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国,这丫头就又给报纸贡献了个新头条……
老爷子一边用梳子梳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头发,尽量将周围的头发梳到中间,一边嘟嘟哝哝:“分不清金牌都算了,那么个大活人也能认错。”
估计她是只知道有个姓罗的富三代经常给她送花,所以在顾大少送花的时候便以为对方是罗三少了,这么一想,伍铮怕是之前都没关注过罗三少真人长什么样。
但这好像也怪不得伍铮啊,毕竟小姑娘上个月才满16岁,今年上半年又是做手术,又要去参加奥数集训,之后还去美国外训,外训完了又是去卢布尔雅那参加imo,她今年上半年就没闲过,哪里有闲工夫理会什么花花公子富三代啊?
唉,这年头真正有事做、活得很充实的人才反而对攀高枝没兴趣,像伍铮那样的,现在是做运动员给国家争光,以后是做数学家给国家做贡献,就刘总教练来看,那些给她送花的豪门少爷,还真配不上她。
呵呵,爱请一群女明星、女模特上游艇的罗三少都算了,顾大少也是经常进出夜店的主,而且顾大少只有硕士学位,八成是个拉低孩子智商的,罗三少更是样貌平平,同时拉低孩子颜值和智商,劣化伍铮的好基因,要知道伍铮身边的大太监都有一个博士学位和一个硕士学位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太老啦!顾大少二十九岁,罗三少二十七岁,一个个都想吃伍铮这颗才16岁的小嫩草,也不觉得躁得慌。
这时门外传来刘夫人的喊声。
“老刘!别梳啦!反正也挡不住脑门,先出来吃煎饺!咱崽买的。”
刘总教练顿了顿,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听见,继续自顾自的梳头,门外又传来几句“这老头子还挺倔”。
接着刘总教练的崽也跑来砰砰砰的敲门,操着一口地道的京普叫道:“大伯,我买了煎饺儿和豆汁儿,你再不吃就凉儿啦。”
刘总教练开门,咳了一声:“什么凉不凉的,现在是八月,哪那么容易凉?都七点了,你今天不出门啊?”
“暑假嘛,今天就在家歇一天,不出门。”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精悍的小伙子,笑起来露出两虎牙,瞧着很是开朗。
刘总教练小时候得过腮腺炎,他老家在医疗条件有限,哪怕治好了病,也留下个不孕不育的后遗症,后来他做了运动员,就离开了老家,直到听说堂弟缉|毒时出了意外,全家都被一把火烧没了,就留下个因为上学而免于一难的男孩,便去将男孩接到了身边。
这孩子也是从小到大都很优秀,高一就拿了全锦赛的三级跳冠军,高二拿了化学竞赛的省一等奖,语言天赋也好,到京不到半年就完成了广普到京普的转换,精通英语、粤语、缅甸语、泰语,在03年看到神舟五号载人航天的新闻后,又义无反顾的在考入空军航空大学,今年升入大三,才20岁。
老爷子将自家崽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摇摇头:“唉,可惜才一米七七,你再高一点,等过两年,我就给你介绍个大美女。”
刘柯端着盘子蹲沙发上看新闻,电风扇呼啦啦的吹,还是有汗珠流过年轻人小麦色的皮肤,顺着喉结滑进衣领,闻言耳朵动了动。
刘夫人眼露八卦:“你说的是伍铮吧?我看国外的解说都说她是有史以来最美的冰公主。”
刘总教练叹了口气:“就是她,全队第一海拔,比所有男单都高了,我琢磨着两孩子也只差四岁,认识一下就算不成也能做朋友么,可惜咱家这个正好矮一点,就不太合适了。”
谁会喜欢比自己矮的男孩啊?
刘夫人闻言也叹气:“不是说有好多豪门贵公子追她么?她能瞧得上咱崽?”
“那些人都不太正派,又是游艇上开模特派对的,又是逛夜店的,你觉得伍兰溪能让那种人靠近她家姑娘?”
伍兰溪可不是莉亚娜妈妈那样一门心思靠嫁女儿跨越阶级的人,相反,她是一头护崽的母老虎,能为了让大侄女顺利去参加奥数比赛而跑去领导办公室拍桌子的。
刘柯回头,含糊不清的问:“大伯,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奥运冠军吧?我可配不上人家,你可别想啦。”
他这一百多斤早献给国家了,这辈子不会大富大贵,不能顾家,可别耽误那么聪明漂亮的女孩子了,他连结婚的打算都没有,再说人家连豪门少爷都瞧不上,哪里看得上他啊?
