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纪站在秋叶原的街道上,听着周边传来各种游戏的v宣传还有漫画宣传,感觉自己快连这些台词也全都背下来,甚至连接下来路过的那个行人打电话的内容都知道。
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她已经经历了十次。
只是这次,她没有带着真由理。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夕纪随手翻开,是冈部的电话号码。她从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串记得比自己电话号码还熟的数字,说不定直到老年垂暮都还记着。
“赤司你为什么没有过来”接下电话第一瞬就是冈部劈头盖脸的怒骂声。
夕纪拿远了手机,掏掏耳朵,面无表情地问“你是第几次”
“哈啊,我记不得了,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等等不要转移话题”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夕纪稍加计算得出了一个数字,说“我是第一百四十五次,我现在已经很累了。所以我问你,你有把真由理的事情告诉过别人吗”
“没、没有。怎么了吗”注意到夕纪态度不太对,冈部有些紧张地回问。
他也不是诚心想要对夕纪发火,但长期压抑的情绪和逼近崩溃的现状让他不自觉地就把怒火宣泄向了唯一一个知晓事件的人。今天夕纪又没有主动来联系带走真由理,这让感觉事情越发脱离掌控的他终于受不了了。
打了个大哈欠,夕纪说“哦,那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们倾诉了。上一个你告诉我,你已经解决了,让我不要在继续循环了,所以我就再过来告诉你一次我准备跑路了。你去问问他们,说不定这次一次性搞定了呢”
人生最气的莫过于自己拼死拼活努力那么久,结果被一同努力的小伙伴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哈啊”
直接挂掉了电话,夕纪站在秋叶原的街头,深深呼吸一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这里的空气。
多亏了冈部的这一出,让夕纪的暑假直接延长了好几个月。这下好了,之前三谷棠千绪和芹沼花依推荐的那些游戏她都不想去买了,连准备去池袋问下赛尔提要不要剪头没毛病的事儿也懒得去了。
上次这样疯狂循环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被云雀疯狂吊打的时候吧
时至至今夕纪自己都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抖了,每天浑身是伤地送医院,睁着眼睛痛苦地熬到十二点后,再六点爬起来气势汹汹地跑去找云雀。那时她完全无所谓什么学不学武力来保全自身,她最想的就是把云雀反按在地上打,结果打到最后发现真的是打不过,云雀日天日地天下无敌,打到勉强能平手后夕纪就不打了。
结果这个平手,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
真的,云雀无敌破音
掏出一把小梳子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夕纪决定这最后一次一定要彻底放飞自己。
去他的时间机器无限死循环,她现在是无敌模式,谁再来用什么时间啊世界线啊未来之类的糟心玩意儿来烦她,她这次一定会打爆对方的狗头,让人知道那把红剪刀的红到底是怎么来的
登上早间的电车,夕纪悠哉悠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阵风。
啊,自由啊,生命
看着这一百四十五天都无缘看到的早间电车风景,夕纪站起来伸个懒腰,随便找了一站下站。今天她要离开东京、离开秋叶原、离开横滨、离开八原和并盛,到其他地方走走,好好感受脚下这片土地是如何的富饶。
在她即将踏出站口时,她听到了一句很小声的男孩子的话。
“为什么我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接着,她的眼前就被紫色的烟雾给包围了。
有人
