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灵想起自己的东西还在许家,便打车回去一趟,顺便打算帮母亲收拾一些衣物出来。省得到时候闹翻了,两手空空的,反而像是落败一样。
只是应灵走到门口,发现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她走时并没有开灯,想想都应该是许成业或者许至丰回来了。xǐυmь.℃òm
都说为母则强,但是为了柔弱的母亲,作为女儿的应灵一直都是那么强硬。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后,才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
进去后,客厅虽然灯光明亮,电视也开着,却没有人。
再回过头看一眼,饭桌上的饭菜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像是打了蜡一样,都冷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应灵进了母亲的房,打开衣柜,推出行李箱,把几件衣服都往里收好,挑着几件贵重物品也跟里面放,末了,还把自己送给母亲的礼物也放了进去。
应灵拖着行李箱轱辘轱辘地走过客厅时,见到架上放着的康乃馨,心想着:花没了还可以再买,就先放这吧。
徐?:???
徐?在应灵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表情了。看来她妈妈的伤情不是很乐观,不然她也不会收拾一个行李箱的东西出来了。
再往夸张地想,估计这应灵是想把她妈妈跟这家人隔开呢。
只是他这盆花,没人权啊。也是,人都不是了,还哪来那么多权利?
就在应灵想要迈开步走向门口时,一个压沉了嗓子的声音冷冰冰地道:“你这是在干嘛?”
徐?跟应灵一样向楼梯望去,只见许至丰穿着浴袍站在楼梯边上,他那头桀骜不驯的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望向应灵的神情就跟他的话一样不善。
应灵显然是有气,但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拖着行李箱走。
走没几步,还没到玄关呢,就被几步就下楼梯的许至丰一把给扯住了,许至丰此刻因为被无视而心生怒火:“他妈你在搞什么?我叫你没听见?”
应灵虽然已经尽最大能力克制了,但是脸色还是很难看,一双美目瞪着许至丰道:“滚远点。”
“这可是我家,你叫我滚哪?”许至丰强硬地拉住行李箱,应灵发现自己竟然抢不过他了。
“我记得你没东西在我家吧?”许至丰见应灵这有怒不能发的模样,心底暗爽,嘴上还故意找茬道,“行李箱打开让我看看。”
“我妈住院了。”应灵冷不丁说道,她抬眼对上了许至丰,一字一顿地质问起他道,“你!知道怎么回事的吧!”
“我妈在家被打,你没看到的吗?你为什么不阻止?!”
许至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妈可不是我妈,别给自己脸贴金……”见应灵握着行李箱杆的手都冒青筋了,还道,“别少来指责我,你我不过是彼此彼此。”
“我要告你们!你们这些人渣!”应灵此时也是怒火上头了,因为母亲不肯离婚,加上这家伙的冷言嘲讽,她完全失去以往的行事风范,蹬着高跟鞋的腿就想往许至丰的要害上踢。
许至丰立马后退了一步,饶是现在已经躲过了,但看到应灵那尖头的高跟鞋仿佛还泛着寒芒,心头猛地一跳。
接着,徐?还没看清呢,这对毫无血缘关系,彼此还看不顺眼的姐弟就打了起来。
还是毫无技术含量的那种你撕我扯的打架。
许至丰力气大,可应灵有高跟鞋利器和些许防身术在身,一时间还打得不相上下。
一路扭打过去,所到之处物品都劈里啪啦倒在地上,脆弱的还直接摔得个粉碎。
眼见着就要往自己这边打过来了,徐?心中大喊:靠靠靠!别把他这盆“娇嫩”的花也给摔了呀!他绝对会死得翘翘的!
