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便一大早吃完早饭,带着贤四少爷去看病。
腊梅带着贤四少爷,终于见到了这位额骨高突、白须冉冉的老道长。
腊梅拉着贤四少爷,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道长正闭目修行,他没有搭理腊梅和贤四少爷。
“嘿嘿,腊梅,嘿嘿!”贤四少爷不看道长,只是拉着腊梅的手,嘿嘿笑着。
腊梅忙地哄贤四少爷道。
“四爷,别闹,来,好好的啊?!”腊梅拉了拉贤四少爷的手,然后对道长道:“老神仙,四爷在战场上受了伤,脑子跌坏了,还请老神仙看看!”
道长闭目,嘴里念叨着什么,他没有搭理腊梅,腊梅也听不懂他念叨的是什么。
过了一会,道长才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两个人,终于开口了。
“你两所为何事?”xǐυmь.℃òm
腊梅有些惊讶,原来自己说了半天,他老人家都没有听进去啊?!
于是腊梅道:“看病,老神仙,头脑跌坏了,来看脑子的!”
“唔!”老道长看了他们两一眼,又道:“你们两哪个脑子坏了?”
“他!”
“她!”
贤四少爷几乎与腊梅同时出口,腊梅气得瞪着贤四少爷,贤四少爷却拍手嘿嘿笑着只是叫好。
“别闹,啊?!”腊梅拉着贤四少爷的手,哄道:“咱先看病,看完病我中午给您买牛肉吃,啊?!”
“嘿嘿,腊梅,我要吃牛肉!”贤四少爷拉着腊梅的手摇着,像一个孩子样撒娇道。
“好好,吃牛肉,吃牛肉,啊?你先好好的,咱来给道长看看,啊?!”
腊梅说着话,就带着贤四少爷上前,让他往近了站,给道长看仔细了。
道长就目光如炬,看着贤四少爷。
贤四少爷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目光还是有些躲闪,不敢与道长对视。
“伸出手来!”道长叫了一声。
腊梅就把贤四少爷的手拿给道长,贤四少爷的手往回缩的时候,却被道长抓住了,道长的手握住了贤四少爷的手腕。
贤四少爷往回挣了挣手,却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一副铁钳钳住一样,动弹不得!
道长不说话,他坐在那里,依旧看着贤四少爷,目光如炬。
他就这么足足看了贤四少爷有一顿饭功夫,连腊梅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这样是干嘛呢?
要说治病,老神仙该搭脉呀,他老人家怎么只是看呢,只是观察呢?
而且还看了这么久!
道长终于放开贤四少爷的手,对腊梅道。
“贵少爷的病,其实要治好,办法很简单!”
“啊?!老神仙,您说!”腊梅惊喜不已,赶忙道。
“此病只要戒酒,戒肉,戒油,每天吃两碗稀粥,少许咸菜,早一顿,晚一顿,不消一月便好!”老道长又强调了一句:“切记,一定要看着他,不能让他偷吃!”
说完,老道长闭上眼睛。
腊梅听了,先是将信将疑,难道贤四少爷的病就这么简单?这也太省钱了吧?!
腊梅还有些不信,她忙地问了一句。
“道长,要不要什么草药辅助?”
道长摇摇头,然后对腊梅道。
“去吧,只要按照贫道的方子,说不准过不了几日,他的病就好了!”
“多谢老神仙!”腊梅喜上眉梢,她拿出一锭谢银恭恭敬敬地放在老道长的面前。
老道长摇摇头,呵呵一笑,道。
“贫道不是郎中,无需施主破费,去吧!”
说完,老道长转身往屋里去。
腊梅拉着贤四少爷要走,贤四少爷却一把抓起银子,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但是腊梅还是夺下了贤四少爷手中的银子,人家老神仙也要生活,咋能看了病,不给钱呢?
见老神仙进了里面,腊梅就把那锭银子丢在了桌子上。
腊梅带着贤四少爷从道观出来的时候,老道长捋着胡须,手里拿着那锭足有五两的银子,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从这以后,腊梅开始给贤四少爷治病。
腊梅就想,治病这事说起来简单,其实也并不容易。
因为她得把贤四少爷给看住了。
贤四少爷闹,腊梅就劝贤四少爷道:“人家老神仙都说了,你不能喝酒,不能吃肉,不能吃有油的东西,一天两顿饭,早上一碗稀粥,晚上一晚稀粥,等咱病好了,您想吃什么,我都做给您吃,啊?!”
贤四少爷被腊梅看着,不许他吃肉,不给他买酒喝。
贤四少爷被饿的是眼冒金星,他看着狗叼着骨头从面前走过,都想上前去抢,结果狗站住,低着头,对他哼着。
这狗哼很危险的事,若是贤四少爷再敢去撵它,它就得咬贤四少爷了。
要知道,贤四少爷跟腊梅不同,贤四少爷他是不速之客,他不是狼山村的人。
“干嘛呢?”腊梅一会不见了贤四少爷,忙地出来,见他正跟一条不知谁家的狗在那里僵持着,忙地对狗吼了一声。
那条狗听了腊梅的厚,吓得身子一抖,叼起骨头,就跑了。
“腊梅,我要吃肉!”贤四少爷看着跑了的狗,嘴里差点流出口水来。
“咱先治病,啊?!”腊梅对贤四少爷道:“等您病好了,您想吃啥,我都买给您吃,啊?!乖,听话!”
贤四少爷他一个七尺汉子,早上一碗稀饭,晚上一碗稀饭,他哪里能受得了?
腊梅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人家老道长说了呀,这样能治病。
只要能治病,腊梅想,不管这法子管不管用,总得试试吧?!
总之,有了这两碗稀饭,贤四少爷又不会饿死的!
都说病急乱投医,那要是万一管用呢?!
腊梅就从早到晚盯着贤四少爷。
腊梅也是有办法的,早晚腊梅和两个妹妹也吃稀饭,腊梅吃稀饭的时候,嫌碗麻烦,都是用盆装的。
贤四少爷吃完一碗,就眼巴巴地看着腊梅手中的盆,他想吃,但是腊梅不给。
腊梅在喝粥,贤四少爷就在咽口水。
特别是中午的时候,腊梅还是给自己做了一大锅粥,连同晚上的饭,一起做了。
这样艰苦的生活,腊梅的弟弟见是一锅稀粥,稀得都能照进人影,他看了眼,便转身就跑了。腊梅觉得过意不去,便拿了几十个钱给弟弟,要他跟爹去集市上的时候,买些零食吃!
腊梅不敢买肉,她怕这贤四少爷眼馋。
腊梅知道,这贤四少爷要是饿急眼了,抢了肉往嘴里塞可咋办?她总不能从他的嘴里把肉给抠出来吧?!
所以腊梅干脆不吃肉,不买菜,干脆和贤四少爷一样,喝稀粥、吃咸菜。
腊梅和两个妹妹都吃得很香!姐妹在一起,吃什么都香!
腊梅只要肚子能吃饱,她有的是力气。
贤四少爷吃不饱肚子,他看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塞。
腊梅就哄贤四少爷,从他的手里夺下他拿的东西,比如萝卜,比如红薯,比如一把小麦,有一次,腊梅还从贤四少爷的嘴里拽出一捆晒干了的老咸菜。
“哎!”腊梅叹息一声,对贤四少爷道:“有什么法子呢?四爷,我这是为您好呢?!”
能治好贤四少爷的病,腊梅想,自己就有机会从郭府把自己给赎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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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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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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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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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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