注意到自己似乎压着谁,同时空气中还有毫不隐藏的杀气,夕纪一个翻滚躲过那人的小刀,远离了那处,静静地等着烟雾彻底散去。Χiυmъ.cοΜ
这紫色的烟雾到底是什么夕纪并不得知,只是在被覆盖住时,她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种鼓动。
像是心脏的跳动般,强烈得震撼心弦,连时间在那一刻都好像就此放慢,一切的一切都撕碎重组了一般。
夕纪记得这是什么感受。
上次遇到藤沼先生被逮捕,她拦住了那个黑衣男人时也感受到过相同的感觉。事后骸和她说,那是世界线变动产生的感觉。那段时间夕纪和骸还没有熟悉起来,等熟悉了她早就把那茬儿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想起来,轮回过六道的大佬果然是无比的牛逼,连这种事情都略知一二。
但这里的世界线变动难道说是冈部那边终于成功了吗
没有细想是不是紫色烟雾的可能,夕纪眼前的紫色烟雾终于散去。
这是一间普通的公寓房间。说是公寓也太抬举,这房子看上去至少有三十年以上的房龄,墙上贴的墙纸摇摇欲坠,墙角还有个老鼠洞,地上铺的榻榻米起码有一年没洗沾染着各种红褐色的斑点,唯一的电器是孤零零的电灯,空气中一股梅雨的潮湿气味。
而夕纪最开始出现的位置处,正盘腿坐着一个面色不善的瘦弱女孩。
她坐着不好判断,但应该只有一米三出头。一头浅黄色的头发因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被主人用刀割得长长短短,像是被狗啃过了一样。身体一眼就能看出很虚弱,瘦得可以看出骨骼和神经的轮廓,但她的气息却非常扎实,似乎只是外表看起来很柔弱而已。穿的衣服也像是很久没洗,上面沾染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污渍,一看就是她旁边那些瘫倒在地的酒瓶里的液体。
酗酒、营养不良、看似瘦弱实则有力、杀意十足。
这样的人物平时夕纪一定不会招惹,可这女孩的脸却让夕纪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孩,和夕纪长得一模一样。
“你是、是谁”就像是条被人入侵领地的疯狗,这女孩手里握着另一把匕首浑身戒备着夕纪。她的口齿不是很清晰,吐字好像也有着障碍,看来有一阵子没有和人好好说过话。
这个问题应该是她这边想问的吧
虽想这么问,可看女孩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两人长相的问题,夕纪扫视房间才发现角落里一个极小的厕所门正开着,里面好像并没有镜子,不由得有了一个害怕的猜想,踌躇一阵才提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吗你没有,遇到过有谁向你伸出援手吗”
女孩皱着眉头紧盯着夕纪看,她觉得这张脸很眼熟,莫名地有种亲切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答说“没有。我不需要谁来救我。”
“所以你就生活在这样落魄不堪的屋子里你连对自己好点都不会吗”夕纪也皱着眉,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不禁提出一个对她来说非常敏感的话题“你知道赤司征佑死了吗”
提起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女孩身子明显一震,咧出一个厌恶的笑容,说“有人过来找过我,可那个男人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死了最好”
所以知道活成这样完全不好好善待自己的二伯,也就没有将属于她的财产留给她了夕纪仔细一想也理解其中关节。比起把遗产让给这样一个半人不鬼的家伙,还不如暗箱操作搞到自己手上才能更加发扬光大。至于补偿“那之后你的生活起什么变化了吗”
女孩眨眨眼,有些疑惑这个问题,但奇妙的亲切感还是让她如实回答说“有个奇怪的男人联系上我,说能给我带来活计,能赚钱买吃的和酒。”
“什么活计”
“出去把杂碎杀掉、处理垃圾、运货”
夕纪按按额头,一种莫名的预感催促着她快点问完,于是又连珠炮般地问“那个男人是谁你在车祸后又接受到教育吗这个屋子是怎么回事不,这屋子里的这么多红褐色痕迹是什么”
“一个姓折原的男人,我没见过。小森家抛弃我了,后来那个折原给我找了这屋子。那是,有人想要过来杀我,所以我”女孩再度舔舔嘴唇,牙齿间也有着红褐色的痕迹,“很饿就”
