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查仓库,定然是被祝融之神给拿走了。
周梦臣万分痛恨这样的事情。自己辛辛苦苦,花费了不知道多少辛苦的。测试过多少次,一般小炮都打不穿的战车,要上战场的战车,居然成为了贪官污吏的代步工具。
不过,周梦臣虽然痛恨这样的事情,也发现了一个市场。
那就是马车市场。
大明马车保有量到底有多少,周梦臣是没有数据的。
数百万周梦臣不嫌少,千万级别也不为多。
这么大的市场。周梦臣自然想要分一杯羹。至于分什么羹,周梦臣才不满足于造车,因为太简单了。大明遍地都是木匠。很多百姓在家里敲敲打打的就能打造一辆车来。
周梦臣即便造车,也只能是高端市场。这又有销售的问题。
周梦臣很清楚,军器监上上下下,都觉得是给朝廷当差,上面下订单,造出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何将军器监的东西给卖出去,可是一个大难题了。即便殷正茂,凌云翼都是相当有能力的。
但是让他们两个人去卖东西,也是不能的。
不能直接造车,想要在这市场之中分一杯羹,就要另想办法了。
周梦臣拿着两个轴承,还有一片弹簧钢,轻轻一碰,说道:“我家的战车在舒适性上,比原来的车都好,关键就在这两样东西上。轴承虽然原来就用,但是谁家做的如我家如此精细?还有这软钢,有很好防震效果,这些东西,也不是太重的,可以长途运输。到了地方找些木头组装起来,就是一辆车。”
“如此一来,我家销售的市场,也不仅仅是北京附近,甚至整个北方都能覆盖了。”
“这些东西,临时支撑军器监绝对没有问题,今后凡是没有订单的时候,就生产这两样东西,多囤积一些。”
殷正茂也拿一个轴承,套在手指之上,轻轻一动,轴承无声的转动起来。说道:“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怎么卖?”
周梦臣说道:“无徽不成商,你也是徽州人,怎么不知道怎么卖?”
殷正茂一听,说道:“我这脑袋,的确。这东西徽州人都能包了。”
周梦臣之所以选这个,就是看中了这些技术含量。不要小看小小的轴承,这东西汉代就有了。但是大规模在民间普及,还是在清末。不管轴承还是软钢,都不是一般人能生产的。
当然了,即便有人技术突破了。他在成本上也不是军器监的对手。
毕竟大规模生产,规模越大,成本越低,而今用数千工匠,用现代化的生产方式的工厂,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个巨无霸,是无敌的存在。
而且,这根本不用销售。
在工业时代到来之前,世界上更多的不是生产过剩,而是物资短缺。只要军器监竖立起自己的招牌,只需在门路接待来卖东西的人就行了,而且盖不还价。反正周梦臣与徽商有这样那样的联系,通过徽商的渠道,就能分销到天下绝大多数地方了。
怎么看,都是最合适军器监的办法。
殷正茂心中一动,暗道:“我家一直解木头,也不是办法。要不要,拿些东西,回去造马车啊?”m.χIùmЬ.CǒM
虽然安庆在长江黄金水道之上,用船更多。但并不是说,南方人就不用马车了。即便不用马车了,一般百姓生产用的独轮车,推车,也是有需要的。
殷正茂眼睛之中瞳孔越瞪越圆,就好像一枚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金币。
“三师弟,三师兄------”忽然外面传来这一阵喧哗之声。
周梦臣听了,心中一愣,随即站起身来。
此刻杨宏量已经进来,见了周梦臣二话不说跪倒在地,说道:“不孝弟子,拜见师傅。”
周梦臣见状,立即将杨宏量搀扶起来,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说实话,周梦臣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想过这个弟子。担心他在外面出什么事情。
他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古代人的师傅。盖因古代人的师傅这含义太深,几乎等同于父亲。其中有太多牵绊了。如果弟子父母不在,甚至还要操心弟子的婚事。
不过,他虽然不懂怎么做一个师傅。但是对几个弟子,还是有真感情的。
后面弟子多了,有些让弟子们自己教。但是对前几个弟子每一个都下了心力,听闻几个回来的测绘组,都大大小小出了不少事,也都死了不少人。周梦臣一直担心杨宏量。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也不敢去问。唯恐一问就是坏消息。
更多的时候,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此刻杨宏量真的回来了。周梦臣才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忍不住眼角也有几分湿润了。
古代人的生离死别,实在相差太说。一不小心,生离就是死别。这个道理,周梦臣而今才是实实在在有所体悟。
殷正茂见状,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不打搅他们师徒之间的重逢了。
周梦臣与杨宏量,还有几个弟子,在石桌旁,细细说了起,在南方的很多趣事。当然了,报喜不报忧,将几个弟子说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刘修水听的,眼睛贼亮,一闪一闪的就好像是星星一般。
充满的期盼与渴望。
只是不知道他在期盼与渴望什么。
等大家冷静下来之后。周梦臣这才将杨宏量叫入书房之中,讨论关于历法修订的问题。
这一次四方测绘数据都到了北京,标致着历法修订,进入新的阶段。。
按理说,这个阶段,最好是周梦臣来主持。只是而今的周梦臣已经不是当初的周梦臣的。当初的历局,也变成一个冷衙门了。孙承宗不在了,周梦臣也不在了。
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
官场上的人,只看眼前。对于未来人做贡献的事情,他们可不会做的。
只是,估计新历修订完成也就在一两年之内了,如此历局的事情,又要炙手可热起来。还好周梦臣已经有了安排。
周梦臣说道:“而今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是回不去历局了。修订历法这一件事情,就要你来办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来问我。而且我已经说通徐尚书,他已经安排瞿景淳,张居正两人,负责历局之事,这两人都是你的师长,你万万不可怠慢。他们也会照顾你的。”
反正新历修好之后,都会有一分功劳。分给谁不是分。周梦臣何不分给自己人?
杨宏量说道:“弟子明白。这是弟子在路途之上,编纂的历法大纲,还请老师指点一二。”随即,杨宏量将一叠手稿拿了出来。
周梦臣拿过来细细看。发现整个体系还是很完整的。
前文说过,中国古代的历法,其实不能单单看成一部历法,而是天文研究的总集,很多天文思想,研究办法,都体现在历法之中。不过,大明之前有太多历法可以借鉴。借鉴之前的历法,结合周梦臣一些天文思想。完成这一分工作,并不是太困难的。
只是周梦臣忽然看见一段批文,心中微微一动。说道:“这是谁批的?”
杨宏量低头一看,却看上面写道:“气在理先,理是气中之理,有一物而有一物之理。理何曾悬空而立?”
杨宏量说道:“是一位同行入京的吴先生批注的,吴先生学问精深。我就向他请教,也让他看过这手稿。”
周梦臣叹息一声,说道:“果然是学问精深,恨不能一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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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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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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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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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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