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急不可待吗？”牧宇邪笑着问。/p
“嗯，如果能省略那一步，让我少活一年也愿意。”话没说完嘴同时被两个男人的手给堵住，而且动作迅猛把莫凡吓了一跳，远远看到这个场景倒像是恶虎扑食。/p
“以后不许再这样说。”牧轩将身体已经变到快90度的莫凡扶正，莫凡惊魂未定的点点头，脑袋上就挨了一个爆栗。/p
“童言无忌。”牧宇打了人还恶狠狠的说。/p
“这要是以后我若犯了错，岂不是要同时挨两个人的教训。”莫凡慌张的看着他俩。/p
“婚礼仪式是免不了的，但我答应你一定是最简洁的，之后我们就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已经帮你选了一些旅行的最佳海外胜地，你只要选择一下就可以，剩下的由我来负责安排。还有我不想拍那些千篇一律的婚纱照，所以在出行的路上，除了我可以随时记录美好之后，我会聘用专业的影像团队一路随行，这样就不会错过旅途中的那些精彩的瞬间了。”/p
“不用这么夸张吧。”莫凡脑海里蹦出类似镜头不由尬笑起来。/p
“一生一次，必须的，我要给你最好的。你不必在意紧张，尽管随心所欲，我们要留住的只是生活的点滴，而不是灯光下的造作。“牧轩把平板递给她，顺手将她揽到自己身边，却故意给牧宇留出了另一边的位置，两人相视一笑。/p
“你可以先参考一下我选定的这些地方，如果你有想法也可以说出来。“/p
“其实我哪都不想去，就希望能够有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只有我三个人享受静好岁月就好，没有人打扰也不用揣测什么，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真真正正的感受一下自然节奏，彻彻底底的放空一切，哪怕只有一天也好。这些高大上的地方我不是不想去，我是怕看到那么多美丽的风景可能会忽略了你们的存在。再好的风景有爱的人陪伴才有意义，有爱的人在身边就算哪也不去心里也会一开一片花。“莫凡将牧宇和牧轩的手叠到自己手心上，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眼睛里闪闪发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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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三个人还真恩爱和睦啊。“陈姨恰巧和老太太走到窗前，看到三人兴高采烈的在交谈着什么，不由也欣慰的一笑，早知如此就不让牧宇独自在外飘泊那么久了。/p
“老夫人有福气了，照这样下去曾孙子很快就可以抱上了。“/p
“只要他们幸福，孩子的事倒是可以放一放，毕竟莫凡还小，自己还是个孩子。”/p
“他们结婚之后还是自己去单独住比较好，那样才能够好好磨合，我倒不担心牧轩和莫凡，牧宇向来是个有脾气的，和莫凡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如果拘在我这里，恐怕倒不自在，就算有事也不会拿到面上来解决，人和人之间最怕的就是相互隐瞒猜忌，再小的事情没有好好沟通可能也会演变成一场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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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凡凡长大了。”/p
“嗯，我倒宁愿她还似以前一样天真。”牧宇叹息着。/p
“这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事，作为宫家的一分子，她既然选择留下就应该已经有了那样的心想准备和觉悟吧。她不想出游估计也是考虑到你工作时间不允许，许多事情都会堆积在年底。出游确实有些太勉强了，但奶奶又希望咱们早点成婚，虽然她不催，但莫凡岂能不明白。“/p
“可是这样真的太委曲她了。“/p
“一辈子长着呢会有机会补偿的。“/p
“这种事情不必哥帮我哦。“牧宇坦率的说。/p
“我也替代不了你呀，我只做好我分内的就好。“牧轩似乎对牧宇即将展开的行动毫不要意，甚至是有点不屑一顾的态度。/p
“你这是什么情绪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被专宠啊。”/p
“你话说的能不能别这么露骨，我们俩个是面首吗？”/p
“谁让你占尽先机，论时间、经历、对莫凡的了解程度你你都拥有得天独厚多条件，就算是赢了我也胜之不武。我能跟你拼的恐怕只有稍胜一筹的外表和霸气了，可偏偏那丫头向来脸盲，脾气比我还暴戾。”/p
“你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不自信？”牧轩有些担心的问，以前的牧宇不是这样的。/p