瞬间,夕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问“那你的循环死怎么办你不是会这么颓废下去的人才对吧”
不,她就是那样的人。
在遇到夏目前她就是这样的人,后来要不是遇到莉莉,说不定又会重新堕进这个泥沼之中。
“饿、饿是、饿不死的”提到这里,女孩痛苦地抱着脑袋,手臂纤细瘦弱得让夕纪冷汗不断,“那种痛苦会一直持续,不管醒着还是死了都所以必须要,吃东西才行要活着才行”
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女孩的眼泪不断从眼眶中涌出,大滴大滴地砸在衣服上、榻榻米上。
夕纪一把上前把女孩抱住,感受着怀里女孩的颤抖,她咬着牙对着现在房间的一切都愤愤不平。
她想对她说世界还有很多美好之处,生命是多么的可贵。真正的黑暗照不进光明,现在还能哭出来,就说明至少还有挽救的余地,从现在开始向好的一面迈步,一定可以摆脱离开这种怪异的生活。
这个她没有遇到夏目,所以也就没有去并盛,也就没有买新手机遇到莉莉。自然也就没有重新接受教育,没有稳定的住所,和小森家失去联系,在城市与河流间不停漂泊度日。在漫无目的的死亡之中备受折磨,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所有人都会以为自己是个疯子,以至于到了想要饿死自己这种慢性自杀的地步。
可连饿死都做不到,只能每天每时每刻都感受着穷极一切的饥饿和痛苦,最后不得不爬起来寻找食物。
所以那条小黑蛇也帮不了这个她。
没有营养,没有规律的生活,没有稳定的心神,黑蛇能保持住健康的身体这个愿望让她不死去就已经拼劲全力了吧。就算是现在勉强算是有了食物以后,黑蛇也稳定不了如此劳累的身体,连肌肉都长不出来,全在帮忙给她去做活计时出力了。
她才十四岁,和夕纪一样大
“哈哈,好神奇啊,居然看到一个活得好好的我我又喝多了我早死了哈哈哈谁来杀了我,谁来解脱我明明我才是要杀的人才对呀”女孩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眼里的泪水仍旧在不停滴落,被夕纪拥抱得温暖也虚假的像是做梦般。
夕纪救不了她。
时间马上就快要到了,只有一段很短的时间。
“听着。”那种预感越来越强,夕纪一把放开她,抓紧了她的肩膀,声音铿锵有力“不要困在这里,到外面看看。和我定个约定,至少一次,到山顶、到海边,去看日出日落。以后禁酒禁烟,拿到下次的报酬后换身干净衣服去找那个叫折原的男人,让他给你介绍点正当的活计啊”
明明还有好多想要叮嘱的,可时间已经到了。
那种奇怪的紫色烟雾再次升起,遮盖了夕纪的视线。
在感觉自己要离开之际,夕纪喊出了最后一句话“记着,为你自己活下去”
随后,那个女孩的面容被奇怪的紫色烟雾遮盖。
仍旧是那种神奇的鼓动,代表着世界线的跃迁,一跳一跳刺激着夕纪的心脏,让她不免有些害怕接下来的场景。
这次倒是没坐到人了,是坐在一张做工精致的皮质椅子上。
烟雾散去的那一刻,夕纪立即感觉到了好几双刺过来的视线,其中情绪各样,纷纷杂杂。
这次是在一个窗户紧闭的像是会议室的房间里,她面前是一张巨大的长桌,前前后后总共坐着包括她在内的七个人,都对这突然到来的紫色烟雾感到惊讶。
一见到夕纪,她右手边的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立即惊呼道“十年后火箭筒”说完,他的眼神狠厉地刺向了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头发卷卷的奶牛纹衬衫少年,那少年吐吐舌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坐在首位上的棕发男人轻轻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对夕纪说“你好,我是十年后的泽田纲吉,请问你的时期的我,是如何称呼你的”
十年后
夕纪想起了自己离开秋叶原时立的fg,脸色一白,顿时感觉如坐针毡,回答说“小、小森同学吧”
“是么。那小森同学,欢迎来到十年后的世界。”自称十年后泽田的男人笑起来带着股温柔包容的感觉,但隐隐透露着可怕的气息,他说“这里是意大利彭格列本部,十年后的小森同学是过来找京子和小春玩的。大概过几天就会回去,现在我们正在讨论要不要给你办个欢迎会,你来得真是太巧了呢。”
虽然一股子说谎的味道,但不得不说十年后泽田这张脸笑起来非常具有欺骗性,让夕纪不由自主地就相信了。