刘总教练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所以也就说说么。”
此时已经是8月份,国家队教练组又趁着暑假办起了夏令营,邀请那些在地方赛事表现的不错,有志于走上运动员道路的8-13岁的好苗子来集训。
自从伍铮和姜泷、龙妍妍、裴群在冬奥会取得不错的成绩后,体育局也加大了对这个项目的宣传,于是也开始有条件不错的家庭送孩子练习花样滑冰,今年夏令营的女单项目人数尤其多,比去年多出一倍。
夏令营的住宿是在国家队旁边的一家三星酒店,训练地点则是国家队训练冰场旁的副馆,平时是队里的副教练管理那里,主管教练们也偶尔会过去指导,没有外训的几个国家二队哥哥姐姐们也会过去带他们一起玩。
刘总教练到了副馆时,正好看到卢敏在牛教练的指导下,在孩子们面前完成了一个举手的3S,孩子们纷纷惊叹的哇了一声。
他走到张勤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有好苗子吗?”
张勤头也不抬的回道:“有两个不错的,一个叫成澄,全国比赛少年组冠军,12岁的男单,柔韧性很好,做提刀燕式旋转特别轻松,目前在尝试贝尔曼旋转,五种三周齐,一个叫冉琪,8岁半的女单,滑行不错,滑速高,五种两周齐,正在练2A,有芭蕾的底子。”
听起来都是好苗子,谁知张勤又话头一转。
“但是,他们的性格都有点问题,成澄不爱和比自己差的人说话,也不太听教练指挥,自信过头的同时很自我。”
刘总教练对此不以为然:“伍老板也挺自我的。”
这年头哪个天才没个性了?再说自信好啊,自信就代表状态比自卑内向的孩子更加稳定,hold得住大比赛。
张勤听到总教练都喊起了伍老板,嘴角不由一抽。
“伍老板的自信建立在她看过的运动医学、康复、解剖学书籍不比我少,她有足够的专业知识,作为运动员经验丰富,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且她是听得进教练组的建议的,但成澄明显没那个资本,也不听话。”
伍铮多精啊,才比完都灵就开始琢磨温哥华,计划做得比教练还长远,有时候不想听教练组的指挥还知道绕着弯子来,先斩后奏、暗度陈仓用得贼溜,事后还会用撒娇、装傻、插科打诨、口头认错等方式把事儿给混过去。
她对教练、领导们也挺礼貌,对待训练更是认真到练吐了都没怨言,在赛场上把一姐的大旗扛得稳稳当当,即使偶尔闹个分不清金牌的乌龙,那也是因为她的金牌实在太多了,所以大家对她是既亲近喜欢,又尊敬崇拜。
成澄就是明着“我牛逼所以我不听你们的”,一看就没伍铮聪明,偏偏又是听不得别人说不好的性子,尤其是训练时不听指挥,教练给的训练都不好好完成,这就很不妙了。
刘总教练:“……另一个呢,叫冉琪的那个又怎么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提到冉琪,张勤就更加无奈了:“您记得那个姓冉的蔬菜大王吗?冉琪是他家的独女,妈妈是跳芭蕾舞的,身材比例特别好,她的体测结果也是成年后不超过一米六三。”
“这条件听着不错。”
张勤解释道:“因为冉琪的父母都忙,没什么时间管家里,所以她以前被保姆欺负了两年,等父母发现时,已经变得特别内向,她在父母和教练面前能跳2A,有外人在场的话就会摔。”
据说冉琪两年前开始学滑冰,平时也是独自在冰场上滑一滑,直到看了伍铮的比赛后突然说也想做花样滑冰运动员,她家就送她去参加了今年的全锦赛儿童组,一比就拿了银牌,直接被选进夏令营。
但她的心态问题很严重,就算跳跃练得再好,一旦到了人多的地方就容易失误,那她以后怎么参加比赛?这不是卢敏第二了嘛!
刘总教练在卢敏世青赛失利的事后,就将选材时要注重孩子的性格提上了议程,但这次夏令营里最有天赋的两个孩子都是问题儿童,可把教练们都愁坏了。
他们只是想找个和一哥一姐一样身体天赋与心态俱佳的好苗子而已,怎么就那么难?
