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取年轻女孩的资料后,星娜便在银盘上设置了几个关键词,首先便是年轻女孩的名字,其次便是房子地址、朝向、自杀时的房间、所使用刀具等,这些能帮助她找到年轻女孩的怨灵。
找寻好久以后,终于有了头绪。
紧紧盯着电脑的星娜微微松了一口气。
灵魂对他们而言是一种电波,却是一种有感知力的电波,对自己的名字、房子等生前许多东西极为敏感的电波。
有些活着的人有时也能感知到逝者的这种电波。
刚过世时,死者会携带生前未离散的意识,在生前的屋子里久久徘徊,不肯离去,这也就是许多人说的眷恋尘世。这种能量电波会被某些敏感体质的活人感应到,从而产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还有些逝者电波拥有异常的能量,能影响到生者的生活。
有人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半夜卫生间的洗手盆突然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当时正值凌晨两点,而这个点正是他的奶奶过世的时间。
还有人睡得迷迷糊糊,忽感有人从窗外看她。起床后朝窗外看,这才想起窗外原是一片停车场,与对面楼栋隔得很远,根本不可能有人从窗外窥视她。随后进入卫生间,发现灯坏了,而这灯是一个知名品牌,号称一年都不会坏,现在用了半年都不到。此时是6点多钟。上班途中,她接到电话,父亲突发脑溢血病逝,发作时间恰是6点多钟。
还有人在给逝去的父亲磕头跪拜时,发现父亲的遗像在笑,惊讶地多看了几遍,父亲的遗像仍在笑。过了一两个月,给父亲做“五七”祭祀时,遗像的笑容却消失了。
但大多数鬼魂电波是不具备异能量的,既便具备,这股力量也不足以影响或颠覆活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大多数电波是很难“复仇”的。
冤死的也就冤死了,含恨而终的也就含恨而终了。琇書蛧
就连他们也是需要搜集千万怨灵,再加上特殊的生化实验,才能将怨灵的力量转化为巨大能量。
门铃响了,星娜看了一眼石英钟,时针指向7点。
这么早,会是谁来找她?
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仍有点逃避心理。
一时间坐着不动。
门铃响个不停,终于,她慢吞吞地来到门口。
从猫眼看到了来者,她犹豫一会儿才打开门。
“我说,你在关心凶杀案的同时能不能也关心下我?”
路希德貌似调侃的声音传来。
两日不见,却好似多日没见一样。
她很奇怪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绝色美男站在门外,坚毅下巴微抬,站姿笔挺,背脊挺直,比格拉斯星军人的姿势还要好看。
有了他,似乎所有的凶灵鬼怪都不足为惧。
他的浅色眼瞳透着明亮的光,璀璨而绚丽。
比她以前所见过任何眼神都要来得清澈坦荡。
带给她莫名的信任感。
这是她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下意识地捏紧手心,她把指甲掐进肉里,拒绝承认。
他看着她,勾了勾性感薄唇,粲然一笑,“上次是我唐突了,特地来道歉的,不请我进去坐坐?”
提起上次,她的指甲掐得更深了点。
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她上次为何会轻易让他得手,被他压在身下足足吻了三分钟。
作为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特派员,她感到有些羞惭。
“不了,”她回答,“我一晚上没睡,现在打算睡一会儿。”
“想我想得睡不着吗?”他唇角的笑容愈发璀璨,用身体抵住门,制止她准备关上的动作,“那我可真是罪过大了,不如留下替你看门如何,这样你可以好好睡觉。你经常卷入凶杀案,就不怕哪个幸存下来的凶手来找你麻烦吗?”
她用极平静的语调应道:“不怕。”
“可是我怕。”他又扬起一个俊美笑容,“我怕哪个连环杀手偷偷从窗户里翻进来了。”
“你走吧,”她说,“我这里不欢迎任何客人。”
他慢慢收敛笑容,眼神的光却变得炽热,“我不是客人。”
他一字一句这样说道。
她的眼神变了变,关门的力道加重,“对不起,我这里真的不招待客人。”
他更用力地抵住门,也更用力地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客人。”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他忽然贴近她的身体,若不是她退后两步,差点就要被他环腰抱住。
但现在他用两只手撑在她身后的房门,将她圈在臂弯内,就像是抱住她一样。
“不许对我用武。”眼见她脸色微变,他的语气变软,“我可不是凶杀案凶手,只是普通人哦,你们应该有行规吧?”
行规倒不至于,但是上头确实交代过,不可轻易向普通人出手,宁可吃点亏也要耐住性子,要最大限度地隐藏身份。
“我有时觉得你像两个人。”他的滚热呼吸覆到她的脸庞,带点他独有的野性气息,“你拿着银色圆盘捉鬼时像极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在超市时又像个没头没脑的丫头,你和我一起跳伞时又特别像我,外表冷静内心野性。”
他的灼热声音变得又低又哑,“是不是这样?”
他不知何时凑近她的耳畔,柔软唇瓣刚碰到她的耳垂,她浑身一震,触电似的推开他。
他不以为意,靠在门边看着她说道:“你神秘又天真,有时成熟又专业,整个人像一团谜。我查了很久都查不到你的底时,忽然想到你是不是那种出身庞大势力家族但身份偏偏不高的人,在刻意诱导下便成为别人手中工具?”
她震惊盯着他,无法掩饰。
他的唇畔噙着颇具深意的笑,“你本人极可能是被人圈养起来受训,再加上很多人不希望你很聪明或懂太多,所以除了对受训内容了如指掌外,你对其他的东西几乎一无所知。你不懂怎么掩饰自己的情感,不懂说谎,不懂人心叵测……在你受训时,肯定还有人每日给你洗脑灌输很多让你成为白痴的东西,比如服从、死忠、不能反抗等。”
她注视着他,“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他深沉而诱惑力地暗哑道:“我说对了是吗?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是谁,或许我能帮上你。”
“不。”无数画面从她的脑海掠过,巨大的冲击力汹涌而来,眼眶若隐若现泪水。
深深凝视她,他原本犀利的眼神变得柔和。
“那么,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我发誓,我决不再逼你说任何不想说的事。”
她暗暗吸住泪水,“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能逼得我说出什么?”
“论身手我是不及你,”他的双臂环覆着她,巨大的压迫力向她涌来,“但论其他,我是你的几倍。”
她紧紧抿唇,略带不善地看着他。
他温柔浅笑,眼神剔透灵动,炫魅迷人。
她的眉头一皱,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抬起一脚,用力踢中他的裤i裆。
他没料到她会出手,猝不及防被踢中,惨叫痛呼捂着裤i裆半蹲下。
“给你点小教训,”她利落收回长腿,“不要以为别人都是白痴。既然你身手不及我,以后最好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来找我。”
接着竟又一脚狠狠踢过去,竟像踢陀螺一样把他从楼梯口直接踢了下去……
骨碌骨碌几下,他连着翻了几个滚,摔落楼梯转口,痛呼连连,狼狈不堪。
关上门,她径自走下楼,路过他身边,连眼都不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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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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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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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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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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