于是她耸着肩看着周围的人,从这些人的面目上都认出了些是昔日熟人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连忙提问道“所以十年后我也还是比你高吗”
十年后泽田的笑容不变,只是隐隐的那种黑暗气息又强了一分。
看来是的了。
这种平时自己嫌弃的地方却比别人强的难以言喻的爽感充斥了夕纪的内心,冲淡了对之前在那个狭小房间的恐惧和内疚,也平缓了不少她对这里的不安感。
旁边的银发男人不做声色地收走了夕纪面前的资料,也跟着轻声笑说“是啊小森,十年后你对你的身高非常满意哦。”
“狱寺”
“嗯。”
很好,看来就算过了十年,她在彭格列这边最铁的友人还是狱寺。
她环视周边坐着的六人,注意到一件事,疑惑地问“这里的人好像都是你的守护者吧奇怪,怎么没有看到雾守”
说起来,骸当初黑曜搞事时还一副老子唯我独尊黑手党都要给我舔鞋的派头,被打进监狱后却被彭格列勾搭上,暗地里进行了不得了的y交易才把夕纪丢上了雾守战的舞台。按照骸的性格和他所说的理想来看,他应该不会真的加入彭格列,只是虚情假意一下后就立即甩开才对。
所以,夕纪对彭格列十代真正的雾守充满了兴趣。
十年后泽田咳嗽一声,解释说“不是守护者聚会哦,雾守今天刚好有外派任务,是你不认识的人而已。在那之后我也有很努力召集同伴哟。”
“不过再强的雾属性幻术师,都肯定比不上骸是吧”夕纪非常懂的点点头,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脸上还有明显的得意笑容。
旁边十年后狱寺也别扭地咳嗽了声,说“是的,六道那种人才确实很稀有。总之这个十年后火箭筒只会让自己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五分钟的时间,应该再过一会儿就走了吧。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五分钟好像自己在那里就已经有五分钟了吧
夕纪摸着下巴,看着在座的六个人,尤其是角落站着的一脸不耐烦的云雀,若有所思地问“我十年后打赢云雀了吗”
闻言一直不作声的云雀冷笑一声,一股子独属于他自己的中二气场全开地说“哼,想要试试吗,以前的草食动物”
也就是说十年后的自己是肉食动物了吗
知道这点后夕纪感动得甚至想要哭一场,给未来的自己疯狂点赞打ca。
“那我再问个问题吧。”夕纪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问“骸他吃到碧洋琪的料理了吗”
狱寺“你还记得这件事啊。”这都是雾守战时的事情了。
看来未来的自己是忘记了,唉,和骸关系再好,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夕纪当然不可能让骸知道,她学习幻术的初始动机有一部分就是这个,否则肯定会被他用幻术狠狠教训一顿了。
对面黑色短发的男人颇有兴趣地跟着问“小森你好像都不怎么关系你自己的事情,你不好奇你未来什么样吗”
哦,是山本吧
夕纪一脸轻松自在地回答“自己剧透自己的未来多无聊啊,未来就要自己走着下去才惊喜嘛。”
说完,山本和夕纪非常同步地开始互相迷之微笑加点头。
首位的泽田“”
所以说他们俩这之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过了十年他还是搞不懂这个动作是什么啊
这时一个白色板寸头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疑惑地说“可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啊”
“”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貌似有那么点点头绪的泽田有些无奈地笑说“这样吧山本,你带小森同学去找京子,相信她们肯定会有说不完的话吧。关于十年后火箭筒的事,我会和蓝波好好商议的。”
一直装死的蓝波浑身一震,继续吐舌头装死。
“山本”注意到不对的夕纪眼神一凌,立即开口问道“难道我在彭格列最好的朋友不是狱寺吗”
“咳咳咳咳咳”旁边的狱寺像是被这发言呛着了一样,像是为了掩饰这份奇怪的不自在感,从位置上站起来说“那就由我带小森过去吧,讨论白欢送会的事也不急。”
另一边山本倒是笑笑说“看来狱寺比我受欢迎啊,真是令人伤心呀。”
夕纪对他有些愧疚地点点头,回想起了自己和狱寺的友谊全过程,扼腕感叹说“没办法,谁让我以前和狱寺是同一个战壕的同志呢。”