刘总教练闻言也只得遗憾的挥挥手:“算了,你们再看看吧。”
国家队的确是出现了人才断档,男单那边还好,宋友明已经出了3A,女单那边唯一拿得出手的是伍铮,二姐林燕虽然有进步,可她的年纪比伍铮还大,下面的小女单却接不上,唯一一个卢敏,到了大赛现场摔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好在伍铮的发育关已经过了,现在状态回升迅猛,眼看着还能再做起码一个周期的冰公主、冰女王,刘总教练也不急,如今女单人才多起来了,慢慢找,总能找到个接档的。
讲完小孩的事,刘总教练又问道:“伍铮今年打算要不要多参加几个B级赛调整赛季初的状态?”
张勤翻过一页纸:“我问过了,她说今年只参加克罗地亚的金色旋转杯,其余B级赛不想去,想多留在燕京训练,还有,海伦.斯科尔会参加雾迪杯,星野绫子会参加秋季经典赛,她们都只参加一个B级赛,而且没有和另外两人提前对上的打算。”
这三人在青年组时号称是新生代三大魔王,如今同时处于成年组,绝对会有一场大战。
就像网球那边会炒纳达尔和费德勒的双雄之战一样,足球、篮球、田径……所有商业赛事都会看重自己项目中的人气选手的碰撞。
还有些选手也会给自己标志性作为标签,比如篮球的阿伦.艾弗森外号的是答案,科比的外号是打铁之王啊呸黑曼巴,只要大众认同和记住运动员,那么该运动员的商业价值就会蹭蹭的涨。
早年花滑男单就炒过伊万/赫伯特的双王争霸,女单那边炒过亚历珊德拉与芭芭拉的前后两大冰上皇后的尖峰对决(虽然后来她们都被伍铮拉下马了)。
今年男单那边没啥战斗力爆表的选手,女单却有三个美貌与实力兼备、辨识度和商业价值极高的年轻女孩,国际滑联炒的就是三位冰公主争夺王冠。
而一些国外的电视台也配合着给她们送上带有辨识度的称呼和人设,海伦.斯科尔是来自欧洲的精灵,星野绫子是来自北美的阳光女孩,伍铮则是东方美神,许多业内人士提起她时都要称一句“有史以来最美的女单运动员”。
其实一般拿到奥运冠军对运动员来说就等于封王,伍铮的成绩足以使她被称为女王,但为了配合宣传,以及国际滑联惯常捧欧美的传统,她也硬是被拉到了公主的层次。
然而国际滑联需要商业化,他们需要保证赛事门票的购买率和得到更多广告赞助,才有更多钱去进一步发展,比如今年引入A级赛赛场的鹰眼系统,可以更好的让裁判们观察记录选手的动作细节,更加公正的打分,而一套鹰眼系统价值百万,这些钱就是靠明星运动员们的噱头赚的。
总之,他们目前也就是炒一炒冰公主对决而已,对伍铮、海伦、星野绫子三人的人气也有帮助,算是同时捧三位大魔王,增加她们的商业价值,大家也是互利互惠。
鉴于种花第一次出现被国际滑联捧的运动员,刘总教练还有那么点诡异的新奇与自豪感。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多开心一阵呢,张勤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什么?吐了?”
刘总教练不明所以:“什么吐了?”
