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太攀是如何以神境的修为,看清那天门之后的犹有未尽之感的,自然是源于这七变化真道的特殊性。
七变化真道,七变化真,七变成真,其本质,乃是一步衍化血脉,孕育神胎的法门,最终的目的,就是要令那神胎衍化完成,令神胎当中的妖族真身,破壳而出,然而就太攀所能理解的,截止于推开天门的这一部分而言,却也只是这七变化真道的入门只完成了这七变当中的一变而已。
七变成真,仅一变,就已然是推开天门,那其后的玄妙,可想而知。
而同样的,也正是这七变化真道,令太攀确认了,所谓的天门洞开的仙,并非是修行者的终点,甚至,推开天门之后成就的仙,或许只是修行的一个起点而已。
“蛇。”洞府当中,太攀念头一动,流淌于经络间的真元,缓缓而出,然后这洞府当中,浩瀚无尽的天地元气,以这真元为核心,飞快的聚拢到一起。
顷刻之后,一条三丈多长以真元为骨架,天地元气为鳞甲血肉的透明大蛇,便已然是出现在太攀的面前,大蛇的鳞甲上,还有这隐隐的符文流动着。
大蛇通体上下,散发着一种阴柔森然,但却又与阴冷完全不搭边的气机。
这大蛇往旁边一盘一转,旁边的几案烛台,就依然是化作齑粉,倏忽之后,太攀的念头一转,这大蛇周身的鳞甲上,便是有森白的火焰,化作纱衣披在这大蛇的鳞甲之外,如烟如云如雾,被这焰纱包裹着,这大蛇四下游动之间,天地元气,似乎都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片刻之后,这大蛇周身上下的鳞甲血肉,全数炸裂开来,须臾之间,就化作一根一根的锋锐无比的毫针,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弥天盖地的席卷而过。
当这些毫针快要洞穿那洞府的时候,这无数的毫针,又在倏忽之间,重新化作天地元气,在这洞府当中,四下逸散开来。
月豪针。
“好!”见此,坐在一旁的诸节也是欣喜无比的起身。
在太攀演练手段的时候,他已经是以自己的真元,在这洞府当中,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但这些防御,在那无数毫针的席卷之下,却是一击而散,那席卷的毫针,一口气洞穿了十五层防御之后,依旧是余势不减少。
先前太攀所演练的手段,便是神境大修们惯常用的战斗的手段。
真元有灵,拟兽化形。
修行者的战斗,尤其是神境大修,自然不可能是如同凡俗间的武夫一般,以招拆招,有来有往。
除开各种的法器之外,法术神通,于修行者而言,也足以在争斗当中奠定胜势,但法术也好,神通也罢,与修行者而言,都是最为压箱底的手段,一经出手,就必然是要分出一个胜负生死来,在寻常的战斗当中,修行者自然也不可能一见面,就用这种手段。
成就元神之后,修行者体内的真元,已然是灵性自生。
是以,神境大修们战斗的常态,便是以真元拟形,化作种种玄奇灵兽,修行者们在驾驭着灵兽对敌,灵兽的本质,乃是真元形成,一旦是被这灵兽所伤,那被异种真元入体,与修行者本身的真元相互冲突之下,神境大修自然也不会好过。琇書蛧
在加上真元所化的兽形,也自然而然的带的有这兽形本身所有的威能,如幻化做凤凰朱雀,天然便能用神火,幻化做猛虎贪狼,天然就带的有破军杀敌的威势,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真元拟兽化形的手段,就是修行者用真元直接衍化做天地玄奇的手段。
而且,在灵兽的核心,乃是真元,一旦是有了机会,修行者也能够以这灵兽体内的真元为引子,在生死之战当中,猝不及防的施展出之名的法术神通来。
于明刀明枪,有来有往的争斗而言,这一种争斗方式,在有效的同时,也充斥着美感。
而每个修行者的心性和处世的不同,修行者所凝聚出来的兽形,也都是带的有独特无比的气机,或是张狂桀骜,或是阴冷刺骨……
每一个修行者凝聚出来的兽形表现出来的气机,都是这修行者一生经历的体现,无人可以仿冒,故而,有见识的人,只是看伤口,就能够通过这伤口,推断出敌对那人的身份来。
不过这真元拟兽化形,一则要对真元有着足够的掌控,而这要对这幻化出来的‘兽’,有着足够的认知,从这一方面而言,妖族较之于人类修行者,却是有着天然的优势。
毕竟,这些兽形,于妖族而言,就是他们的元身,论及对这兽形的理解,有谁能比得过他们自己。
……
而在太攀于洞府当中演练真元,法术等等手段的时候,几个宗派的弟子,也是聚拢于一处隐秘之地当中——这里,是长安城外的一处山坳,有修行者以伟力,在这山坳的山壁内,生生的开出了一个空洞,空洞当中,这几个字弟子的目光,都望着空洞的深处。
在这空洞的尽头,是一方三尺余高,用白骨枯枝砂石堆叠而成的简陋无比的祭坛,祭坛上,有一面旗幡,旗幡上,一缕气机缓缓滚动,时不时的,幻化做一张面孔,正是太攀的面孔。
——旗幡上的那气机,赫然是他们不知以何种手段,从太攀身上截取下来的一缕气机。
而在那旗幡下,而是一个草人,草人的顶门处,有细线延伸而出,连在那旗幡上,草人的身下,则是一盏带着血迹的油灯,油灯的火焰在草人的身上席卷着,那草人身上,虽然满是灼痕,但却一直不曾在这火焰当中化为灰烬。
祭坛下,是一个身穿麻衣的老者,两手捧着乱伸香,围绕着那祭坛缓缓而动,这老者双目紧闭,口中念诵着古老无比的言语。
“都快一个月了,到底行还是不行!”
“你给个准话!”当这老者围着那祭坛又转了一圈之后,那几个弟子当中,才是有人急不可耐的道。
“这法阵遮掩不了太久,若是不行的话,就不要在浪费我们时间。”
“快了,快了。”这老者头也不回,而其身上的气机,赫然是一位成就元神的神境大修。
言语之间,这老者已经是一步一步的跨上那祭坛,用力在胸口一拍,一口心头血,朝着那油灯落下,顷刻之间,那油灯上的火焰,便是将那草人,彻底的席卷至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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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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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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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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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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