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人眼见大势已去,也自知今日是逃不脱了,作势就想挥刀抹脖子自尽,一直与他捉对厮杀的那名锦衣卫指挥使眼疾手快,一抬刀便磕掉了他的兵器,将人一把擒下。ωωω.χΙυΜЬ.Cǒm
四下的混战也渐渐平息,这帮锦衣卫都是老练的丘八,缴去兵器不说,还熟门熟路地卸了贼人下巴,生怕有一个胆气盛的咬舌自尽了。
指挥使见大局定了,阔步来到苏亦身边,躬身道:“大人,贼人已尽数拿下。”
苏亦点了点头:“先安排伤员回去疗伤,收敛好同袍尸骨带回安葬。”
此时有锦衣卫将那领头者带到苏亦近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领头者脚下一个趔趄跪倒在苏亦面前,却因为被卸了下巴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盯着苏亦。
锦衣卫伸手进领头者嘴里掏去,片刻功夫掏出颗乌紫药丸,随手扔在地上碾碎了,这才把下巴给他安了回去。
苏亦抿着嘴笑:“先前还道今日钓不到鱼,没想到还真有沉不住气的。”
“呸!”领头者一口唾沫啐在了苏亦鞋面上,狠声骂道,“奸诈闰官,今日杀不得你是老子无能,来日必有大羌兄弟为我报仇!”
“啪!”指挥使护主,一个大耳掴子把领头人抽翻在地,“狗东西好胆,太师面前也敢吠声?怕是还未领教你锦衣卫爷爷的手段!”
苏亦也不见恼怒,轻描淡写在领头人身上把鞋面蹭干净了,这才继续说道:“看上去倒是个硬骨头,却是不知能在诏狱拷刑下撑过几轮,我也不与你废话,估计你自己也知道这条命是保不住的,但你若是能知无不言,我倒是能许诺给你个痛快,若是非得嘴硬,怕是要受些苦了。”
领头人大笑:“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老子若叫唤一声便是你孙子!”
苏亦也笑:“好胆气,只是不知你手下这些心向北羌的闰奴是不是也这般嘴硬。”
领头人脸色一变,还欲说些什么却被锦衣卫给拖走了。
破口大骂的声音逐渐远去,自有锦衣卫将这帮贼人押回京城诏狱审问。
车队重新规整,继续烧火造饭,一切照旧。
待锦衣卫都忙活开了,一直旁观着的叶北枳这才开口说话:“刚刚那人虽然是闰人打扮,但耳垂处隐见肉珠,显然是曾佩过耳环,多半是北羌人假扮的。”
“我当然知道。”苏亦得意地瞥了叶北枳一眼,“今日我要钓的便是这帮北羌人。”
“京城怎么会有北羌人的谍子?”叶北枳好奇问道。
苏亦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北羌大都元阳城亦有我们锦衣卫的谍子,只是相较于别的地方更难以渗透罢了,就算渗透进去,也得小心翼翼经营,不瞒你说,光是去年,锦衣卫在京城清理掉的北羌谍子就不下一手之数。”
“一手之数?”叶北枳眉毛一挑,“光是刚刚这些人怕是就不下三十个。”
“你有所不知。”苏亦叹气道,“刚刚那些人,大多数都是闰人,他们被渗透进来的北羌谍子或威逼或利诱,或本身就对朝廷不满,所以才跟了北羌谍子做大逆不道之事。”
叶北枳恍然大悟。
苏亦冷笑着说道:“之前虽然也偶有捉到北羌的谍子,但要不是自尽了,便是死不开口,对北羌忠心得很。我此番便是想趁着离京一事,将这帮谍子的大拨人马引出——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每人都这般嘴硬,只要有一人松了口,便要将他们在京城的经营连根拔起。”
叶北枳想了想,提出建议:“不止如此,还可借这些谍子的手,修书与北羌接头人,将假情报送去,若用得好了,对我们有大好处。”
苏亦一惊:“你这人好毒啊!”
叶北枳脸一黑,没好气拱手道:“哪里哪里,比不过你们这些黑了心的读书人。”
此时有锦衣卫来唤,说晌午已经做好,问要不要给苏亦端来。
苏亦摆手,说要与众人围坐同食,锦衣卫便领着二人去了。
苏亦走在叶北枳身边,还想着叶北枳之前的话:“此计可行,不过还需好好谋划一番,怎么才能让北羌那边察觉不出倪端。”
“那是你这个读书人该想的事,问我作甚?”叶北枳没搭理他,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
苏亦心里想着事,自顾自也跟着坐下了,半晌后听四周没了动静,一抬头才发现大家都端着饭碗眼巴巴望着他,这才反应过来,笑骂道:“都盯着我作甚?这既是在行伍途中,那些冗杂规矩便抛了去,该吃饭吃饭,不用等我发话。”
指挥使冷着脸发话:“大人说了,吃饭!”
众锦衣卫见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苏太师并不像想象中那般严肃,气氛顿时也轻松了许多,纷纷松了口气,低头刨起饭来。
吃过饭后,自有锦衣卫去收拾残局,待一切收拾妥当,苏亦便下令开拨,车队再次上路了。
马车上,叶北枳按捺不住好奇:“我听说你之前曾亲至战前领军,于五虎山隘口大破北羌军,收回了冀北宁邺失地,还逼得北羌从凉州府退军,只能固守登昌、泽安二城?”
“是有此事,如何?”苏亦瞥了眼叶北枳。
叶北枳想了想:“我也曾是大闰步卒,深知北羌是有多难对付,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当初在边关游击,面对北羌大闰也是输多赢少,你既然能做出这等事迹,倒是令我佩服。”
苏亦本是有些得意,此时反倒被叶北枳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转头看向车窗外:“我也是站了天时地利,北羌骑兵凶猛不假,但五虎山隘口却是山林地区,骑兵不好发挥,而我们的骑兵却是由高处向隘口低处冲杀,又占了夜袭的便宜,打不赢才有鬼了。后趁着大军新胜的锐气,一鼓作气才能连破北羌。凉州府则是因为失了五虎山隘口后孤立无援,他们若是不主动退兵,也会被我们合围,反倒徒损兵甲。没看我们拿下凉州府后便就没有继续北进了吗?因为再往北便是大平原了,到时候阵线拉开,骑兵对冲,我也没把握就能稳赢。”
PS:苏亦这个人我是真的喜欢哈哈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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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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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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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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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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