张勤转身急急朝主训练馆快走:“伍铮训练的时候把早上吃的当归红枣鸡蛋都吐了。”
一提到这事,张勤满心满眼的愧疚和心疼,伍铮的身高是一米七八,通过控制饮食和大量运动,她成功把自己从60公斤瘦到了50公斤,然而用那么快的速度瘦了整整10公斤肉,不可能对人体一点影响都没有,所以在7月,伍铮的例假迟迟不来。
伍兰溪带着她去看过医生,发现小姑娘的激素水平挺正常,没有BMI过低的女性会出现的脱发、骨质疏松问题,她的骨量甚至偏高(有机成分与无机成分一起偏高是好事),也没有胆结石或者记忆变差、贫血,健康地只差没现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医生判断这就是减肥太猛产生的后遗症,调理一下就行,然而伍铮是运动员,没人敢给她用带激素的药,以免药检不过关,最终只好找老中医开了方子。
周鹏这时就起作用了,他买了瓦罐和炉子,天天蹲自己办公室里熬中药,并找亲爷爷要了食谱折腾药膳,昨天还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弄了几根品质特别好的当归王,连着瘦肉、红枣、鸡蛋一起炖,给老佛爷做了早饭。
当归嘛,那玩意再怎么搞都是难吃的,伍铮吃下去的时候表情没变,等上了冰又是跳跃又是旋转的,练3A时摔了一下猛地,她就伏地上哇的一下全吐了。
伍铮平时多活蹦乱跳一人啊,看她吃药吃到吐,别说张勤了,刘总教练也心疼。
而老佛爷在比赛以外的时间是不喜欢梳发髻的,理由是发髻太重,扯得头皮疼,这一吐,她那及臀长的马尾也被弄脏了,伍兰溪就带着她去冲了冲,刘总教练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小姑娘坐场边,伍兰溪则拿着电吹风给她吹头发,呜声震天,几乎要盖过姜泷的自由滑音乐。
刘总教练和伍铮打了个招呼:“伍铮,胃还难受不?”
伍铮朝他扬了扬手里带肯德基标志的盒子:“喏,小鹏子给我买了鸡汁土豆泥,说是给我的加餐,我一下就吃完了。”
能吃就代表没事。
小鹏子蹲一边看着脸有点白:“我明天不给你做这个了。”
伍铮拍他一下:“别啊,红枣和鸡蛋还挺好吃的,难得的是里面还有肉。”
周鹏坚定地摇头:“你受不了当归的味儿,那咱就不吃,我给你做豆豉羊肉汤、猪皮冻、芝麻肝、乌贼炖鸡……”
他菜名报的很溜,和说相声一样,伍铮的眼睛越来越亮,只差没放出金光,对一个常年控制饮食的花滑运动员来说,每一口进嘴的肉和咽进肚子里的油脂都弥足珍贵。
张勤连忙给伍铮泼凉水:“你别高兴的太早,吃进去的肉最后都要练成肌肉啊。”
伍铮哦了一声,然后和正给她梳头发的伍兰溪抱怨了一句:“妈,头皮紧,松点。”
伍兰溪的梳子都差点被她这一声吓掉:“你喊谁妈呢!别乱叫!”
伍铮起身:“你和我妈本来就没区别,就随口叫叫,我总不能管你叫爸啊。”
说着,她吧嗒吧嗒的走到冰场边,摘下刀套上冰,手像是转笔似的将刀套一转,又把刀套甩了甩,最后随手扔挡板上。
少女伸手,张勤立刻将黑色的发圈送她手上,伍铮就一边扎头发,一边朝冰场另一边滑去。
伍兰溪站在场边,刘总教练拍拍她的肩膀:“这孩子越来越难管了是吧?”
伍兰溪苦笑:“是啊,她又灵又精的。”
就伍铮这样,即使她在赛前睡到找不着人,伍兰溪都是舍不得打骂的,结果就是熊孩子越来越难管了。
张勤表示赞同:“要不怎么她才是老板呢。”
事实证明伍铮不仅是赛前睡到找不着人,午休期间也能消失到不见踪影,伍兰溪给她包里塞了闹钟,等训练时间到了,伍铮会自己从不知道哪个地方冒出来,也懒得去找,就和张勤开小会了。
为了让伍铮可以长远发展下去,她要适量减低伍铮的训练量,并将接下来的训练重点放在增肌和稳定伍铮的跳跃上,这需要她和张勤合作协调。
花滑国家队的午休时长是150分钟,即12:00-14:30,这段时间足够孩子们吃完午饭并睡一个午觉了。
冉琪属于体力较强、精力旺盛的体质,中午是睡不着的,大约是13:00的时候,她趁着室友睡得熟了,便悄悄爬起来,准备去副馆加训。
她的教练在夏令营开始前就告诉她,表现得出色的孩子将有希望被国家队教练收下,可是她却因为心态问题,迟迟无法将2A练出来,那位据说是伍铮的副教练的叔叔看她的眼神也带着遗憾。
冉琪是个敏感的孩子,内向怕人的同时又很不服输,而一个孩子努力的方式,就是自己偷偷加训。
从大门到冰场要走过一条走廊,走廊的墙上有门,门的后面是杂物间、仓库、厕所等,越过走廊就有一个小厅,小厅里有着组合沙发、茶几和一个前台,前台后就是储存孩子们衣物和背包的存储柜,还有矿泉水和纸巾卖,小厅的左侧就是进入冰场的玻璃大门。
小姑娘一边想事情一边往前走,大腿就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惊叫一声往后跳了跳,就发现两条修长的小腿垂在沙发一侧,裤脚与运动鞋之间露出截雪□□致的脚踝。
这个沙发是组合沙发里最长的一个,约一米六左右,足够让一个孩子躺在上面睡觉了,现在睡在上面的显然是个大高个。
冉琪踮着脚的走到沙发边,好奇的看过去,就见睡在上面的人面上搭着条白毛巾,身上盖着一件对于8月来说太厚的有着卡通胡萝卜图案的米黄色毛毯。
下一瞬,这人将毛巾往旁边一扯,冉琪又吱哇叫着往后退,然后那长到沙发容不下的大长腿落在地面,那人垂着头,用毛巾在脸上一抹,哎呀一声。
冉琪小姑娘一脸懵逼:“怎、怎么了?”
