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叹了一口气道:“你是婆婆看儿媳妇,越看越高兴,我一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梁漫雪洋装生气,又说道:“这个秋千是我让人两年前建造的,那个时候我时常在秋千旁,也不见得南方过来推过我一次,可今天……”她笑了笑,真是破天荒了。
“也是,夫人两年前突然少女心,非得要在院子里面做一个人工湖,还要一个秋千,可是那次都看见夫人你上去过。”张妈戏谑的说着。xǐυmь.℃òm
其实夫人两年前突然要做这么一个场景,要有一片湖泊,湖泊前面有白色的藤椅,一个秋千,可是夫人也只是上去坐过那么两三次,再也没有坐过,有时间的时候也只是过去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夫人再也没有去过后院。
没想到今天却在后院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两个人在交谈着,突然就听见笑声戛然而止,然后那个冰山一样的儿子,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梁漫雪以为他们会有简单的交谈,可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她觉得很奇怪,突然出现去推秋千,然后一声不响的离开,这儿子心中到底怎么想的?
梁漫雪觉得无聊了,端起咖啡就进屋了。
张妈看见也的确没有什么看点了,也跟着夫人离开了。
湖边的秋千上,陈悄悄静静的依靠着花藤上,曾经他也这么推过自己。
大三的时候,盛浅予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发现了一处秋千,并且带着陈悄悄过去。
“浅予……”陈悄悄笑着荡漾在秋千上,一次比一次高。
盛浅予却在她身后轻轻的推送:“悄悄,你抓紧了,我又来了。”然后又把她推送的更高。
良久,秋千停下,陈悄悄的笑声戛然而止。
“浅予……”陈悄悄的心怦怦直跳,清澈的双眸满溢着幸福的神采。
盛浅予牵起她的手,深情凝望,“悄悄,我喜欢你,我实在是太喜欢你了,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之中,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千言万语,只是一句话,我爱你……”
盛浅予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柔声说道:“悄悄,等毕业了,你当上理想医生,我们结婚吧。”
陈悄悄羞涩垂眸,轻轻点了点头。
盛浅予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了陈悄悄,带着她疯狂地飞旋:“太好了!悄悄答应做我的新娘了!”
“明天我就把你答应我的事情写在我们的秘密基地。”盛浅予满心欢喜。
“嗯!”陈悄悄一头埋进盛浅予的颈窝,幸福地如同脚边盛开的风信子花。
陈悄悄的思绪回笼。
她摸着胸口处挂着的那颗钻戒,神情淡然的说着:“浅予,你可知道,没有了你,我一点都不快乐,没有了你,这世界都会失去颜色……”
二楼的书房。
顾南风关上门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为什么会不能自己想要了解她更多,他伸出双手去看,他看不懂了,也看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晚饭的时间,张妈轻车熟路的摆放着碗筷,正要去楼上叫顾南风的时候,却看见他已经穿着拖鞋从楼上下来了。
梁漫雪抬头看了一眼儿子,笑道:“快来,今天张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你多吃点。”说完又对着张妈道:“对了,我记得去年在法国拍卖会上,我拍了一件收藏品,是水晶灯,还记得吧。”
张妈点点头,道:“恩,记得,夫人挺喜欢那水晶灯了,一直放在收藏室,都舍不得用。”张妈给梁漫雪添了一碗米饭,好奇道:“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水晶灯了。”
梁漫雪不经心的说着:“突然少女心了一下。”之后笑了一下,叫着张妈:“你也坐下吧,人多吃饭才热闹。”
顾南风默不作声的坐下,他左手边放着一杯咖啡,失去了原本深棕色的颜色,变成了乳白色,想必还是掺杂了一半的纯奶。
三个人吃着饭,一人冷漠的神游,其中两个人十分热络的聊天。
“张妈,你别忘了帮我把一套嫩绿色的旗袍拿出来。”
“好,我等下就去拿。”
“拿出来之后,明天让张师傅把旗袍送到旗袍店再改动一下。”
张妈好奇的看着夫人,道:“夫人身材没有变,怎么还想改动?”
“是送给别人的,我稍后把她的尺码给你。”
梁漫雪和张妈之间的交谈就这么简单的聊着。
顾南风却看向二楼的台阶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二楼那间带阳台的那间是陈悄悄在住吧,可是为什么晚饭却没有下来吃?
梁漫雪看着儿子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今天的糖醋鱼你吃着没有胃口吗?”
顾南风没有做声,而是继续吃着,梁漫雪看着他这样的奇怪,也不懂儿子到底怎么了,继续跟张妈聊天。
“张妈,那个水晶灯你晚饭之后,从储物间拿出来,放在悄悄的房间吧,她这样的女孩一定喜欢的。”
“好,现在夫人什么事都想着陈医生,我一会儿就放过去。”
食之无味,顾南风起身离开了。
梁漫雪看着他桌子前的饭并没有动,忙叫了他一声:“南风,你不吃了吗?怎么吃这么少?”
“我还有事情要忙。”他只是脱口而出这样的话,然后就没有再说什么,直径朝着二楼走去。
张妈看着顾少已经上楼了,掩嘴笑着说道:“夫人,我刚才看见顾少好几次都朝着二楼的台阶看去。”
梁漫雪一下子来了精神:“哦?是吗?”她瞥了一眼二楼已经不见身影地方,笑道:“死鸭子嘴犟。”她一下子心情大好,道:“张妈你也多吃点。”
二楼的拐角处,那是挨着他房间的地方,如今是她的房间。
沉默了好几次,他敲了门,可是没有回应,他扭动了一下门把手,出奇的,门没有锁,他就这么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随手把壁灯点开,一室明亮。
房间已经收拾的十分整齐,可是却没有半点人居住的样子,这个时候张妈捧着水晶灯走了进来,看见他在房间,吓了一跳,以为是走了错了呢,可是又看了看门口,确定没有走错,才笑道:“顾少,今天晚饭吃的有点少,是我的厨艺退步了吗。”
“没有,只是没什么胃口。”
张妈点点头,然后搬了椅子想要把水晶灯放在悬挂的银质的链条上,可是等搬来椅子之后,却看见顾南风独自上去了,并且把水晶灯也放好了。
张妈错愕,向来顾少是从来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今天……莫非是为了陈医生。
“安装水晶灯这样的事情怎么没让陈悄悄来。”
顾南风从椅子上下来,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说着。
“这水晶灯原本就是夫人让我安装的,哪里可以麻烦陈医生呢。”
该死的,顾南风这么问,根本就是想要知道为什么陈悄悄今天没有跟着一起吃晚饭,而起现在都几点了,她居然没有在房间,难道还是在院子里发呆?
张妈拿着椅子离开了房间,并没有再说什么。
顾南风从二楼的阳台看去,却没有在院子里看见熟悉的身影。
想必她躲在什么什么地方吧,这么想着,于是走出了房间,可是在整个院子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最后实在没有法子,想要直接去母亲,突然看见小张的车回来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这个时间小张不会出去的。
小张把车入库,然后朝着屋内走去,突然愣住了:“顾总。”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哦,是这样的顾总,夫人让我送陈医生回家。”
回家?她不是已经签订合同了吗?这个时间回家算什么?违约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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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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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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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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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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