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我一眼,把脸撇到一边,面色无比羞愤。
我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我对视。
她望着我,眼一下就红了,眼底满是委屈,咬着唇,却又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到她眼里蓄满泪水,我心头一疼,便低头吻住她。
若说在B市那晚她喝了酒,与我酒后乱性,那么……现在她与我一样清醒,她完全可以拒绝我,但是她没有。
心咚咚的跳了起来,抱着她,心底的那股喜悦让我全身发颤,随即化成无尽的柔情。
我慢条斯理的厮磨着她唇,再缓缓的把她抱进怀里,那一刻我确定她心里是还有我。
事后,我抱着她久久无法入睡,想着她刚才动情时叫我的名字……是那样的缠|绵。
我很是困惑,她明明对我有情,可当初她为什么要那样的绝情?
望着那张甜睡的小脸,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我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一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我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晚上,曾经与她的甜蜜一点点在心头盘旋,那段日子我们是那样的好,可她转眼就把一切都给毁了,既便当初我也有错,可她也做的太绝了。
我想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这样对她心软了。
所以当她醒来再次低声下气的求我放过宋雅慧时,我的心又硬了起来,让她做我三个月的保姆,我的条件很苛刻,如果她能胜任,我便不追究宋雅慧的罪责。
一开始我觉的她并不怎么愿意,可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她应下来时,我对她之前的那一丝复杂感情,随即而踪。
可当我冷静下来想一想,又觉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她似乎为了莫子玉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做,可若她真爱若莫子玉怎么可能愿意给我做那样的事,难到她就不怕莫子玉知道这事吗?
再说莫子玉,虽然晕迷不醒,可总有一天他会醒,以他倨傲的性格更不可能接受自己心爱的人这样为他牺牲,既便是海龙破产,他也不可能让她去做这样的事。
所以她会这么做,根本就没想过要跟莫子玉在一起,或许她对莫子玉只是心里有愧,毕竟外面都说莫子玉是因她才出的车祸。又或者那个对她提出要求的人是我,所以才愿意做这一切。
想着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我那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三个月不长也不短,我想足够让我摸清她的心思。
所以我要求她当天就得搬过来,二十四小时候着,如果她还想顾公司的事,那就放弃。
她让我给她一天时间,处理手头上的事。我说可以,但晚上我就要在家吃饭。
想着晚上便能吃到她做的饭,我突然觉的让她当保姆的这事,干的太漂亮了。
那天一到饭点,我便往回赶,不想在电梯里跟她碰了个正着,她手里提着两大袋,显然是刚刚采购回来。
见她拎着两大袋子满头是汗,很吃力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忍,但还是冷着脸,没上前帮忙。
等电梯到了三十层,我还是没管住自己的手,拎起那袋看似较沉的便先一步迈出走。出电梯刚好又碰到对面邻居出来,对方跟我打了声招呼,我淡淡的应了一声。xǐυmь.℃òm
这位邻居之前在地库我帮她倒过一次车,所以每次碰面才会招呼。
回到家,我让她做好饭叫我,她说半个小时就能好。我便先回房冲了个澡,又查看了一眼邮箱,刚好半个小时。
等我出来,她却还没做好饭,我训了她两句,严词犀利,让她以后有点时间观念。
她笑着说以后会注意,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看她那副卑微的样子,我更是生气,冷着脸又骂了她一句,而她就跟木头似的,没反应。
我突然觉的自己让她来做保姆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管她爱不爱莫子玉,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一想到这一点就能让我郁结。
于是吃饭时,我对她冷嘲热讽。
她还是笑脸相迎。
而我的拳头就像打棉花上,她毫无感觉。我总是毫无办法。
那晚是一年多来,我与她第一次坐在一块吃饭。她就坐在我对面,目光盈盈的注视着我,我一抬眸就能对上她的眼,特别是看到她眼里有几分贪恋的神色,我心里就有一种爽歪歪的感觉。
上一秒我还在恼她,下一秒我便被她取悦了。
这女人对我的影响一如既往的厉害。
饭后,我回房换了身衣服,晚上还有个应酬得出去。
再出来,见她站在客厅中间,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擦汗,倒是有点像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心情颇好,夸了她一句,并再次提醒她,我内衣必须手洗。
从公寓出来,一想到我的内衣由她手洗,我就止不住想笑。
当晚在“梅园”跟那家物流公司的老总聊的也还算高兴,对方带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助理,对我颇为殷切,欲意很明显。虽然对方是一家满有潜力的公司,但比他们好的公司多的是,为了得到恒通的投资,既便当下我们聊的很好,可他们还是不放心,所以总想以一些俗套的方法,来落实。
