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腊梅得把明月打发了,欠人家的十两银子,她在她爹这里得到更进一步证实,明月确实给了小黑的祖母十两银子,她爹是亲眼看到的!
腊梅就从包裹里拿出那十两银子,递给了明月。
明月没有要。
“伯父来,你能不花钱?”明月道。
“不,这是我欠你的······”
“腊梅,你跟我还客气?!”
明月见腊梅的爹走过来,见腊梅不接钱,就把钱递给腊梅的爹道。
“伯父,您老来一趟也不易,腊梅如今也没什么钱,这个是腊梅上回的赏钱!”
明月见腊梅的爹把钱接了,就笑笑。
“爹,那是我欠明月的钱!”腊梅忙道。
“什么你的我的?咱两谁跟谁?”明月道:“我又不缺钱花!”
“不是,这是腊梅欠你的钱,应该还你!”
腊梅的爹说着话,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把那十两银子送过来。
明月看在眼里,就笑道。
“伯父,您就别客气了,我听说腊梅上回得了三十两赏金呢,后来是被府里的主子没收了!”
明月看了腊梅一眼,见腊梅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就笑道。
“要我看,主子那么喜欢腊梅,一定会把钱还给腊梅的,您老是不知道,府里的主子其实都很喜欢腊梅的,您老也不必太介意,主子还会在乎腊梅的那点钱?等腊梅表现好了,还会给她的!”
明月的话有道理,连孙二两口子都好像茅塞顿开地点点头。
腊梅的爹就看着腊梅。
“腊梅,你这朋友明月说的是真的么?!主子赏了你三十两?!”
腊梅就看看明月,又看看她爹,然后点了点头。
“您看看,我没说慌吧?!”明月就把钱塞给腊梅的爹,“您老这回放心了吧?拿着吧,我还有事,我得回去了,伯父,如果缺钱了,您也可以跟我说!”
“我爹怎么会要你的钱!”腊梅狠狠瞪了明月一眼。
明月笑笑,也不生气,她就问腊梅的爹。
“伯父,您啥时候走?”
“你问这干嘛?”腊梅就有些气恼。
“伯父来一趟,容易么?我到时候买点东西,给伯父带回去,也不枉我跟你朋友一场!”
明月就好声气地跟腊梅笑道。
“啊,我明天就走!”腊梅的爹连忙道。
腊梅还想说什么,明月已经走了。
腊梅的爹就把那十两银子递给腊梅,他还不明白,腊梅为什么会生她朋友的气。
孙二家的就忙地打发孙二,去街上买些鱼肉来。
腊梅的爹来,这个钱他们可以大胆地花,主子不会说他们的。
那一天,腊梅暂且放下对于明月的不快,她还是打听了家里的情况。琇書網
腊梅的爹说小黑托人写了信来,说他在队伍里打了胜仗,由于他表现突出,现在还升为小头目呢,说军饷都比以前翻倍了!
又说她的两个妹妹个子又长高了不少,去年腊梅给她们的衣服,她们穿得都有些小了。
又说腊梅弟弟整天在家里念叨着腊梅,一直在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惦记着腊梅给他好吃的!
腊梅是一会高兴一会抹泪。
腊梅的爹见腊梅抹泪,心里也是凄凉,好在孙二两口子会打个岔什么的,说说讲讲,饭菜就好了!
闲话少叙,直说腊梅跟她的爹该说的说了一下午,又说了一晚上,第二天,腊梅的爹是一定要走的,腊梅觉得这回也没什么可送的,她也难为地跟她爹说了,说除了明月留下的十两银子,让她爹拿回去补贴家用,她是实在没钱给弟弟妹妹们买什么东西了。
她就把郭玲送她的那身棉衣,打了包裹给她爹道:“爹,这个您拿回去给我娘穿,这还是主子去年新做的衣服,我穿着大呢,我娘的个子跟玲小姐差不多,我娘穿着合身呢!”
她爹就打开衣服,惊讶地看着腊梅,道:“这得多少钱?怕是要好几两银子吧?!”
腊梅就神秘地笑笑,对她爹道:“爹,钱您就别问了,这可贵的很呢,我娘她识货呢!”
腊梅又把那十两银子塞给他爹。
腊梅的爹只是一个劲地说,不用不用,他让腊梅把那钱还给人家明月,说他们老周家这辈子,还没欠过人家这么多钱。
腊梅就笑笑,说这个钱您拿回去,腊梅说自己有机会得主子的赏钱,明月的钱她是能还上的!
她爹这才把钱揣进袋子里,可是,袋子下面有个口子,把钱都漏了。
他到此时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的那三两多银子不见了!
这口子不是小偷划的又是谁划的?
腊梅知道抱怨也没有用,腊梅的爹也心疼的什么似的。
腊梅就劝他爹,无论如何这回把钱给收好了,再就是一定要坐车回去,千万不要为省小钱,丢了大钱!
腊梅正跟她爹说话,明月坐了一辆车来。
明月下了车后,指着车里的一堆东西,对腊梅的爹道。
“伯父,这车里面都是京城的特产,还有我给弟弟妹妹们每人买了一身新衣服鞋袜,可能有些大,穿着穿着就能合身了!”明月道:“伯父,我也给您老买了一身,您老可别嫌弃!”
说着话,明月从车上拿下一个包裹,抖开衣服在腊梅的爹身上比量。
腊梅看着明月,她是目瞪口呆!
“明月,您花多少钱啊?这么多?”
“钱钱的,你就知道钱?”明月带着不满的口气道:“送伯父的礼物,那哪能用钱来衡量?伯父,送多送少,您老也别见笑,人家说‘千里送鹅毛,还礼轻人意重”呢,腊梅就是这么扫兴,老是钱钱的!”
“哎呀,这叫怎么说,哪能让你破费呢,你看看我来,两手空空的,这叫怎么说!”腊梅的爹有些手足无措,说话语无伦次!
“伯父,我跟腊梅是好朋友,您老又急着走,我也就不给你老接风了!”明月又指着车子,对腊梅的爹道:“这车的租金我已经付过了,他保证把您老送到家门口,您老就放心吧,这里还有五吊钱,您老拿着路上打酒喝!”
“明月······”
“你别说话!”明月就白了腊梅一眼,道:“那伯父来一趟,容易嘛?那你不能尽孝心,我还不能尽我这做侄女的一份情份么?”
明月见腊梅的爹只是搓手,又见孙二两口子睁大眼睛呆在那里,她怕节外生枝,忙地扶了腊梅的爹上了车,道。
“那天也不早了,我也就不虚留您了,您老还是赶早走吧!”明月又对车夫道:“一路上多照顾我伯父,回来我请您喝酒!”
“唉,您就放心嘞!”
“走吧!”明月说了一声,车子启动了。
傻在一边的腊梅,跟着车后面就追。
“爹,爹,您要照顾好自己!”
“唉唉!”腊梅的爹坐在车里,回答的声音是轻松愉快。
车子跑远了,腊梅只得站下。
腊梅就气哼哼地走回来,看着明月道:“那是我爹,你尽哪门子孝?”
“咱两还分你的我的?”明月大翻了白眼,斜视了腊梅道。
“那你上回还要与我绝交······”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拿出来抖?我那是一时气话,你也分不清好坏来?我都懒得理你,我走了!”明月说着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你花多少钱?”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明月真生气了,她吼道:“你现在不差我一文钱,那十两银子也是我送给伯父的,跟你没关系!”
说完,明月这回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腊梅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她看着明月在一里外的拐角处消失的背影,腊梅才嘀咕了一句。
“什么人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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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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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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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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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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