伍铮看着白毛巾,有点懊恼:“这个好像是我擦冰刀用的毛巾。”
用擦鞋底的毛巾抹脸上好像不太合适,算了,反正伍兰溪不在,糙汉子一下也没关系。
伍铮伸了个懒腰,提着冰鞋和背包起身,眼都没完全睁开,就准确的朝冰场走去:“小姑娘,副馆不是午休的时候整冰吧?”
冉琪看清伍铮的脸后,小脸就红了起来,她细声细气的回道:“副馆是下午训练结束后整冰。”
“行。”
伍铮开始做陆地热身,她在睡前才外出打了一次野食,捞着一个口粮填了肚子,所以状态不错。
冉琪看着她的动作,又低下头。
16岁的伍铮在除表演以外的时间里其实没什么女人味,她是典型的浓颜,剑眉长眼,鼻梁挺秀,下颌线清晰,骨相极好,运动内衣将她的胸束得很平,高挑瘦削,黑发束成高马尾,手腕上是藏蓝色的护腕,通身带着清濯濯的气息。
冉琪知道和伍铮一起训练的机会很难得,所以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做,但两人的体力差距极大,伍铮的热身时间都是30分钟起步,冉琪只跟着做了15分钟便已经开始流汗了。
等确定身体状态调整好了,伍铮从包里翻出一个录音机,放入磁带调整了一下,递给冉琪。
“帮我个忙好吗?等我在冰上对你挥手,你按一下这个键。”
冉琪捧着录音机乖巧的点头。
那是冉琪第一次现场看伍铮滑冰,诺大的场馆中只有她们两人,摁下按键后,录音机中响起的是德彪西的《梦幻曲》。
后来冉琪才知道,那时伍铮表演的是她新赛季的自由滑,节目的名字是《流动》,但在正式比赛中与之配套的音乐却是威廉.约瑟夫的钢琴曲《Stella'sTheme》。
只有那一次,因为伍铮没带剪辑好的音乐,恰好这个节目的灵感来自于戈迪耶娃与亡夫在94年冬奥的表演滑《梦幻曲》,恰好她的包里有着古典音乐合集的磁带,于是便有了这仅有的、唯一一次梦幻曲版本的《流动》。
周围没有别的人,所以伍铮表演时也没刻意将目光对准观众席,以肢体动作和眼神与观众互动,反而是懒洋洋的,眼眸一直低垂,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
没有漂亮的考斯腾,没有发饰,没有妆容,外人眼中总是能做出极富感染力的表演的冰公主,在这一刻却成了清寂高雅的冰王子。
伍铮甚至没有好好做自由滑中原定的技术动作,跳跃的难度也没上到最高层次,她仅仅是展现了滑行之美,让洁白的冰似是在她足下流动。
许多年前,戈迪耶娃与她最爱的人以《月光》惊艳世人,在利勒哈默尔夺得第二枚奥运金牌,又用《梦幻曲》营造了一场流动的绝美梦境,让还是孩子的伍铮对花滑产生兴趣。
许多年后,伍铮从戈迪耶娃那里得到了《流动》,并用梦幻曲版本的《流动》,使一个仰慕她的女孩睁大眼睛,痴痴的看着那身影,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成为如伍铮一样的花样滑冰运动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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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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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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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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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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