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准备去看一眼谢叔,只是还没到半路谢珊就打了电话过来,说谢叔期间醒过来了一次,医生说谢叔现在的状况已经没有大碍,不过还需要好好休息,于是我想了一下就不方便打扰了,还是决定等白天找时间再去。
还有,现在我只有祈祷安柔那丫头白天跟我说,超过十二点就睡楼梯间这事儿仅仅只是开个玩笑,要不然让我在这鬼天气之下睡楼梯间,还不被冷成二百五才怪。
“起子,你丫的还跟着我干嘛,还不赶紧打车回家,要不然乐雪不叫你跪搓衣板才怪。”
“航哥,那个……我没帮上什么忙,觉得挺对……”
我见张启一脸难为情,我有些无语,上去就踹了这厮屁股一脚,骂道:“对不起你大爷,别跟我玩这一套,要玩矫情的话,别说他娘的跟人说认识你。”
“得得,你是哥,你说了算。”张启嬉皮笑脸的躲开。我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上是知道这小子是觉得刚刚让我一个人冒险,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才这样说的。
不过既然是哥们,我实在是见不得贱人就是矫情那一套,我不求能让朋友做些什么,只要觉得他们有这个心帮助我,那就行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参与进来,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一路上,张启死活说要送我回去,虽然我觉得我又不是怕黑的娘们儿,还他奶奶的要他一大老爷们送回家,不过看他一脸执着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拒绝他的这一番好意。
“你确定安柔嫂子能让你进门?你不是她很虎吗?”张启没少等我跟他说关于安柔的事儿,于是乎刚下出租车就问我。
我瞪了他一眼,牛皮绝壁要吹得响亮,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再虎咋地,霸王硬上弓懂吗,我叫她说一,她敢说二吗?改天我带出来让你开开眼,你航哥是怎么教育媳妇的!”
“航哥就是航哥,不像我都快成女人的仆人了,哎,我感觉心好累。”张启做出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贱样跟我诉苦。
“你小子就知足吧,有乐雪这么好的女人照顾着,好好准备你们的大婚才是正经的事情。”我鄙视的看了一眼张启,觉得这孙子是在故意装逼。
牛皮虽然吹得很响亮,但我的内心却是十分诚实,一抬头看见住的房间还开着灯,看来安柔那妮子还没睡,顿时心里就各种忐忑不安,娘的,要是我能有这么吊炸天,能天天被那妮子给欺负吗?简直就觉得自己快成了受虐狂。
“糟糕……”
等我上了楼,掏出钥匙插进去一扭,竟然发现拧不动,立马就有些觉得不妙了,该死,门被那妮子给反锁了。琇書網
又试了一阵,依旧徒劳无功,我不禁额头上都出汗了,心里想:“丫的,该不会那妮子动真格的了吧?”
“咳咳,我回来了。”
我故意装着很镇定的朝屋内喊了一声。
“哎呦,周大官人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您这是去哪儿花天酒地了呢。”没一会儿屋内就传来安柔那妮子的声音,只是这话里话外无不是对我这个晚归汉子的讥讽。
“瞧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不是发过短信给你了吗,真的是有急事。”
“电话关机,就一条短信就想打发本小姐,还好意思说,算什么男人?”安柔冷哼道,仅仅只有一门之隔,但死活就没有要开门的趋势。
要放平时这么说到也罢,但今天我他妈的都快成枪下亡魂了,还他娘的这样挤兑我,多少让我有些不爽,我强忍着发飙的冲动,勉强笑道:“别生气嘛,媳妇,小媳妇开下门呗?”
“小媳妇?大的你怎么不一起带回来啊?”安柔一怔,接着说道。
“我靠,你这丫头能别钻牛角尖吗?哪儿有啊。”我有些火大,想一脚把这破门踹开算逑。
“开不开?”
“不给!”
“姓安的,你开不开门,再问你一遍!”我恼羞成怒,觉得她做得有些过分了。
“你再凶也不可能,自己说的话,自己要守信用。”安柔压根就不理会我是否生气,抛下一句话后,我听了听脚步声,竟然是直接回到了自己房间,愣是把我给晾在了门外。
“日,姓安的你别后悔,再不开门我走了!”
