姐妹应该所有东西都共享。
好几年过去了,我们两个的头像没变,可是那些玩笑话却成真了。
QQ还在闪动——
“老公,我肚子不太舒服,你陪我去检查一下吧,我没把事情告诉她,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嘤嘤嘤,人家好想你,你怎么不回我呀。”
每个字都像是锐利的刀刃,狠狠地扎到我眼里。
老公……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关系好的,老公都能共用一个了。
那些暧昧的话,让我看的快眩晕过去了,我突然开始怀疑,我一直想要修复想要维持下去的努力,是不是值得。
聊天框还在闪动,无非就是她在撒娇,说自己好像有点滑胎的迹象。
我直接按了关机键,屏幕变黑的时候,他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很随意的围着一个白色的大浴巾。
等他看到我拿着手机的时候,眼神都有些不自在。
“善善,你拿我手机干什么?”许向从我手里拿过手机,因为着急,指甲划了我手心一下,“是有电话吗?”
不疼,可是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我干了些什么,跟我说话都带着试探。
“这里都没信号,哪来的电话。”我开玩笑的夺回他的手机,可是我力气过大,加上他死拽着不给我,手机‘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桶里。
因为屋子里暖气很足,空气干燥,所以都摆着一桶水。
可是好巧不巧的,手机正好就掉进去了。
等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看着比我还着急,本来用来擦头发的毛巾,都被他拿来先擦手机了。
至少,这几天的时间里,暂时开不了机了。
我看着他着急到败坏的样子,心里却有些爽,近乎于变态的报复心思。
如果被许向知道我刚才做的事情,估计现在会更生气,大概也会觉得我可怜到卑微,并且恶毒到可怕。
“你怎么回事!”许向带着怒意看着我,我很少见到他这么生气的时候,“现在倒是好了,手机直接用不了了。”
“可是你不是请假了吗,公司也不会有什么业务,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就站在他面前,一直盯着他。
我一直想知道,现在我对他而言算是什么,这个婚事对他而言,又算是什么。
许向被我盯得有点心虚,语气也降下来了,似乎有些无奈,毕竟都这样了,就算是发火的话,也没用了。
“算了,等我明天去修修吧。”他把手机都拆分开,放在暖气旁,想把里面的水烘干了。
我心里有蕴不开的悲哀,我和他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隔着了万水千山。
“什么也别想了,好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躲避什么,可能因为还对这个婚姻有些期待,所以才不敢接受他出轨的事实,这个样子的我,甚至自己都厌恶。
许向没动,哪怕我现在毫无章泽的在他身上乱摸,他也没反应,只是喉结动弹了下。
“两年了,我等不及了,我想要个孩子。”我踮脚凑到他的身边,咬了一下还在动弹的喉结,手就要碰到小腹下的时候,他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我身上的情.欲也都迅速的褪去,颤抖的看着他。
“今天太累了。”他跟我解释,倒在床上把被子也盖上。
又是这样,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碰我了。
所以,这是为了小雅守身?
我突然觉得可笑,这明明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可心心念念的却是别人,到头来,这个婚姻却成为一个摆设。
“许向,你在怕什么?”我也躺下,关上灯,两眼无神的看着漆黑的屋子,“你是不是不想要我生孩子?”
“善善,你别总是乱想,好不好。”黑暗中,他也只是抱着我,可我听得出来,他的语气有些烦。
我没说话,一直沉默着,却没有任何的睡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的天有点转亮。琇書蛧
床动了几下,不过很轻,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他在穿衣服。
不过我没说话,我想看看,一向贪睡的人,现在想去做什么。
窸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可能是在确定,我是不是醒来了。
我死死地捏着被子,嘴唇都咬破了,也没发出声音,一直到门‘咯噔’一下被关上,我才起床。
果然,桌子上原本放着的手机没了。
……
五个小时的时间,许向都没回来,我本来想出去看看,却正好撞到刚要回家的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很热情,担心的拉着我的手,“你没事了吧?怀孕的人啊,就是要注意。”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怀孕?谁怀孕了?
房东太太还在一个人嘀咕嘀咕的说,“我今早上出门还看到你老公了,好像是听着打电话说什么滑胎,什么医生,咱们这个地方啊,比较的偏僻,他应该去给你找正规的医生了。”
“你要是实在不舒服的话,跟我说,我这里还有点土家秘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她接下来,还说了一些话,可是我什么也听不进去,刚才的话像是一道雷,狠狠地劈向了我。
我本来以为自己足够的聪明,断绝他们的联系就够了,可没想到,最可笑最可悲的却是我。
“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可能是我脸色不好看,房东太太扶着我,不敢像刚才那么大声的说话了。
“我没事。”我条件反射的把手抽出来,胃绞痛的几乎直不起腰,看着房东太太担心的样子,我摆了摆手,重新的退到门内,靠着墙壁,快要站不稳了。
一阵阵的痉挛抽搐,我疼得眼前都在发晕,哆嗦着拿着手机,拨通了许向的号码,我早就烂熟于心的一串数字。
嘟嘟嘟……
响了几秒,电话接通。
“喂,善善。”
这边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但也不是很妨碍。
他那边听着好像很着急,还有些嗤嗤的嘈杂声音,“善善,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
信号终于断了,那边也从卡顿的嗤嗤声,变成了忙音。
许向刚才说什么,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先回去了,让我自己注意安全,玩够了也早点回去。
外边好像有敲门声,可是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掉,一阵阵的胃痉挛,把我所有的意识都给绞碎了。
我硬是撑着身体,想打电话求助,可是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都在旋转,手也哆嗦,没握住,‘咣当’一声手机砸到了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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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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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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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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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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