打得正酣的两人谁也听不到徐?的心声,下一刻徐?的不幸预感就应验成真了。
“啪啦——”
架子倒了,上面几只花瓶连着徐?这盆“娇嫩”的花眼见就要往两人身上倒。倒是许至丰反应极快,一个扑身,连带着应灵也给滚到了一边。
花瓶在他们旁边摔成了一堆碎片,还有徐?这盆花,花盆也给摔破了一角,泥土也露了些许,倒是花本身,被徐?拼了老命给护住了。
花瓶清脆的破碎声仿佛是一个暂停的信号,原本还在互相胶着的两人,都停了下来。
一望对方,发现谁也都没讨得了好。徐?见他们终于停了,心想总算能松口气了。应灵爬了起来,整理了下狼狈的自己,便没再管这个发神经病的许至丰,拉起行李箱扬长而去。
而许至丰干脆倒在了地上,徐?默默同情看了他一眼,先不管此位少年人品如何,但是仔细看看他,身上的浴袍都快被扯掉了,脸上和身上遍布着被抓的各种指甲印,腿还被踹了几脚,鼻青脸肿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先前那个不可一世的他。
“草——”徐?见他骂了声,在冰凉的地板上躺够后,起来的时候还扶着腰嘶了几声。
只是许至丰看了四周一圈,沉默地顶着猪头脸看了徐?这盆花一会后,居然把花盆给收拾了起来,还放在了另一个更大的盆上,这样这花也不用再挪地了。
为此,徐?还祝福他道:少年啊,希望你的肾和腰都还好。
接着看许至丰打了个家政电话,让人来这里收拾干净,自己上楼去处理伤口了。
被叫来的人收拾得很快,在收拾到饭桌的时候,正准备把一筷未动的菜都倒给垃圾桶,结果就传来一声爆喝:“不许倒!”
家政阿姨被突然大骂的许至丰给吓到了。虽然许至丰还是个未成年,但一看他脸上的伤口,一看就是个不良啊。
“给我热一遍。”许至丰大爷样地吩咐道。
家政阿姨麻溜地热了遍后,见许至丰没再管她,便立刻溜了。
徐?觉得这许至丰挺有意思。明明拦住应灵时简直满脸不耐,听起来也不在乎她们母女,这会倒是吃起她们做的菜了,不觉得膈应么。
还听到他边吃边自言自语:“艹——我这是不浪费食物……”然后吃了一会,还默默嘀咕了一句,“好吃……”
天黑了,徐?都没能见到那一家之主许成业的人影,而许至丰吃完后,直接将碗碟扔进洗碗槽就不管了,躲进房间也没出来过。
第二天一早,许至丰就早起出门了。照他这样子,徐?还以为他会睡到日上三竿呢。
下午的时候,许至丰回来了,一脸卧槽地刷着手中的平板,时不时还嘴上评论几句:“这傻子……”
“傻啊……”翻来覆去都是“傻子”那么几句。
时而还皱眉担忧:“这怎么能行……”
徐?很好奇他都在看些什么。晚上的时候,徐?就知道了。因为许成业回来了,脸色很臭,见了儿子在家,也只是点头而过。
接着许至丰叫住了他:“爸,网上那事你怎么办。”
“你也觉得我这次顶不住了?”许成业那已经显露出皱纹的脸,写满了不高兴。
“倒不是。”许至丰吊儿郎当地靠在了沙发上。
“呵——应灵那蠢丫头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许成业这话一出,许至丰反而暗地里握紧了拳。
徐?观察着对父子,看起来像是面合心不合啊。
“她在网上散播谣.言,损害我的名誉,让我的律师团出手就行了。”许成业满不在乎地道,哪怕是应灵选择用网络来揭穿许成业,让许成业低头,在许成业眼里,依旧只是个小打小闹罢了。
“是吗……那就好,”徐?看出了许至丰笑意中的勉强。
这下不用亲自去看应灵,也知道应灵用了什么方法。可惜的是应灵这步棋走错了。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在手,被害人又不肯坚持上诉,判决结果出来,水落石出之时,在网上散布针对许成业本人的□□,她都会被倒打一耙。
几天后,黄淑芬被一群人给接了回来,一看就是许成业养的手下,七手八脚过后,黄淑芬就被安置在了房中,应灵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与在一旁看着的许至丰擦肩而过。
徐?不知道这又是在搞哪一出,便使出了偷听大法。不做人的他听力比人类还要灵敏。只听黄淑芬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劝道:“阿灵,成业他说了,只要你不再在网上发帖子,他就不告你损害名誉权了……”
“这明明是事实!要告他就告!我可不信他会就这么撤诉!妈,你也告他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黄淑芬哭腔又来了。
“妈!那你怎么不听听我的?明明我说的是对的!”
“这不一样,我和成业的事怎么跟这个一样呢……”
“妈!别说了!我不会停的!”应灵说完,直接摔门而出。路过一旁在施施然的许至丰时,还愤怒地甩了他一句:“这回你们满意了吧!”
被骂的许至丰一脚踢在了沙发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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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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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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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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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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