“据说在婚礼前昔新娘一般都会产生焦虑的情绪，会有一种身不由已的紧迫感。你该不是也如此吧，毕竟这件事，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问过你真正的想法，你也从未明确表示过什么，牧宇，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吗？”/p
“我只是担心自己不够好，如果没有对比，我也感觉不到自己到底差在哪里。”/p
“原来如此，其实爱情本身不是结果而过程，我倒羡慕你可以慢慢从容的感受这个过程。”“无论你俩当初发生了什么，但时间足以沉淀一切，你们的感情虽历经劫难却日久弥新，我和他之间其实一直都处于磨合期，从彼此看不对眼到现在，我承认我是喜欢她的，没有她也会失意不安看到她难过也会心疼，但我不确定这算不算爱。”/p
“牧宇，你爱上过一个人吗？”牧轩问，对方沉默了，如果心爱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痛到无法呼吸，那算不算是爱呢？/p
没有任何人知道牧宇曾经也拥有过一段痛彻心肺的爱情，一向以坚强果敢冷酷无情著称的他几乎是无坚可摧的存在，又怎么会让自己那段灰色痛苦的经历现于人前，只是暗夜偶尔独思仍觉心悸。也是从那时起，他不再相信爱情，不再轻易爱人，更不接受别人的爱，只怕只是纯粹的爱。他把自己的心禁锢起来，无悲无喜。直到遇到莫凡，才感觉到阴冷的内心不知何时渗透进了一丝阳光，也感觉到了些许温度。但这一切来的太快，从接受到坦承的时间让他来不及消化就要大白于天下，这就是为什么近来他愈来愈焦躁的原因。当排斥还没有彻底瓦解，既定的婚姻就已经摆在了面前。他既怕错失又怕辜负了莫凡，尤其是当他每每看到牧轩和莫凡在一起时的契合与自在，即使他们彼此不说一句话却一切了然于胸，他就觉得内心开始纠结。/p
“哥，你爱她那么久，让你放弃本该有的身份你不觉得遗憾吗？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p
“我知道，意味着我永远只能是个隐形人，永远不能在人前对她流露出一丝呵护与关爱。公开的地方有她一定不能有我。”/p
“那你哪来的勇气做这样的选择。”/p
“我说我不在意你肯定不信，我也不信，与默默离开相比，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人向来都贪婪，所以才会在希望和失望之间颠沛流离，在侥幸与执着面前辗转轮回，我唯一庆幸的是我看透了这一点，此生非她不可，至于形式表象什么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人前无法对她关怀备至，那就在人后好好补偿她好了，反正恩爱什么的也不是秀给别人看的，重要的是她的感受和愉悦。”牧轩突然察觉到一丝改变。/p
“牧宇，你是不是觉得莫凡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牧轩再次绕回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上。/p
“只是看你们之间太过无间，信心有些受打击罢了。”牧宇回避了牧轩的眼神。”/p
“无论如何，别伤害她，她其实远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快乐，只是她太会隐藏。”/p
“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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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陪我了，赶紧去睡觉。”牧轩收起毛笔，催促着帮他磨墨的莫凡去休息。/p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亏了，明明可以统一印刷的，再说你知道你现在可是一字难求的。”/p
“就你精明。”牧轩点着她的脑门。/p
“那是，我们要勤俭持家的，三个人花销多大啊，就得从一点一滴做起。”/p
“是是是，回头派发一份喜帖就收取一笔钱可好。”/p
“我看行。”莫凡笑着由牧轩牵着手送她回自己房间。/p
“钱给的少了可不行，你这不光有字，每一份还有一幅小画作呢，这绝对值得收藏的，连本钱都收不回，想想就亏。”莫凡仔细看了他写的每份请柬，或一株水仙，或几笔风竹，每个不插图都显的那么生动有韵味，莫凡都舍不得送人了。/p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pxiumb.com
“什么，你还想有下次。”莫凡抓住了他故意露出的马脚，纠缠不休的微暴力着。看着两个人在走廊间的嬉笑打闹，牧宇由衷有些羡慕，可更多的却是内心的一丝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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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开展着，只剩下的与牧宇办结婚证和婚礼仪式。这一切比莫凡想像的要快，她感觉自己最近像是一匹上了鞍的马，脚下未停却不能再肆意的奔跑或者停留了。甚至想回首一下来时的路都不可能了，领证前一夜她失眠了，无论如何都睡不着。/p
