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也走了出来,睡眼惺惺地说道:“是啊表哥,老祖说,等你继任大典以后,再和你叙话。”
“可是我有事,现在就要说。”张天赐一伸手,推开了涂山堂的门。
阿紫和素素不敢阻拦,一起跟了进来。
神堂里点着蜡烛,一片幽静。
张天赐看着上面的匾额,说道:“前辈,张天赐求见,有要事想问,还请前辈现身。”
可是一连说了三声,匾额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张天赐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而出。
素素知道张天赐有事,跟了出来,走到院子里,低声问道:“表哥,究竟是什么事?”
“思羽的鬼胎……还在,并没有好转。涂山老祖,骗了我。”张天赐说道。
刚才张天赐给金思羽把脉,清晰地查知了这一点。金思羽腹内的孩子,依旧是身带鬼气!
“什么?”素素吃了一惊,随后扯着张天赐,说道:“表哥,我们去外面的竹林里说话吧。”
张天赐点点头,心情沉重,出了院子,在竹林里缓步而行。
素素也很担心,低声问道:“表哥,你不会弄错了吧?”
“怎么会错?我都没敢跟思羽说,怕她接受不了。”张天赐摇摇头,说道:“当日,老祖说可以解除胎儿的鬼气,可是没想到,至今依旧。上次回来,我也给思羽把了脉,那次,思羽的情况很正常。我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情况会反复?”
上次回来的时候,张天赐的确没感知到胎儿的鬼气。所以,张天赐也坚信不疑,认为在狐仙老祖的调理下,金思羽会产下一个健康的婴儿来。
可是没想到,这次变了。
是狐仙老祖尽力了,却无法改变,还是狐仙老祖一开始就在骗自己?
张天赐猜不透狐仙老祖的心思,所以急着要见她。
但是老祖似乎在有意回避,一直都没有露面。
素素也在分析这个事,可是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说道:“表哥也不要过分担心,也许事情还有转机。老祖道行高深,相信……一定可以化险为夷。而且,再有几天,表哥继任以后,就可以和老祖叙话,当面了解情况了。”琇書網
张天赐叹气,说道:“我担心,老祖这次刻意回避我,是在拖延时间。思羽的生产就在眼前,想要转机,感觉是没可能了。老祖拖延时间,只是不想影响我继任的心情。”
“不会的,表哥不要多想。”素素安慰道。
张天赐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先瞒着思羽。但愿如你所说,后面还有转机。”
“表哥放心,我知道的。”素素点头。
两人缓步走回来,各自回房间睡觉。
素素回来以后,就远离了十妖,让乌老大等人,住在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参娃则跟着素素,把龙虎山当成了自己的家。
张天赐睡在金思羽隔壁的房间,思来想去,彻夜无眠。
次日,张天赐再次给金思羽把脉,情况还是那样。
金思羽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问道:“天赐,为什么又要把脉?”
“日子近了,就要多加小心,小心无大错嘛。前些日子我不能照顾你,一直很愧疚,现在团圆了,自然要对你多关心一点。”张天赐掩藏心里的忧虑,笑着说道。
“那好,我代表孩子谢谢你了。”金思羽这才一笑,春风满面。
龙虎山天师府里,一派忙碌。
张月莲在安排各种事物,安排张天赐继任大典和赠丹大会的事。
天下道门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正在陆续抵达,参加天师继任仪式。龙虎山井井有条地接待招待,不失礼数。
但是这一切,都不用张天赐操心。张月莲每天都会来汇报一两次,让张天赐知道各种事项的进展。
文倩也早到了,张天赐不能亲自接待,只好吩咐张月莲好好照顾。
张天赐住在涂山堂,非常清闲。如果不是为了金思羽的事担心,张天赐这时候,倒像是个隐者。
六月初四,就在张天赐继任的前两天下午,阿紫忽然来报:“表哥,东瀛麻姬求见。”
“这里是涂山堂,不是天师府,她怎么来这里见我?”张天赐皱眉,挥手道:“不见!”
就算以后住进了天师府,张天赐也不想见这个东瀛美女。因为张天赐对这个美女没有好感,也不会帮助她寻找真龙之气的。
“麻姬说了,天师不方便的话,就由天师定个日子,一定要见一面。”阿紫说道。
“那就让她等着,三年后的今天,我在天师府见她。”张天赐说道。
你不是叫我定时间吗,我就把时间定到三年之后,只要你等得及就行。张天赐觉得,麻姬等不到这三年。如果她真的有这份耐力,那么,三年后再说。
阿紫点点头,出去回话。
不多久,阿紫回来了,说道:“我跟麻姬说了,麻姬很高兴,说三年之后,一定去天师府拜见表哥。”
卧槽,这也行?这也很高兴?张天赐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早知道就定在十年之后了!
……
一眨眼,六月六到了。
张天赐和金思羽,半夜就起了床,准备一番,天亮时分,在张月莲等人的迎接中,步入了天师府。
这次进入天师府,和前一次截然不同。
上次是偷偷回来的,做贼一样;这次是大张旗鼓进来的,各种排场,人山人海,都赶上过去的皇帝登基了。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张天赐边走边看,心中感概万千,赞叹不止。好一个龙虎山,好一个天师府,果然是人间胜地,神仙居所!
龙虎山天师府是哪般光景?有诗为证:
“青松屈曲,翠柏森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
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太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
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靸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
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
阶砌下流水潺谖,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
三清殿上,呜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磬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瑙。
早來门外祥云現,疑是天师送老君!”
……
天师府神殿众多,张天赐都一一上香。张天赐在前面各种忙,后面跟着一大堆龙虎山的道士。
担心金思羽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很多程序,金思羽都没有参加。
张天赐一直上香,,烧纸符,禀告天地,直到上午九点多,这才搞定继任大典。
随后,各门各派的道门弟子,前来恭贺。
张天赐一一还礼,赠上自己亲手炼制的丹药。
道门中数得上名号的人物,几乎都来了,但是没看见茅山派的人。
于是,四下里难免有议论之声,都道:“茅山派和龙虎山素来交好,怎么没见茅山派有人来观礼?”
正在议论间,忽然听见外面的接待人员大声喊道:“茅山虚云观老观主窦比强、掌门陈旭,前来观礼”</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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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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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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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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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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