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觉得稀奇又吓到了,一个人撑久了难免也觉得累,如果多一个人分担,倒也不错。
况且通过这几天的观察,这对母子还不错,所以眼前这小子说的话,他可耻的心动了。
“只要你对我们好,我们也一辈子对你好。”她向英雄保证道。
“你现在跟我说的这些话你娘知道吗?你娘能同意?”
眼前的小孩儿思忖半天,他站起来笑着摸了她的头发,就道:“我自己去问你娘。”
说罢就向着她们的房间去了,英雄进去后也没关门,她就远远的看着他们在房间里聊了大半天。
后来娘跟在英雄的身后出来了,那时她也看不出来娘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娘后来也没有怪她自作主张。
之后她们就跟着英雄回到了这里,后来她也有了新名字‘袁正信’。
有了名字后她终于才觉得自己终于是个人了,而且还是个男人。
在这里她们不用吃糠,不用再被人赶去睡牛棚,天冷了跟牛抢草当被盖,不用再提心吊胆被人随时随地的打,她们终于可以做个人了。
想到这里酒醒了眼泪簌簌而下,她内心软弱细腻动不动就流眼泪,也是来袁家庄之后才开始的。
因为有人包容她,她也丝毫不介意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现在拥有的这些都不是梦,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梦里不知为什么梦到了袁三,梦见他死了,死在了那个最肆意妄为又可恶的年纪,她又哭了。
后来隐约间,窗外有很重的拍打声,好像是袁三在说:“袁正信,阿信,你怎么了?
是不是做梦了,阿信,阿信……你快醒醒,你别吓我,我害怕,阿信……”
她在一片漆黑中醒不过来,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很久很久后,她清楚的知道有人拆了门进来,再然后她脸上全是水渍,她醒了。
袁三连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说出口的话让她觉得原来你会说话啊!
“没事了没事了,醒过来就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袁三抱着她说话,声音连着手指都是颤抖的,摸着她脸的手抖个不停,脸上全是害怕恐惧的表情。
“我梦魇了?”
“……是……吓死我了。”袁三终于忍不住,靠在她的肩膀低吼道:“吓死我了你,……你到底怎么了?
嗯?”袁三捧着她的脸凄声问道。
“我昨晚喝了点酒,……就梦到了以前,还有你……”
“以前?来袁家庄之前的事情吗?”袁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那句‘还有你,’被他忽略打断了。
袁正信似乎不想多说,只点了头,她以为袁三会再问的时候,袁三就呢喃道:
“以后不喝酒了好吗?戒了吧,你刚刚……真的吓死我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遍了!”wWW.ΧìǔΜЬ.CǒΜ
看出来了!她房间的门已经被他用斧头砍的稀巴烂,今天也出不去了!修门吧!
“戒了就戒了吧!”她道。
她其实也不是多喜欢喝酒,只是酒杯空了人家习惯性的给她倒一点。
加上昨晚高兴才多喝了一杯,想来她的酒量也不好,不然怎么会才喝两杯就醉了!
“我也戒了。”思忖半天袁三也道。
袁正信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轻踹了他一脚说:
“快给我修门去,不然今晚没法睡了。”
年后的天气晚上还是有些微冷的,没有门真的没办法睡,而且她不习惯。
打发袁三去修门,她捂着被子在床上靠在墙上思索着。
刚才为什么会梦到袁三,又为什么会梦到他死了,而且梦里她为什么经常去袁三的坟前看他!
梦里她好像很在意袁三,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她无力的靠在墙上沉吟。
袁三在门口看着那张碎成几块的门,也是很无能为力。
这要怎么修啊!又时不时看一眼房间里面的人,看她没事也放心了。
刚才说吓死他并不是夸张的,早上他醒得早,想来找阿信上街,早早其爷爷他们也去田里忙了,前院喊半天没人应他,他才去后面拍窗。
听到他在说话,说‘不能死,你怎么能死’,断断续续之类的话,他当时真的被吓得一点理智也没了。
跳墙拿斧头破门,好像花了他半生的时间做这些事!
‘袁正信,袁正信’。他无措茫然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人,轻轻默念着她的名字。
似乎也像是在问‘怎么办,怎么办’。可惜回应他的只有风吹树叶的哗哗声。
后来门还是爹回来找人换了一扇新的!并且勒令她以后不能喝酒,她正有此意也点了头,街今天也去不了了。
两人各怀心思,袁三也一步三回头的走回家,回到家里一头栽到床上双目无神。
“怎么了?”秋姑在门外细声问道。”
听到娘说话的声音,袁三先用被子把头蒙上,思考了很久掀开被子说:
“娘您才生了一个儿子,我们这一房也就我一个,不如我认个弟弟。
我给您找个干儿子吧?以后我们也好互相扶持。”
秋姑嗔他一眼道:“你一个就够我操碎了心,再来一个你这样的我要少活十年!
你给我省省心吧。”
“不会,她听话又懂事。”袁三立时坐起来认真道:“她跟我不一样,她比我好多了。
她好说话人又乖巧,不骂人也不凶人,温温柔柔特别招人疼,我以后会对她好,她应该也会对你们好的。”
秋姑杵在门口想了大半天,怎么也想不出来袁家庄还有这号人物?她看向听了全程的袁温道:
“咱家的小子们还有温柔又听话的?我怎么没见过,你见过吗?”
袁正温伸直了腰道:“没听过,也没见过,这样的人应该是没出生吧!
哪家臭小子招人疼,不招打不气你你能吹上十年,如果袁家庄有这样的臭小子,早就传开了大家轮着抢。
还能轮到咱家?”
秋姑也这么想的,难道是袁三觉得没兄弟寂寞了?她就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寂寞了想招个兄弟陪你?
要不然你把人带回家我跟你爹先过过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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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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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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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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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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