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夏言听到皇上的召唤急急忙忙赶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给朱厚熜磕头。
皇上,今天是大好日子啊,怎么说咱们都收了鞑虏十万两银子,你为什么老是不高兴,紧绷着脸。
可这样的话夏言只敢想想,以前桀骜不驯的性格改了不少,嘴上说道,
“皇上召唤微臣,有何指示?”
换做别人谁敢问这样的话,只敢跪在地上听命,然而夏言就是夏言,咱不是不鸟朱厚熜,这是咱的本性。要咱阿谀奉承,畏畏缩缩,抱歉,不是咱夏言的风格。
“这么多天,你都不来见朕,是什么意思?”朱厚熜,“内政改革的事情到现在有没有眉目?”
夏言心中一突,他早就料定皇上召唤自己就是为了这一件事情,早就胸有成竹,按部就班说道,
“皇上,这些事情过于复杂,庞大和繁琐,各项事情都需要深入进去了解,推理,佐证,臣还在和手下研判方案……,如此打动干戈,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也应该慎之,微之,不可急躁于一时……
等咱把开市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好好着手这件事情。”
朱厚熜觉得夏言虽然高傲,但毕竟老成持重,说的不无道理,难道是自己太过急躁。
随即微微颔首,说道,
“你的手下人够用吗?需不需要,朕给你划拨人手?”
“这个,暂时不用。”其实夏言是不想让别人分散了自己的权力,这人啊都是有私心的。
“徐阶这两天有事吗?没事的时候可以招进去,帮助你。还有内阁成员,包括户部,吏部,礼部,只要你觉得可以用,就让他们参与其中,重要的是要靠谱,不能泄露风声。”朱厚熜不紧不慢的说。
“这个……臣懂。皇上,徐阶是臣的学生,臣饶不了他。”夏言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臣当讲不当讲。”
“讲!”都说道这个份上,朕能不让你讲吗。
“皇上,是关于赵元质事情。”夏言。
赵元质,赵元质是谁?朱厚熜尽管穿越到大明王朝好几个月了,但是满朝文武可以说除了重要一点的人物认识之外,百分之六七十的人都大熟啊。
只有内阁成员,和各部尚书还知道名字,其余品级的还真不知道。这不是朕的罪过。
都是一群黄土快要掩到脖子的老头,咱怎么感兴趣。
“赵元质系何人?”
夏言一愣,皇上,您是不是炼丹走火入魔了,还是昨天晚上仙丹磕多了,竟然连赵元质系谁都晚了。
“就是赵文华啊,皇上,现任通政使司之长官,政通使。”夏言说道。
豁然,在朱厚熜脑海中闪现出了赵文华,我艹,这也是一条“大鱼”,根据历史记载这厮竟然是严嵩的干儿子,也就是严嵩的同党,这里面必定有文章。
“说下去!”朱厚熜说道。
“皇上,听说下面有人上了很多弹劾严嵩的奏疏,都被赵文华给压制下来不报……”夏言还没有说完,朱厚熜就明白了。
好你个赵文华,竟然如此,咱找个理由非要给你好看。
夏言走后,朱厚熜找来黄锦,黄锦走进来一看,皇上的脸色不对啊,这刚才还好好的,夏言啊夏言,你这一来就捅了马蜂窝,你拍拍屁股走人,叫咱家怎么收场。
“黄大伴!”
“老奴在!”黄锦知道有大事要发生,竟然在奴前面加了一个老字,只要皇上不找咱的麻烦就成。
“传司礼监麦福。”
“是。”
黄大伴是伺候朱厚熜的,也就是朱厚熜身边的贴身太监,而麦福,正是权势熏天的司礼监太监首领,可以这样说,黄锦是嘴上有权,而麦福是手上有权。麦福在皇宫里面绝对呼风唤雨,就算是严嵩,夏言这样的大佬也要给人家几分面子。
毕竟是司礼监的头目,很多批红和奏章都要经过司礼监和内阁成员来解决。
很快,麦福穿着红色蟒袍跪在乾清宫,朱厚熜的脚下。
此人信息前面大抵介绍过,幼年即选送朝廷被阉。十九岁被派清宁宫服侍帝、后及妃嫔;翌年改入乾清宫近侍嘉靖。
明嘉靖元年(1522年)升为宫内马匹总管,后历任御马监,赐乘马禁中、提督上林苑海子关防、提督勇士四卫营禁兵、提督十二团营兵马等卫戍皇宫职务。
三十六岁时升总提督及都监,明嘉靖十八年(1539年)嘉靖南巡,委任他留守京师,四十七岁时任司礼监,五十岁时兼提督东厂。
麦于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病逝于北京,终年54岁,葬于北京荐福山。麦生前还受过皇帝赏赐飞鱼斗牛蟒衣、玉带等物(当时宫廷赏赐玉带的对象只是功高位尊的亲王或一品官员)。ωωω.χΙυΜЬ.Cǒm
麦福晚年曾返乡探亲,嘉靖敕建麦氏祠堂一座。
他的弟弟麦祥荫为后军都督府右都督,还有侄子几个分别被封为锦衣卫指挥、千户、百户。
“麦福!”朱厚熜。
“老奴在。”麦福就感觉到纳闷了,这么多年皇上都没有亲自召唤杂家了,这一次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大抵不应该是好事,至少他从皇上和黄锦的脸上都能看出来。
“百官奏疏是先经过你手还是先经过通政使?”朱厚熜。
“先经过通政使,由内阁票拟,再经过咱们批红……”麦福断断续续没有说完。
“有没有漏掉的奏疏?”朱厚熜。
“这个……老奴该死……老奴不大清楚!”麦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地上不断磕头,头上都磕了一个包,流着血。
朱厚熜旁边的墨砚飞了出来,直直砸在麦福的脸上,身上,黑迹斑斑,
“朕要你们何用?何用?!”朱厚熜气的浑身发抖,太可恨了,先不说你们压下去的奏疏是不是弹劾严嵩的,就算不是,你们都不应该压下奏疏,这是阻塞咱和百官之间的信息疏通啊,好大的狗胆。
“你去给咱查查赵文华,为何要压了咱的奏疏,牵涉到谁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
“回来,还有。”朱厚熜继续说道,“从今以后,所有的奏疏,先汇总到你们司礼监,登记造册之后再转交给内阁,不得有误,更不得落下一个本子。”
“是,老奴这就去办。”
……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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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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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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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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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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