我气得咬牙,故意威胁的吼了一声,可是……依旧没有任何用。
我一下子就火冒三丈了,不搭理我是吧?老子这就离家出走给你看!跟我赌气,我可不会怕你个丫头片子。
“咦,航哥你咋又下来了?嫂子不给开门?”正在马路边打车的张启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只感觉颜面无存,刚刚才装的B现在就被打脸了,烦躁的说:“别墨迹,借你家沙发睡一宿。”
我心里那个苦啊,好歹近来也算是混得有点人样了,手里面还有个二十来万,算得上很小资了才对,只可惜小区这边实在太偏僻,连一家宾馆也没有,只好厚着脸皮今晚就睡张启那里了。
“呃……航哥你瞅这个。”
我一愣,张启把他手机给递了过来,我拿来一看,是乐雪发的短信,上面只有一行字:“没带钥匙吧?没带钥匙那就对了,今晚我跟我闺蜜一起睡,你就睡天桥下吧,晚安(笑脸)”
“本是同根生。”我看了一眼跟我一样苦逼的张启,他接过话茬:“相煎他大爷啊。”
我跟张启简直就是难兄难弟的杰出代表,两人居然同时被女票给抛弃,这一下好了,大半夜的到底何处才是家啊。
“你好久没玩LOL了?”张启灵机一动忽然问道。
“快两年了吧,S4的时候我就没怎么玩过了。”
“那不就得了,走起,艾欧尼亚,网吧双排搞基去!”张启大喜过望,我一听这个提议立马来了兴致,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最疯狂的时候,连续一个多月白天睡觉,晚上通宵玩游戏,说是玩游戏,可差点没被游戏玩死,只要有空我就会拉着小强往学校网吧跑,可以说比起专业课,玩LOL才更像我大学的专业课。
“第九街区,宏宇网咖。”
一上出租,张启似乎没少在外面上网,对第九街区那边十分熟悉,说让我见识一下现在的网吧都长啥样,我不屑的撇嘴,在我眼里网吧不就是一群人叼着烟,随处可以见到睡成死猪的难民营地嚒,而我曾经也是当中的一份子。
可等到了宏宇网吧,我才知道了网吧与网咖的差别在哪里,三年前的网吧还没整顿过,而现在的网咖却早已大变模样,一改曾经脏乱差的形象,要是没人给我说这里是网咖,我都可能会以为是一家商务会所。
张启拿我身份证开了两台机器,我一瞧电脑设备,不由得咋舌:“啧啧,当年我梦寐以求的红轴键盘,现在人家网吧人人标配,时代真是不同了啊。”
我兴冲冲的开机,准备好好干一晚上好的,可没曾想自己才刚一坐下,正准备点烟抽,坐我旁边一男的就瞪了我一眼,嚣张的呵斥道:“要抽烟,滚出去抽,你爹闻不得那味儿。”
“我……”
我被骂得有些懵逼,我特么这是招谁惹谁了,点根烟都有人唧唧歪歪的,真是让人够烦心的。
我瞅了这人一眼,噢耶,难怪这么嚣张,穿着个坎肩背心,一身肌肉很结实,还故意露出了胳膊上的黑色纹身,不知道为什么我瞧他这纹身有些眼熟,像是在那儿见过似的。
以我的性格向来都是能忍则忍,毕竟我又不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大人物,这个世界上有太多麻烦我是惹不起的,只是我能咽下这口恶气,可不代表张启这直肠子能忍住,指着那人就破口大骂:“傻B,有你这样跟你爹说话的吗?”
“呵呵,怎么两蠢货想打架?打你们这种弱鸡,再来几个也能放倒,快点去叫人把,老子在这儿等着。”纹身男冷笑道。
“哎,能他妈的让人消停会儿吗?“
我长叹了一口气,不去招惹狗,反倒上来就被咬一口,我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让人觉得太好欺负了一点?要不然怎么是个什么鸟毛都敢惹我。
“三哥算了,我替这位兄弟给您赔不是了,今天的开销小弟全部包了,您消消气。”网咖的店长看见动静,生怕打架出事儿,赶紧发烟圆场,毕竟要是天天有人在这儿打架,这生意估计就得黄了。
“行了,起子,我们是来开黑的,别坏了心情,换地方吧。”我一把拽着张启,拉着他往外面走,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闯祸。
“先生不好意思,走好。”店长一脸歉意的说道,我也没为难人家,点了点头就准备往外走去。
“这么多人?我日,那纹身男叫人这么快就到了!?”
然而我才刚走到网咖门口,一行七八个混子竟是提着西瓜刀就走了进来,简直就跟古惑仔电影里面的场景如出一辙,一帮人大刺刺的就走到了我身前。
我和张启都被眼前这阵势给吓得够呛,而且想跑都他妈没地方可以跑,同时也觉得奇怪,那孙子叫人怎么可能叫这么快,我才刚转身人就已经到了,真是邪门了。
“嗯?奇怪,不是冲我们来的?”
我回过神来一看,居然看见这伙人与我擦肩而过,其中一个人用刀指了指前面,冲旁边人嘀咕:“就是他,文三毛,黑龙的手下。”
“黑龙的马仔?”我一惊,发现刀指的那人正是刚刚跟我差点发生冲突的那人,我就说那纹身怎么这么眼熟,敢情刚刚差点跟黑龙的人闹起来了。
“拖出去吧。”一个留着一头花哨的莫西干发型的青年咧了咧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操!敢抢我们的货,你小子活腻歪了!”几个混子一哄而上,先是一刀就砍在了纹身男的肩膀上,顿时我就看见那人肩上的皮肉掀了起来,过了几秒后,瞬间血流如注,场面十分血腥。
“妈的,好他妈生猛,起子,躲远点看看情况再说。”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肉跳,那纹身男被砍懵逼了,过了一阵才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纹身男被三四个人给架着胳膊拖出了网吧,地上被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网咖的店长跟其他顾客都看傻眼了,但是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人敢上前阻止,谁要是真傻到装什么英雄,不用多说几秒钟就会被砍翻在地上。
我跟张启跟在了这群人的后面,发现那群人一边叫骂,一边在嚷嚷说那纹身男抢了他们的‘货’,而且这群人听口音完全是外地人,但我怎么都想不通的是,这第九区可是黑龙的地盘,竟然在黑龙的地盘上把他的人给砍了。
“难不成这伙人就是裘雨燕说的省外犯罪集团的人?”我隐约觉得事情不大对劲,犹豫了片刻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黑龙的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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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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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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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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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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