商场上为了能把合作促成,什么样肮脏的手段都有。对于这点我极其厌恶,所以当酒喝的差不多时,我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接我。
让她来接我,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等她来了,我又故意让她在一旁等着,并放任那位漂亮的助理对我做一些暧昧的动作,比如帮我套上外套。
要走时,那位助理挽着我的胳膊问我住哪,她送我回去。当时,她站在一旁,一听这话,面色就变的很冷,转身就要走了,我叫住她,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肩,靠在她身上。
那位助理倒也识相,没在纠缠。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后座,想着她刚才黑着一张脸,明显是吃味的样子,我便想笑,可我这笑意还没展露,胃里就跟螺旋在转一样疼了起来,靠在后座上,头也跟着晕沉起来,什么时候车子停下来我都不知道。
要不是她把我摇醒,我估计就那样一直昏睡过去。
进电梯时,她一直盯着我的脸看,越看眉头蹙的越深,最后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故作嫌弃的横了她一眼,于是她就没在多问。等进了家门,我便回了卧室。
每次胃疼时,我就会变的很虚弱,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缩在床上,刚要睡着,感觉有只手探了过来,我猛地翻过身,便见她站在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一想到她之前对我的绝情,我就来气。
我没好气的喝道,“你进来干吗?”
她盯着我,语气也很不好,“看你死了没有。”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把药吃了。”她瞥了我一眼,转身便要出去。
见她转身要出去,我冷言命令道:“把我衣服脱了。”
她转回身,看了我一眼,就坐到了床边,伸手便帮我脱衣服。
这么听话,真的是让我有点意外。
我靠在床头,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低着头正解着我的皮带,面色有几分红晕,还有点腼腆,解了半天没解开,嘴里开始嘀咕,“脱衣服这种事,好像不归保姆管吧?”
这女人有时傻的可爱。
我悠悠的开口,“那你可以不给我脱呀。”
她眼眸一抬,倏地起身,把皮带扔到了一旁,喝道:“自己脱。”转身便走了出去,有几分恼羞的样子。
我嘴角微勾,转眸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伸手拿起药盒,从里抽出药,吃了两粒。
没一会,就觉的胃舒服了很多,起身换上睡袍,才发现手机不见,我想着很有可能落在车子里。
从卧室出来,见她坐在沙发上,很专注的在敲着手机,像是在跟人聊天。
我不声不响走到她边,一把抽走她的手机,“我手机找不着了,借我用一下。”随即盯着的手机屏幕看,入目便是这几条暖昧不清的对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被你的微信吵醒了。】
【是不是想我这个大帅哥了】
【嗯呢,特别想。】
对方的人头像便是那天我在酒店电梯口看到的那个男人。
我把手机扔回给她,转头便回了卧室,只觉五脏六腹都疼了起来。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几句对话,胸口郁结成块。我心想,这样下去,自己还没向她讨回债,就会先牺牲掉。
之后几天,我除了早餐,中晚饭基本都在外面应酬,她倒是每天都会提前发微信问,可我一想到她跟人暧昧不清就不想看到她那张脸。更没法给她好脸色。
而那几天,莫家也不闲着,找记者试图扭转他的声誉,给莫传承洗白报导满天飞,惹的我很不痛快。
若我没答应她,只要把宋雅慧那份材料往外一曝,别说莫传承的案子,就连宋雅慧也得跟着蹲大牢。
那天下午,因这事,我心情很是烦躁,便提早回去。
回到公寓,却没见到她的人影。坐在客厅,我等了她三个小时她才回来,她见我在家有点惊愕,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回来。
我见她手里拎着一袋药,欲要发作的火,最后还是被我压了下来,可心情依然烦躁。
那天晚上,我没在家吃,跑去碧海阁跟王总喝酒,回到公寓都是后半夜了,我本以为她早睡了,不想我刚进家门,她就从卧室里跑出来,像是在等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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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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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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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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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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