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唐锦年大喊一声,左手抽出烟杆就直接敲向雪沏茗踩在葫芦上的小腿。琇書網
“找死!”雪沏茗大怒,踩在葫芦上的右腿也不见动弹,左腿腾空而起径直抽向中门大开的唐锦年。唐锦年右手死拽着铁链不舍得松开,前胸顿时吃实了这一脚,整个人被凌空踢起半米多高,然后又重重地落到了地上,但右手还死死抓着铁链。
“咳咳——好一个菩萨蛮,力气果真霸道……”唐锦年烟杆脱手落到了一边,他满脸煞白,左手捂着心口,恨恨地盯着雪沏茗,“……今日这一脚我记下了。”
蝶恋花站在远处早已是看呆了,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唐锦年吃这么大的亏,再把视线落到葫芦上,饶霜终于是想起来了——这人难道就是唐锦年口中那个甚为忌惮的菩萨蛮?
“你给我松开。”雪沏茗沉声说道。
“嘿——”唐锦年撑着地站起来,铁链被他拽得哗啦作响,他解开右手的手套扔在地上,挑衅地看着雪沏茗,“你再来试试?”
雪沏茗眼中怒火中烧,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双手骨头捏得嘎嘎作响。
眼见争斗是一触即发,突然一声清喝从唐锦年身后传来:“——住手!”
是饶霜。
饶霜神色焦急地小跑过来,在唐锦年身后站定,就想要去拉唐锦年的衣摆。
唐锦年纹丝不动,看都不去看她一眼,直接怒斥道:“退下!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饶霜嗔怒,但也没松开拉着他衣摆的手。别人不清楚,她心里可是再明白不过——唐锦年最引以为傲的傀儡早在五神峰就全部被毁掉了,此时如果真打起来,是肯定在菩萨蛮手中讨不到好果子吃的。
雪沏茗没有去管跑来干涉的蝶恋花,仍然是死死盯着唐锦年,两人的气势节节攀升,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啪啪啪……”
突兀的拍打声从两人身下传来,雪沏茗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脚。
唐锦年和雪沏茗同时低头看去,只见小雪娘蹲在两人脚下的地上,正拿手拍着雪沏茗踩在葫芦上那只脚的脚背。
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雪娘抬起头来,正与雪沏茗对视上,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口渴了……你把脚拿开,我要喝酒。”
“……”
“……”
雪沏茗和唐锦年又同时抬起头来对望了一眼,相顾无言。
饶霜见气氛因为一时的尴尬稍稍有些缓和,急忙去拉唐锦年的手:“你松开,快松开……”
“哼!”唐锦年借坡下驴,冷哼一声把铁链甩到了一边,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雪娘见雪沏茗还没动静,又开始在他脚上不停地拍着,边拍还边喊着:“你的脚你的脚你的脚……”
“哦——好,好的。”雪沏茗回过神来,忙把脚移开,俯下身子去捡葫芦,口中对雪娘说道,“你去把你的壶拿过来,我给你倒。”
雪娘闻言,小跑着往放包袱那边去了。
雪娘拿了壶过来,递给雪沏茗,雪沏茗揭开葫芦的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就在落月洲上弥漫开了,雪娘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
饶霜闻到酒香转头看过来,正好就看到了雪沏茗给雪娘倒酒的情景,她皱了皱眉走过来:“你给她喝酒?”
雪沏茗抬眼瞥了瞥饶霜,没理会她。
饶霜知道此人厉害,也不敢斥责,只得伸手去拉雪娘:“雪娘,跟姐姐来,姐姐给你拿清水喝。”
雪娘看着饶霜,摇了摇头说道:“不去,水没酒好喝。”
饶霜鼻子都气歪了:“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啊——你才多大点儿就馋酒了?喝酒喝多了脑子会变笨的!”饶霜吓唬雪娘。
雪娘伸出小指头戳了戳雪沏茗:“喂——她骂你笨。”
雪沏茗眼睛冲饶霜一瞪:“你谁啊你——怎么说话呢!谁给你说酒喝多了要变笨啊!你看我哪笨?你说说!哪笨了啊?”说着他又往坐在岸边石头上的唐锦年瞟了一眼:“要我说——成天对着一帮假人捣鼓的才脑子不正常呢。”
唐锦年又哼了一声,没有去接雪沏茗的话茬,而是对饶霜喊道:“你回来——别去管他俩,吃的喝的都是买给我们自己的,没必要拿去接济要饭的。这戈壁上找不到吃的,看他们能坚持多久,他们要吃,让他们自己回城里买去。”
饶霜尴尬地冲雪沏茗笑了笑。
“老子还不稀罕……”雪沏茗哼哼两声,背过身去,把装了酒的壶递给雪娘,“拿着——咱喝酒。”
雪娘接过壶,歪着头看着雪沏茗问道:“他为什么叫你要饭的?”说罢又想了想,“我记得上次那个拿刀的人好像也是这么叫你的?”
“呃……”雪沏茗一时语噎,神色有些尴尬。
“哈哈——”唐锦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对话,听到雪娘这样问,不禁笑出了声来。
“呸!”雪沏茗一口啐在地上,对着那边的唐锦年骂道,“你笑个鸡毛!”
唐锦年不以为意,反而对雪娘说道:“小丫头,你可知道你身边这人是最没原则的人?每次接了任务去杀人,临到要动手了,便会问人要钱,只要肯给钱,他便是放弃任务也甘心。”
“我呸——”雪沏茗破口大骂,“放你的屁唐匠人,老子什么时候没原则了?老子就是太有原则了!每次要钱我都只要他们全部身家的一半,多一文我也不拿!”
“要一半就不算要钱了?”唐锦年一脸的捉狭。
“干!老子看你是想打架!”雪沏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唐锦年冷笑,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
饶霜忙着打圆场:“怎么说着说着又要动手了?都消停下不行么?”
雪娘睁大了眼睛,摸了摸胸口,她脖子上栓着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枚铜板。她抬头看着身前那个高大的背影,记忆涌上心头。
“我……我有钱……别杀我娘……”
“这是我所有的钱了……都,都给你……”
“……我只要一半,一半就够了。”
PS:感谢Dandelion桑的同人画作,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风格,可是为什么会混进去那么多不得了的东西啊(笑尿)~
再PS:今天推一本书,是来自本站作者【永恒的甲虫】的《下山打法师》,轻松向的文风,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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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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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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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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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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