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悄悄心中一怔,想着他也没有看清楚,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珠宝能了解多少呢,所以干咳嗽了两声:“我随便买来戴着玩的。”
我随便买来戴着玩的!
顾南风眸光深邃的看着她,他就这么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陈悄悄脸上不自然的惊愕,恐怕她自己都不会发现吧,她天生就不会说谎,因为她的双眸很不自然的会来回闪动,她说谎如此,却是为了欺骗他!
“男士凭借身份证,一生只能买一次的戒指,在你陈悄悄口中却成为随便戴着玩的?”陈悄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
陈悄悄躲避着他如同猎鹰一样的眸子,她一步步的后退,可是她身子已经抵住在桌子旁边了,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她没有退路了。
顾南风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过去,最后双手死死的扣住她的双臂:“陈悄悄,你嘴里可有一句实话?这个戒指到底是哪里来的?”他脑海之中飞快的闪过昨天晚上亲她的那个男人,他怎么几乎忘记了呢,那个男人是他连夜飞车20个小时抢救的穆云帆,F1赛车手穆云帆,她竟然跟他还有牵扯。
“是穆云帆送的?”
陈悄悄抬头,迎上他的眸子,她摇头,一直摇头,却没有说话。
“陈悄悄,你的感情可有真的?这个戒指代表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一生一次的戒指,你收的如此心安理得,你当我顾南风是什么,是我买不起,还是你根本就不稀罕我一个人的爱,你陈悄悄的爱就是这么放荡,说!你到底还有几个男人!”
陈悄悄眼泪终于忍受不住了,在他的心中,她竟然如此不堪,她哭着笑了出来,却依旧抬头看着,泪眼迷蒙了她的视线,可是她没有伸手去擦掉脸上的泪,她只是倔强的抬头看着他:“顾南风,我陈悄悄在你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那你就告诉我,这个戒指到底是谁送的!有这么难吗?”顾南风几乎是暴怒,他嘶吼着,双手的力道也逐渐加深。
陈悄悄疼的皱眉,却依旧不放低姿态:“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
“到底多重要!”
他竟然逼问的如此地步。
“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送的,我很珍惜这个戒指,也很在意它,我不管它背后有多么深刻的意义,可是它却如同我的命一样,你满意了。”
顾南风看着她如此倔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如此守护,可这一次像是怒火浓浓燃烈着他,耗尽了他的耐性,他的等待,所有的理智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我不满意!你是我顾南风的女人,你凭什么收着别人的戒指,你不管它背后的意义,还是说你原本就是这么放荡的女人,纵然是跟我的顾南风,你也是本性难移!”
陈悄悄仰头看着他,他竟然如此口不择言,是在这破碎濒临的边缘,他的强硬逼得她几乎崩溃,她被迫向他的冷酷臣服,眼泪已像开了闸的江水,控制不住地奔流而出,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想自己,如此不堪。
“放荡?”陈悄悄突然冷笑一声,她用力甩开他的钳制,猛然推开他几步,摇晃着身子,却又发抖:“我放荡?顾南风你好,你真好!”
“你守着别人的戒指,你昨天晚上依靠在别的男人怀里,你跟他亲吻,还信誓旦旦跟我说你们清白,陈悄悄,你当我顾南风是傻子不成,我疯了才会相信你!”
“顾南风!”她接近于嘶吼:“你从来都不信我,既然如此,你何必来问。”
他缓缓抬眼,掂着她的泪水,一遍一遍轻声的问:“陈悄悄,你为什么这么高姿态的玩弄我的感情,我送给你的项链你不要,你却带着那个不知道是谁送项链如此珍惜,哦对,也不是项链珍惜,而是项链下面带着的戒指!”他拂过那冰冷的泪珠,却怎么也无法止不住,他眸中冰冷的寒光散去,他就那样凝眉的喃喃着:“从我第一天认识你开始,你眼中就只有这样的哀怨的神情,你脖子上面带着不知道哪个野男人送戒指,从跟我的第一天开始,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开诚布公,李慕白问的时候,你果断承认我不是你的初恋,既然如此,你谎话连篇,为什么当日不能说个谎话骗骗我,对于你陈悄悄来说,说谎简直易如反掌!”wWW.ΧìǔΜЬ.CǒΜ
她哭着:“顾南风,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说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知道吗?”顾南风觉得她手指上的戒指如此刺眼,他的心没由来的抽痛,让他没有办法思考:“把戒指拿下来。”
陈悄悄听着他如此说,却没有拿下来,而是想要藏在身后,就是这样的动作彻底的激怒了顾南风,他用力扯过她的胳膊,想要拿下戒指,两个人几乎撕扯在一起。
“陈悄悄,你就这么舍不得吗?”清淡的话语让陈悄悄推搡的动作猛然间停止,她微微抿唇,有种被嘲讽的刺痛感传来,就在陈悄悄努力的隐忍着那段不可说的感情时,突然,她只觉得手指一松,戒指脱离了她的无名指。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亲手拿下她视为珍宝的戒指。
她胡乱的在脸上一擦,然后伸手:“还给我。”
如此淡定的说着,也如同一把把的钢刀插入他的心脏,他就拿着这枚戒指,放在她眼前:“你就这么宝贝这个戒指?如果你喜欢珠宝,我送给你的项链足够买这个戒指十几个!你不在乎,不珍惜,却唯独对这个戒指恋恋不忘,你这么喜欢,我送给你一个比这个好一百倍的。”
陈悄悄现在如此平静的跟他说话:“顾南风,别让我再说一遍,把戒指还给我。”
“我偏不!这么珍惜的戒指,我让你永远也找不到。”说着,他猛然朝着窗子扔去。
她只来得急看见戒指在她面前稍纵即逝,就这么消失了,如同盛浅予的人一样,消失不见了,她的心脏仿佛猛然一停,所有的都停止了,她仿佛只能听见心脏破碎的声音,如此悲痛的叫嚣着。
她猛然朝着窗台跑去,外面只是一片绿地,然后是一个湖泊,戒指这个角度掉下去,恐怕……
她凄惨的一笑:“顾南风,我们完了。”
顾南风身子一怔,:“你说什么?”
“我们结束了。”她如此平静的说着。
顾南风走了过去,搬过她虚弱的身子,硬逼着她看着自己:“陈悄悄,有种你再说一次。”
“你让我说几遍,都是一样的,顾南风我们结束了。”
他摇晃着她的身体:“拼什么?拼什么!”
陈悄悄抬眸:“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放荡的女人,我就是那个永远停留在原地等待,捧着炙热的眼泪不肯转身的那个人。”陈悄悄说的如此平静,她用力挥开他的钳制:“顾南风,让我告诉你,你嚣张霸道,不近人情,你如此暴戾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你以为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就真的爱我吗?你强加给我的,从来不问问我要不要,你竟然如此爱人,还有资格说爱!”
“不分手,悄悄,我们不分手。”顾南风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的陌生,她的陌生如此可怕。“悄悄,或许有些东西是我强行给你的,比如我的真心,我的陪伴,我的胡搅蛮缠,我的霸道,还有我可怜的安全感,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需不需要,可是我只是知道,这些东西我从来不给旁人,只有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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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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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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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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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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