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四场比赛,江厌离没参加,都是在台下老老实实当看客,可这一场,她一定得参加,当然,她没那闲情逸致,也没本事争那劳什子第一。
她是来看热闹的(忘羡CP今天会扯抹额)。
不过,这次射箭比赛不是在台上,而是进入温氏选定的山中猎场中。
听说猎场中的凶灵靶凶恶无比,江厌离也不知道自己这点修为,能不能对付得了,不管了,等下自己注意一点,一定要跟紧阿羡,还不能被他发现就对了。
进入猎场后,众人便各自散开了,看着阴森森的环境,和时不时飘出的黑色煞气,江厌离感觉头皮有点发麻。
这几年,虽然也偶尔会跟阿羡阿澄他们去夜猎,但每次都是他们打头阵,把她紧紧护在身后,现在突然独自一人,她觉得心情有点紧张。
江厌离远远的跟在魏无羡身后,时不时还要注意身旁突然冒出的鬼影,和会勾住衣服的荆棘藤蔓,把她弄的狼狈不堪,心中苦不堪言。
山中树木茂盛,灰蒙蒙的不见天日,七弯八转,才一眨眼,江厌离便把魏无羡给跟丢了。
她独自一人走在杂草齐人高的山道上,拔出灵剑拿在手中,身体僵硬得厉害,心中嘀咕道,臭羡羡,走那么快干嘛!真想画个圈圈诅咒你。
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东西在靠近,江厌离缩了缩脖子,才慢慢转头,却发现有只雪白的手,攀上了她的肩头。
“啊啊啊!”江厌离大叫,拿剑就准备乱砍。
“阿离……,你鬼叫什么?”站在她身后的人闪身躲过她刺来的剑,问道。
听着熟悉的声音,江厌离才松了一口气:“金子轩,你站我身后干嘛?”快要吓死她了。
“不干嘛,走了,跟着我,”金子轩看了她一眼,刚刚竟然发现她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心中不由有点好笑,阿离胆子好小哦,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
江厌离摇了摇头,道:“不要,”跟着你,那我上哪看热闹去啊!她得抓紧时间去找阿羡,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金子轩看着快走远的她,想了想,快速的跟了上去。
江厌离找了一圈,没找到魏无羡,却发现了蓝忘机,嘿嘿嘿!功夫不负有心人,跟紧蓝忘机也一样。
远远跟在她身后的金子轩,看着江厌离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跟在蓝忘机身后,皱了皱眉头,心头一阵不悦,快速走上前,拉着她的手就准备离开。
江厌离转头看了一眼,又是他,心想,这金子轩怎么还没走呢!
远处却露出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好家伙,阿羡来了,嘿嘿嘿!好戏就快上演了。
她来不及多想,反手抓住拖着她离开的金子轩,拉着他躲到一颗粗壮的大树下面,附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别动,带你看场好戏。”
不远处,魏无羡正偏着头拉弓对准了一只凶灵靶,忽然,有什么东西飘到了他脸上。
这东西又轻又软,丝缕飞絮一般搔得魏无羡脸颊痒痒。
他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蓝忘机已到走了他附近,背对着他。
那条抹额的飘带随风扬起,轻柔地扫中了魏无羡的脸。
他眯起了眼,道:“忘机兄!”
蓝忘机将弓拉得满如圆月,顿了片刻,还是道:“何事。”
魏无羡道:“你抹额歪了。”
蓝忘机回道:“无聊。”
魏无羡道:“真的歪了,不信,我给你正正。”
他说动手就动手,一把抓住了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的抹额尾带。
可坏就坏在,他这个人手忒贱,以前拉云梦那边小姑娘的辫子拉惯了,手上一抓到条状物就想扯一扯,于是这次也不假思索扯了一扯。
谁知,这条抹额本来就微微歪斜,有些松动,被他一拉,直接便从蓝忘机额上滑落了。
蓝忘机握弓的手登时一个哆嗦。
好半晌,他才僵硬地回过头,视线极慢极慢地转向魏无羡。
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印堂之间简直有一团黑气笼罩,握弓的手背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气得要发抖了。
半晌之后,才缓和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拂袖转身,径自往场外走去。
魏无羡看着突然变脸的蓝忘机,有点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想不通,也走了。
看俩人都走远后,江厌离才拉着金子轩从树后转了出来,并对他道:“这场戏好看吧!”
金子轩一脸茫然,问:“好看什么?”
“你没发现刚刚阿羡扯下了蓝忘机的抹额吗?”江厌离回味着那画面,心中兴奋无比。
金子轩看着她嘴角的微笑,有点莫名其妙,问:“发现了,然后呢?”
“蓝家抹额只有命定之人才能碰啊!”
“哦……,所以呢?”金子轩还是不解。
“所以,他们俩……,嘿嘿嘿!”江厌离笑得更深了。
金子轩吓了一跳,她怎么又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却还是问:“他们俩怎样?”
江厌离伸手扶额,摆了摆手,没再聊这个话题。
她这简直是鸡同鸭讲,跟金大少这种钢铁直男解释不清楚。
唉!算了,她这无处安放的腐女之魂啊!
时间到了,他们俩人才结伴出了猎场。
比赛排名出来了,蓝曦臣第一。
到此时,江厌离才如梦初醒,天啊!她干了什么?拉着金子轩去看戏,竟然忘了她还下了赌注的事。
现在好了,阿澄五千灵石,金子轩五千灵石,总共一万上品灵石啊!因为她的拖累,输得血本无归,一夜回到解放前。
江厌离心痛无比,捂着心口蹲了下来。
站在她身边的金子轩,担心的问:“阿离,你没事吧?”
“有事有事,呜呜呜……,”江厌离捂着脸哼哼唧唧,虽然云梦江氏不缺钱,可那是一万灵石啊,普通人家五年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钱,一次就被她输光了,能不心痛吗?
江厌离的样子,把金子轩狠吓了一跳,道:“什么事?你先别急啊!”
江厌离哭丧着脸,伸手把怀中的赌条拿出来,递给了他。
金子轩接过,认真看了看后,脸上的笑容不禁越来越深。
原来阿离这么相信他,居然下了五千上品灵石当赌注,赌他会赢第一。
虽然今天输了,可他的心情却突然好到不行,看着蹲在地上的一脸难过的江厌离,金子轩想了想,才安慰道:“要不明天的比赛,你再买我赢?”
江厌离抬头看了他一眼,把手伸出去,摊到了他面前。
金子轩看着眼前这双雪白细腻的手,也没多想,伸手便去牵。
江厌离却把他的手拍开,又摊到他眼前。
金子轩不解的问:“干嘛,我又不是算命的,不会看手相。”
江厌离白了他一眼,才道:“谁叫你看手相了,我是问你要钱,……你叫我明天再赌你赢,钱呢?我的钱今天都输光了。”
金子轩好笑的看着她,从袖中乾坤掏出个大钱袋,递给她,道:“这里面有两万上品灵石,全都给你。”
哇!兰陵金氏简直富的流油,手笔好大呀!出手就是两万灵石。
江厌离看着眼前的钱袋没接,想了想,问:“那你明天要是输了呢?”
金子轩把蹲在地上的她拉了起来,笑着道:“输了算我的。”
江厌离又问:“那赢了呢?”
“赢了算你的。”金子轩随意道,他们金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江厌离眼睛一亮,亳不客气的伸手接过钱袋,道:“好,成交!”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不过,前提是,你明天要来看我比武!”金子轩想了想,附加了一个条件。
“好,没问题。”
m.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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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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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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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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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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