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沏茗单手挂在石壁上头都未回,但闻风声袭来,左手握拳横扫,猛砸向身后,正与刺客迎面遇上!这时机卡得分秒不差,就像是刺客自己撞上来一般。
刺客浑身寒毛乍立,只来得及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下一刻就被整个砸进了山壁中!
“轰——!”乱石飞溅烟尘升腾。
雪沏茗忽然挑眉,紧接着,烟尘中传来“咔哒”一声——
那是扳机被扣动的声音!
星点寒光在烟尘中一闪而过,一支钢箭发出刺耳的尖啸,转眼就离雪沏茗面庞只剩一尺距离!
雪沏茗的瞳孔瞬间缩紧,在这么近的距离被机弩直接命中,就算是铁板也要被射穿。
千钧一发之刻,只见雪沏茗猛地把头甩向了一边,身后束发的束带也跟着荡起。Χiυmъ.cοΜ
“咻——”钢箭从雪沏茗脸侧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后从雪沏茗发梢中穿过。
束带伴随着几缕发丝从半空中缓缓往下飘落。
雪沏茗眼睁睁看着束带飘落,然后落进了尘埃中,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
此时岩壁上烟尘散尽,露出一个被砸出的大坑,那刺客此时就嵌在其中。只见刺客头破血流,一只手握着机弩,另一只手臂扭曲着,显然是在之前那一下被砸断了。
雪沏茗带着一脸煞气转过头来:“你知不知道……那条发带是我徒儿送给我的。”
刺客被雪沏茗这副模样吓得慌了心神,下意识道:“我,我不知道啊……”
雪沏茗把脸贴近过来,几乎顶在了刺客鼻尖上:“那还是我们在北羌的时候,银子花完了,我徒儿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替我束起头发——我一直带到了现在。”
刺客嘴唇颤了颤:“……所,所以?”
雪沏茗瞪着眼,就在刺客耳边吼道:“所以!!!你不该道歉吗——!?”
刺客咽了口唾沫,结巴道:“那,那,对,对不起……?”
雪沏茗仰起头,目光阴沉道:“抱歉……我不接受。”
“什……”刺客话还尚未出口,心中警兆突生。雪沏茗忽然出手,一把揪住了刺客的头发。
刺客只觉得一股怪力袭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扔了出去,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雪沏茗揪住刺客头发,抡胳膊一甩扔向地上人群,那刺客还在半空中,雪沏茗就脚踏岩壁,直追刺客而去,他的速度飞快,转眼间就追上了刺客身影,顺势一踏踩在刺客腰间,刺客发出一声惨叫,轰然砸进了地里。
地上人群早在二人落下时就早早散开,没人去管那生死不知的刺客,纷纷朝着雪沏茗即将落下的位置围了过来。
“他要落下来了!”
“围住剿杀!”
“放箭!放箭!”
人群中阵阵嘈杂,无数暗器箭矢朝着空中射来。
雪沏茗不见丝毫慌乱,屈膝飞快下落,手臂肌肉绷紧,只闻一阵“哗啦啦”作响,锁链在空中舞成了一条长蛇,暗器箭矢被悉数打落,人群中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众人纷纷躲避。
就在众人分神之际,雪沏茗伸手往腰后一探,掏出黑漆漆一物,径直朝着人群中扔了下来。
人群中有眼尖者立马高呼:“小心暗器——!!!”
话音刚落,那东西已经砸下——
“轰隆——!!!”
大地一阵抖动,无数人站立不稳倒成一片。
众刺客只觉头晕眼花,再定睛看去,只见那东西落下的地方陷进去一个大坑,一个黑漆漆的丑葫芦就斜嵌在石板中,以葫芦为中心,土地寸寸龟裂往外辐射,直蔓延了数丈之远。
“——这,这是何物?”有人忍不住开口。
“大家小心!”有人惊疑不定,“许是什么奇门兵器,不要进前!”
“呼——”雪沏茗这才脚踏在实地上,微微下蹲缓去了下落的力道。
只见他弯腰把葫芦抠了出来,稍稍拍去葫芦上的灰尘,然后打开口子,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酒香飘散开来。
众人眼角直跳。
“酒……酒葫芦?”
“开什么玩笑……”
雪沏茗放下葫芦,胡乱擦了把嘴,凌厉目光从周围的人身上扫过:“那现在……继续?”
这话就像是一个信号,围成一个圈的刺客们齐齐出手!
肃杀之意乍起!速度最快一人已然扑倒了雪沏茗面前,雪沏茗一脚弹出那人就倒飞出去,手中不停,葫芦扔向半空锁链瞬间绷成了一条直线,雪沏茗手臂青筋暴起,葫芦划出一个满圆,凡被蹭到的非死即伤,雪沏茗四周顿时就清出了一片空地!
雪沏茗不欲就此停下,照着人多的地方直接扑上,仿佛是虎入羊群,身影瞬间淹没不见,却只闻人群中惨叫不断,不时就有人影飞出。
其中尚有对自身功夫自信的刺客,趁着乱象不时递出致命的一击,却总是能被雪沏茗避开,若是有一个不小心,反而被雪沏茗一把抓住给掼到了地上,一脚踩爆脑袋。
这场厮杀已过良久,刺客们死伤过半,也早过了最初热血上头的劲儿,唯有雪沏茗仍然不见疲态,众刺客眼看于此,已经有不少人萌生了退意。
战局已经渐渐由围剿雪沏茗变成了雪沏茗一个人追着人群打。
蔡执事躲在甬道里,伸着头看完了整个过程,目光有些呆滞。忽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幕,脸色顿时就变了。
就在刺客们快要溃散时,一个声音引起了雪沏茗的注意。
“分坛主!”这是最开始人群外的那个声音,“您怎么下来了?此地危险……”
那声音似乎是被阻拦,没了下文。
雪沏茗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通往外面的出口方向,一个身披鹤羽大氅的男子在数人的簇拥下站在那里。
雪沏茗眼前一亮,一巴掌扇开身边的一名刺客,直接转向,朝着分坛主狂奔而去!
眼看到了近前,雪沏茗伸出一只手就要擒下分坛主,忽然斜下里一抹刺眼银光疾射而来,雪沏茗心头一凛,不及多想连忙要缩回手臂,那银光却似一条银蛇,顺着手臂盘旋而上,紧紧缠住了雪沏茗小臂!
雪沏茗眉头一皱,小臂瞬间发力想要挣脱,那银蛇却比他更快,骤然紧缩,然后迅速抽离!
“嗤——!”被切割的疼痛感袭来。
血光乍现!
PS:我,Lazy,书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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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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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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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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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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