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位名垂千史的谢太傅。
有幸能攀上这个亲戚,冯雁自感运气好,也愿意为这位叔父分忧。
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能亏了自己。
没有实职就是短板,与谢安一番交谈,终于可以独自带队,这让冯雁窃喜。
即使带领一支“特务”组成的队伍,那也了胜于无。
更让冯雁兴奋的是,以慈善为借口竟能投身房地产行业,这么暴利的行业,将来钱太多怎么办?
冯财主很是烦恼了一阵子。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冯雁所谓的烦恼,定会脱下木屐一顿狠揍。
但是,冯雁是真的烦恼。
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
要想富,整巨富!
自古以来为权者为了解决财政问题,总是拿富人开刀。记得清朝雍正皇帝就用过这招,为了西北军饷把富得流油的江宁织造府,曹家给抄了。害的宝玉只能流落街头最后当了和尚。
冯雁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多了一千多年的智慧与经验,自然担心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头上。
为了防患于未然,冯雁回到自己屋子后,又开始写写画画。
“师傅,为何还不睡觉?”麴瞻睁开惺忪的眼睛问道。
“你先睡吧,师傅在筹划保卫钱财的大业!”
“哦,师傅记得给小曲子存些钱,我要娶小闺娘。”
“这小屁孩!”冯雁好笑地摇了摇头,捣鼓了几个时辰,实在困乏,这才睡去。
第二日清晨,冯雁正在昏睡,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喧闹声惊醒了。无奈的起身洗浴完毕,冯雁还是咬牙外出准备进行十公里越野跑。
穿过书院明道堂,只见五六十名书生三三两两的围拢一处,正相互作揖问候。冯雁仔细观察了一番,大多数是十多岁的青少年,不过也有几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在其中。
众多书生见一个颇为健壮的年轻男子从堂中走出,急忙让开一条道路。
“古代的学子很懂礼数啊!”冯雁暗自赞许。
“先生早!”众多书生纷纷弯腰施礼。
“各位同学好啊。”冯雁也拱了拱手,然后径直向外走去。
“咦?怎么没见那两个活宝呢?”冯雁狐疑的摇了摇头,出了仰圣门开始跑步。
而书院内的书生皆感好奇,为何这位先生的用语如此奇怪?
“兄台,这位先生是教习什么学识的?”
“不知啊,会不会是教授《尚书》或《诗经》?”
“看上去年纪好像不大呀?”
“长那么高,年纪应该不小了。”
“是啊,哪有如此年轻的先生?”
……
冯雁呼哧呼哧地跑完步,在一棵直径不足一尺的树木上绑上了粗布,然后对着树桩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拳面渗出了丝丝血迹,冯雁这才停手往回走去。
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冯雁很庆幸自己养成了晨跑的习惯,出上一身热汗再冲个澡,一天下来神清气爽。
从书院南侧十公里处,一边往回慢跑,一边欣赏着美景,实在惬意。
“咯哒咯哒……”一阵马车行驶的声音传入耳中,冯雁移向路边让开了道路。
马车穿行而过忽然又停了下来。这是一辆三面环绕,前方敞开的马车,车身呈红木色,上有车篷。
“冯郎君,在此作何?”
一声熟悉的呼叫声传来,冯雁立即绽开了笑容。
“阿姊,这么早就回书院了?”
“寅时就出发了,不过还是晚到了一些。”谢道韫轻笑道。
“不算晚,距离午饭时间还早着呢。”冯雁嘻嘻笑道。
“午饭?冯郎君你……哼!贫嘴。”谢道韫脸色一红,把头收回到了车舆(车厢)。
“嘿嘿,古代人真不经逗。”冯雁暗笑。
马车前行了数十米再次停了下来,只听车舆内再次出声:
“冯郎君,上马车来吧。”
“不用,我喜欢慢跑。”
谢道韫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
“还是上来吧,看你满头大汗,小心着凉。”
冯雁笑了笑,想想也好,正好打听一下书院的事情,于是跑到车舆前方。可看到座位顿时有点发愁,座位倒是供两个人坐的,可自己的块头上去,怕是略显拥挤。
见冯雁踌躇不动,谢道韫笑道:
“有何为难之处,我都不嫌,难道你嫌弃不成?”
“嗬!你不嫌我更不嫌!”冯雁好笑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坐到了谢道韫身边。
一阵暖风吹过,夹杂着淡淡茉莉花香的清新气味飘入了鼻孔之中,冯雁眼睛一亮好奇道:
“阿姊,你也用了“西施”牌香皂?”
“嗯,是幼度给我的。”
“怪不得,这味道太熟悉了。”冯雁说着又使劲嗅了嗅,再次说道:
“奇怪,除了茉莉花香,好像还有一种别的气味。”
谢道韫脸色稍稍泛红,把头转向外侧看着外面的田园景色。
两人挤在一处,冯雁总觉得有些暧昧之感,不过见谢道韫很是落落大方,自己也就释然了。
冯雁轻轻碰了一下谢道韫的胳膊开口问道:
“阿姊,问你个事情,你有没有收到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信件。”
“哦?你认识此二人?”谢道韫也好奇道。
“嘿嘿,昨日在一处桥亭认识的。”
“一处桥亭?奇怪,此二人一个是上虞县人,一个是鄞县人,怎会在一起?”谢道韫回想道。
“肯定是路上遇见了。阿姊,你也认识?有过书信往来?”冯雁追问道。
谢道韫点了点头说道:
“只是有书信提到二人来书院学习,但是未曾谋面。”
冯雁一听,不由洋洋得意地想到:
“我老人家真是天才,竟然蒙对了。”琇書蛧
“你笑什么?”谢道韫看到冯雁的嘚瑟样不由疑问。
“呵呵没什么,不过还请阿姊帮个忙,以后有人问起,你就把咱们刚才的话语挪到前几日去。”
“挪到前几日?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反正就说,此番话语是在金庭时交谈过的。”
“莫明奇妙。”谢道韫白了一眼。
冯雁暗自乐了一会,继续问道:
“阿姊,书院有多少先生,多少学生呢?”
“书院有经、史、理、文、玄五科,也就有五位先生授课,再加一名山长指导自习。而学生每年则不同,一般在四十至六十人之间……”谢道韫细细说道。
“先生授课、山长指导?山长是干什么的?”冯雁饶有兴趣地请教道。
“咯咯,你竟然不知?亏你诗词作得那么好,究竟从何处学来的?”
“哎,老神仙。”冯雁无奈叹道。
“你真的遇见老神仙了?”这个问题,谢道韫憋了许久都没问过,今日聊起这个话题,谢道韫实在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山上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他们都说是神仙,那就当做神仙吧。”
“哦……真是稀奇得很啊!真的有仙人存在?”谢道韫悠悠长叹。
“阿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山长就是一院之长的意思。”谢道韫回过神来,转头答道。
“原来是院长的意思啊,崇绮书院的院长是何人?”
“就是阿姊我呀。”谢道韫有些调皮地笑道。
“当真?”冯雁不由睁大眼睛看向眼前的阿姊。
“当然是真的,这有何骗人之处?”
“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谢院长啊!”冯雁急忙抱拳施礼。
“兄台客气,客气。”谢道韫也学着冯雁的样子拱手施礼。
“哈哈……”
二人同时被逗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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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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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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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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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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