“睡不着吗？”牧宇也无心睡眠，于是去酒窖取了一瓶红酒，刚好看到书房的灯亮着，看到在灯下发呆的莫凡，她手里有装载着她和牧轩满满情谊的小木箱，他微怔一下假装没看到。/p
“要喝吗？”牧宇朝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p
“嗯，好。”莫凡有些慌张的点点头，飞快的将小箱子放回书架的木格间。/p
“你是不是更愿意让牧轩做你名正言顺的合法丈夫。”/p
“他本来就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莫凡纠正到。/p
“对，没错。那我呢？”牧宇不知道为什么心下有点闷，答应归答应，说不心存芥蒂那肯定是假的。/p
“你爱我吗？”莫凡却直截了当的问。/p
“何为爱？”牧宇反问着，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对莫凡的算不算爱。/p
“就是因为爱才想和我结婚，而不是为了结婚而假装爱我。”莫凡最近也感觉到牧宇和自己之间的隔阂，不似以往那样亲密了，虽然他也总是捉弄调侃自己，可却多了一分疏离少了一些坦诚，还总是有些心事重重的。/p
“我可能无法与牧轩相媲美，但我会护你一世周全。”/p
“只是如此吗？”莫凡低下头有些失望的轻声嘀咕着，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清。/p
“早点睡吧，睡太晚明天就不漂亮了。”牧宇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p
“牧宇。”莫凡伸手拉住欲离去牧宇的手，仰起头望着他。/p
“怎么了?我就那么让你不放心吗？”他仰头将杯里的酒喝下，放在一旁，伸手将她抱起。/p
“不管如何，我娶的人一定你。”他嘴里还有红酒的余涩，莫凡皱了皱眉，却任他肆虐的吮吻着自己的唇舌。她猜不透他的心，毕竟两人相处时间仅仅才一年，可是他却视她为玻璃人，每每都知道她在想什么。/p
“牧宇，你是不是不确定爱我？或者说你有爱的人？”莫凡知道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很蠢，可是面对牧宇屡次的答非所问，她突然没有勇气了。/p
“别傻了，哥说过女人在婚前都会纠结矛盾敏感，你太紧张了。”/p
“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最坦诚的夫妻，我虽然在你们眼里很幼稚，但我可以承担一个作妻子的责任与义务。”聪明如她，牧宇看到莫凡眼里闪现的坚毅与期待，原来她也是懂他的。/p
“我只是暂时不想完全公开化我们的关系，原因很多，无论是从公司还是个人角度，我认为都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坦诚的将真实的想法告诉她。/p
“我明白了。”莫凡眼里闪现了一丝低落的同时脸上也浮现了一个理解的笑。/p
“这样做也许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请你相信这是为了你好。”/p
“嗯，我相信，我会跟奶奶说的，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p
“对不起，莫凡。”牧宇重新将她拥进怀里。/p
“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谢谢你把真实的想法告诉我。”莫凡拍拍他的背，俨然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与理解。/p
/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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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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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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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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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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