唯二的碧洋琪受害者协会成员啊
“咳咳咳”这句话又让狱寺咳嗽几声,连忙拉着夕纪挥别了房间里的人走了出去。
即便一看就有些心态浮躁,十年后的狱寺也表现得非常绅士,开了门后也抵住了门让夕纪先走出后才按着把手关好了门。看来十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好,足够把那个毛躁的像是吃了火药的小子磨砺成现在的绅士呢。
嗯,如果他不是黑手党的话就好了。
夕纪能明确感受到这是一处非常大的宅邸,说不准是个城堡。也不知道狱寺是怎么找路的,这么大的地方,却一个人都没有遇到,一路左拐右拐,将夕纪引到了一个房间前,并敲门询问了屋主。
确定得到了许可后,狱寺推门进去,刚准备和里面的女性说明一下,那橙色长发的年轻女性便惊喜地看着夕纪叫了起来“小夕纪,你终于来了呀”
“京子哇,一段时间不见你都变成大美人了”其实夕纪没见京子也就几个月,不过十年后的京子真的漂亮,让夕纪想到荧幕上那位同样叫做京子发色也相近的女孩,都好像浑身闪闪发光。
“诶嘿嘿变化有那么大吗倒是小夕纪你,怎么感觉好像矮了点头发也剪短了”京子有些疑惑地站起来,伸手好像准备要比一比夕纪的身高。
得知了自己之后果不其然又又又长高了,夕纪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要大哭一场。
“咳咳。”见两个女生似乎能无轨对上频道,让想要解释的狱寺无从入手,只能期望着京子别随便多话,欠身离开了房间。他那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十年后的夕纪回来自然就会过来参加会议,应该不用太过担心。
和京子姐妹好地坐在床边,夕纪笑眯眯地发挥着自己的长项把屋子里一看就是京子自己挑的装饰都夸了一遍,直接就让京子忘记了身高差这个关键点,立刻拉着夕纪开始谈天说地了起来。
“我以前也是没有想到我会加入这种黑手党家族,不过有哥哥在、有小纲在、有值得信赖的大家在,好像也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呢。”说着惊人的话,京子给夕纪端了杯日本茶来。
咦,小纲夕纪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忙问“你和泽田成了”
“没、没有啦。”京子连忙红着脸解释。
看着现在完全长开活脱脱大美人模样的京子,夕纪一边感叹着泽田还是没有听她的建议给京子和小春来个暗黑系养成,一边则想着京子这么漂亮泽田不下手难道准备留着过年吗
别说,她现在有点期待见到小春了。看到昔日好友变得越来越漂亮,夕纪也变得心情好起来。
“别说我了,说说小夕纪你吧。”大概过于害羞,京子立即把话题引到夕纪身上。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她又不知道十年后的她是咋样。
京子捂着嘴,笑着轻拍正要喝茶的夕纪的肩膀,说“还说呢,明明都结婚两年了,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不聊聊那位突然闪婚的对象吗”
“”
夕纪低头看了眼日本茶,又看了眼京子手里也是同样的茶,确定她们喝的不是酒后,一脸懵逼。
等等,你说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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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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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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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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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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