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风,楚江,宁千手,以另外两个陈小风还不知道名字的倒霉蛋,手里拿着铁锹和锄头,正听着眼前的守卫军训话。
“从现在开始,直至阵地修筑完成以前,你们就都是队友,一人逃跑,全队枪毙,现在彼此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祁发宝,来,从你开始。”
“我叫陈小风,大家叫我陈小风吧。”
“我叫楚江,大家叫我楚江吧。”
“我是宁全,大家叫我宁千手吧。”
“我叫吴德贵,大家叫我德贵吧。”
“我叫晁大吉,大家叫我晁大吉吧。”
前面四人同时转头看向晁大吉,又整整齐齐低了一下头,重新站定。
心中若有所思。
祁发宝的目光在陈小风和楚江的脸上扫过去扫过来,最后定格在了楚江脸上。
“花裤衩子?那天就是你在最前面带头唱歌的?”祁发宝看着楚江,有些不太确定,他那天的确看到了那个巨大的锅盖,但也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就看到了举着花裤衩子的楚江。
陈小风一阵尴尬,心道楚江你不承认就完事了,就说看错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吴德贵和晁大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开口。
而楚江愣了几秒,十分不爽地道:“才不是,你误会了,那天我喊的是一二一,也不知道是哪个龟孙突然开始唱歌,把我们一队人都带歪了,你们说是吧。”
说着,楚江还要宁千手和陈小风给自己作证。
陈小风都蒙了,大哥这个重要吗?
这个这会儿根本不重要好伐,你又犯病了?
宁千手咳嗽了两声,也不说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实在没有脸承认,太丢人!
宁千手事后回忆起来都忍不住老脸一红,自己三四十岁的年纪了,居然带头唱儿歌,一想脸上就臊得慌。
“行了行了,唱什么不重要,感谢你们愿意为走马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现在,立即开始行动起来,快快快!”
陈小风瞄了一眼,一个守卫军看守一支小队伍,五到十个人不等。
五个人的队伍很少,大部分队伍都是十个人。
就自己的队伍里面只有五个人。
我靠,凭什么啊!
就在他想询问一下这个问题的时候,祁发宝将自己枪的保险关掉放在一边,然后脱下了军绿色的棉袄,也伸手拿起了一把锄头。
纵观所有修筑防御工事的小队,在和祁发宝做一样的事情的守卫军屈指可数。
其余的守卫军在交代完了任务后,都已经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地开始抽烟。
“军爷,您这,让我们来就行了,您去一边歇着去呗。”吴德贵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忙就上前去拿祁发宝手里的锄头,打算拍个马屁。
没想到祁发宝瞪了吴德贵一眼,“滚回去干活!”
吴德贵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再说话,开始老老实实的举着锄头挖战壕。
陈小风一边挖战壕一边对楚江道:“挖什么战壕啊,咱们赶紧找个时间开溜吧,尸鬼一打过来,西风道的现在就是走马道的未来。”
楚江将一箩筐土倒在地上:“没听见祁发宝队长刚才说的么,一人开溜就按连坐处理,咱们三个溜了,剩下这两个人就得枪毙。”
陈小风:“……”
他把“他们被枪毙关我什么事”这句话给吞了回去。
这么说未免也太绝情了点,而且让李辛夷帮忙找的孔先生,到现在也没消息,自己怎么可以独自一走了之呢。
看了看手里的锄头,陈小风又是一阵郁闷。
自己越来越强大是没错,但怎么还越混越回去了?
以前好歹还是个自由自在的猎人,现在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壮丁,开始修战壕了,我在混个什么玩意儿啊。
“小心!”
陈小风一声惊呼,右手猛地一探!
祁发宝愣在原地,看着陈小风手里抓着的一条灰蛇。
这蛇藏在土堆里,被装进了土框,祁发宝将框抗在肩膀上,冬眠的蛇被惊醒了,二话不说就是一口。
要不是陈小风,这一口妥妥的会咬在祁发宝的脖子上,祁发宝也就没命了。
陈小风松开手看着蛇,握着的部分已经被捏成了一滩。
“祁队长,没事吧?”陈小风丢掉了蛇。
“多谢。”祁发宝额头上一抹冷汗流了下来。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才的一瞬间,竟然是陈小风这个被自己强行拉来挖战壕的人,把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陈小风顺手把锄头往一边一丢,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了祁发宝一支:“祁队长,别的那些队长都在抽烟闲聊,你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干活啊?”
估计是被吓得不轻,祁发宝也没拒绝,就靠在一边接过烟抽了起来。
“我是华南总指挥的亲卫队,和那些草包可不一样!”说着,祁发宝满脸鄙夷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扎堆抽烟的守卫军们。
“华南总指挥的亲卫队?”陈小风不太理解这是什么队。
或许是陈小风救了自己一命,祁队长愿意跟他多聊几句,“走马道有三个军团,一万五千人,三个军团划分了很多级别,但最终指挥权都在三个军团的指挥使手里,而三个指挥使上面的人就是华南总指挥了。”
陈小风恍然大悟。
“据说华总指挥以前是方舟的人,训练我们也是十分狠,不过我们倒是也不怪他,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成为走马道的百人制顶级作战小组。”祁发宝语气里都是自豪,“我们曾打死过各种怪物,感染体,共生体,还有实验体!”
楚江也凑过来了刚想坐一会儿,祁发宝瞪了楚江一眼:“干活!”
晁大吉见祁发宝和陈小风都在抽烟,和吴德贵交换了一下眼神,吴德贵就往自己的衣兜掏去。
“咦,我烟呢?”吴德贵一愣,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自己的衣兜。
晁大吉看着吴德贵,问道:“丢了?”
吴德贵一脸憋屈地点了点头,晁大吉有些不爽的把锄头往地上一杵:“真他妈晦气!”
宁千手在一边笑而不语。
他是亲眼看到陈小风使用探云手摸掉了吴德贵的烟,别说这小子学习的速度还挺快,这么快就能开始上手了。
“祁队长,太累了,能不能歇会儿?”
“你才他妈干了半小时活儿,你累个毛,信不信老子突突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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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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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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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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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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