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克里斯提的闯入,乱成一团。面对状若疯魔的克里斯提,洛根一把推开安娜,柴刀砍在洛根的手臂上,倘若没有及时推开安娜,安娜可能已经被砍中了。
“克里斯提,你疯了。”
安娜看见克里斯提一刀砍在洛根的手臂上,入肉三分,眨眼间就鲜血“汩汩”冒出,急的大喊。
“死,死,死,都给我去死。”
克里斯提是彻底疯了,他毫无章法地乱砍乱劈,本来就受了伤的洛根又被克里斯提砍了好几刀,卧室并不大,挪腾的空间太小了,手无寸铁的洛根转眼就处于劣势之中。
大出血使他浑身乏力,眼前一片黑暗,他强制自己不闭上眼,朝安娜声嘶力竭的呐喊:“快走,快离开这里,克里斯提疯了。”
“不……”安娜使劲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流,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想要抢过克里斯提手中的砍柴刀。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她刚接近克里斯提,就被砍柴刀砍中半只胸房,剧烈的疼痛钻噬着她的神经,她的半只胸房颤颤巍巍,只余一点皮肉挂着,鲜血不停从伤口处流出。
她感觉她快要痛死了。
她又中了一刀,这一刀砍在她的背部,她惯性跌倒在洛根的身旁,只见洛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躺在卧室的地上,他躺着的地方,周边全是血液。
“洛根。”安娜呼喊着,挣扎着爬到洛根的身边,双手捧起洛根的脑袋,无力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去死,都去死……”克里斯提现在眼睛里全是血红色,他白色西装内衬衫上全是殷虹的血迹,这些都是洛根跟安娜的血,他一刀又一刀砍在眼前的人的身上,安娜的背部被他砍了一刀又一刀,很快就要分成两截了。
安娜早已死去。
卧室里,状若疯狂的克里斯提对着两具尸体一刀一刀,以两具尸体为中心,血液朝着四处蔓延,很快,就从房门的门缝蔓延到了客厅,然后在电视机前戛然而止。
克里斯提发泄到身疲力竭,他手指的柴刀脱力掉落在地,他躲在卧室里的角落,曲膝抱着头,嚎啕大哭。
然后,他恍然记起,现在要去接贝丽下学了。
他看着满地狼藉的卧室,他开始清理,把尸体拖到幽暗走廊里的里间,里间是一个20多平方的小房间,克里斯提就把尸体藏在这间小房间里。他出来的时候,在铁门上用油漆花了一个大大的×。
并写上:
“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
克里斯提觉得,他已经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不是自己愿意放弃,而是被人逼迫着放弃。
他拿来拖把,把血液洗干净,沾染了血液的衣服和被单统统拿到后院焚化。做完这一切,他就准备去接孩子下学了。
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还没有做饭,这样贝丽回来就吃不上饭了,他来到厨房,发现并没有菜,可见是安娜急于欢好之事并没有买菜,离贝丽下学的时间愈来愈近了,他的目光落向了那条幽暗的走廊。
他穿上干净的衣服,来到贝丽的学校,贝丽的同学们都被家长们接走了,就只剩下贝丽还站在学校门口孤零零地站着。
“爸爸。”贝丽看见了克里斯提,像一只雏燕一样欢快地跑向克里斯提,然后扑进克里斯提的怀里。
惯性地抱起贝丽,克里斯提脑海中忽然闪过“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这是个杂种。”,他忽然觉得,这个孩子的身体很冷,犹如他的心,冷硬粗粝,只剩下无尽的冷漠。
“爸爸,你怎么了?”贝丽睁着一双干净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
“没,走,我们回家。”克里斯提恍惚了一下,露出慈爱的笑容。
只有他知道,笑容深处透露着的牵强。
回到家,克里斯提从厨房里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浓白美味的大骨汤,油煎大腿肉,清炒腰肉,他给贝丽和自己舀了一碗汤,自己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
贝丽喝着汤,问道:“爸爸,妈妈呢,妈妈去哪儿了?”
克里斯提转头看了一眼幽暗走廊深处的小房间,给贝丽夹了一块大腿肉,说道:“妈妈去你外婆家了,要过几天回来。”
“去了外婆家?”贝丽眨着眼睛,“那我们也去外婆家好不好?”
克里斯提立刻做出生气的脸色,“不行,你还要上学,再说,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知道你不听话,妈妈肯定会生气的。”
贝丽顿时焉了。
连续两三天,克里斯提准时上班下班,然后接送孩子,他的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充实有规律起来,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肉有些不新鲜了。
“爸爸,你做的汤有点不好喝。”吃饭的时候,贝丽脆生生说道。
“我觉得还可以。”克里斯提喝了一口肉汤,拧着眉头,确实是不太新鲜了。
次日,双休日,肉不新鲜,克里斯提准备去菜市场买菜,留贝丽一个人在家里。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心事重重,一直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反复呢喃,“贝丽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杀了她?难道你还要抚养这个野种。”,这种声音使他极度烦躁。
养一条狗它对你摇尾巴都有感情。
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克里斯提感觉自己走上了一条自我救赎的路,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心事重重买完菜,回到家,他嘴里喊道:“贝丽,贝丽……”没有人回答,他走进屋子里,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贝丽,他最后走到那条幽暗的走廊。
走廊深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克里斯提内心一沉。
“贝丽……”他轻声呼唤,小小的身影没有动,仿佛石化了一般。
他走进去,看着贝丽,贝丽看着小房间里的尸体,那里有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她认得出,那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死了,眼泪在贝丽眼眶落下。
克里斯提想要拥抱贝丽。
贝丽一把推开他,声音带着颤抖,断断续续呢喃着:“是你杀死了妈妈,是你杀死了妈妈……”
“哎,”克里斯提轻叹一声,看来,我自以为的希望根本不是希望,或许,我从来就不曾拥有过希望,这一刻,克里斯提的心坚决起来。
他的手伸向贝丽白皙的脖子。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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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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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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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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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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