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道惊雷,似乎就在郑瑞的头上炸响的。
郑瑞惊恐于炸雷的震撼力,还以为自己的毒誓验印了,当即嗷地一声,白眼一翻跌坐在地!
“郑队!”金思羽也以为郑瑞被雷劈中,吓得花容失色,扑了上去。
张天赐一把扯住金思羽,笑道:“没事,死不了的。”
郑瑞扭头看看四周,茫然道:“没、没打中我?”
“炸雷又来了,再不跑就打中你了!”张天赐用手一指天空。
嗖地一下,郑瑞就地爬起,兔子一样冲出老远。
张天赐哈哈大笑,金思羽也放了心,咯咯而笑。
“好了,现在雷击木已经有了,带回去就可以了。”张天赐抬头看天,发现那只风筝,受到刚才的惊雷影响,已经斜斜地飘落下来。
金思羽有些担心,道:“天赐,先不要动风筝线,防止还有惊雷。”
“没事,我注定没有被雷劈的命运,不怕。”张天赐无所谓,解开了风筝线,将风筝收了回来。
收线过程很顺利,果然没事。
收了风筝以后,天色居然亮堂了一点,头顶上的乌云,正在退去。
张天赐指着那棵被雷劈过的枣树,对郑瑞说道:“郑队长,麻烦你把这棵树弄断,我们要带回去。”
“这么大一棵树,我什么都没带,怎么弄断?”郑瑞扫了一眼,立刻嚷嚷起来:“你们做神棍的,不应该随身带着一把宝剑什么的吗?怎么叫我动手,我用牙齿要吗?”
那棵枣树不算粗壮,但是也有成人胳膊粗,想赤手空拳弄断它,几乎没有可能。W
“我随身带着宝剑大刀,你们警察叔叔,会不会把我当成危险分子抓起来?”张天赐翻白眼,道:“我倒是想带着一杆方天画戟,可是这时代不允许啊!”
金思羽也皱眉,道:“是啊,我们没带工具来。不如这样吧,返回附近的老乡家里,借一把斧头或者锯子来。”
“不用这么麻烦。”张天赐摇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这儿有把纸刀,我来吧。”
“纸刀?”郑瑞一愣。
张天赐没搭理他,慢吞吞地拿出一个纸卷来,在手里展开了。
“卧槽,你骗小孩子呢?一张纸片可以砍断大树?”郑瑞手指张天赐,连连摇头。
金思羽却见识过这把镇狱刀,对张天赐很有信心,饶有兴趣地看着。
“不相信是吧?打个赌啊。”张天赐淡淡地说道。
“打赌就打赌,你说赌什么?”郑瑞说道。
张天赐想了想,道:“这样吧,假如我用这把纸刀劈断了枣树,你以后就以我为老大,对我言从计听,呼来喝去绝无怨言。反之,也是如此,我办不到,便奉你为老大,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一言未定,不由要说清楚,有违道义和法律的事,我不做。”郑瑞说道。
“答应你,一言为定!”张天赐嘿嘿一笑,手一松,镇狱刀又卷了起来。
郑瑞大喜,睁大眼睛看着张天赐,看他如何用纸刀,把眼前的枣树砍断。据他看来,张天赐的那把刀,连一根蒿草也砍不断。
金思羽却瞥了郑瑞一眼,悠悠地道:“郑大队长,我觉得你输了,准备给张天赐做小弟吧。”
对于张天赐的能力,金思羽现在是绝对相信,因为这十来天,她亲眼见到了张天赐的各种神奇手段。比如今天下午的引雷,张天赐也不可思议地办到了。
“我不信我会输!”郑瑞嘿嘿一笑,好整以暇地点起了一颗烟。
张天赐不慌不忙,取出那一块黑色绸布,就是天师收鬼幡,将之围在枣树的根部。
收鬼幡里面的老鬼龚自贵,感受到了危险,在绸布里奋力挣扎,带着绸布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别乱动,否则一刀劈了你,可别怪我!”
张天赐退后两步,忽然一个转身,右手一挥,铮地一声啸响,镇狱刀已然出手,向着黑绸布的上沿口劈去!
呜……
刀刃挂风,呼啸有声。
咔地一声轻响,郑瑞看见那纸片刀已经从枣树上挥了过去。
“啊……”天师收鬼幡里,老鬼龚自贵发出一声惨叫。
那是镇狱刀的凌厉杀气发散出来,让龚自贵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绝望。
郑瑞被老鬼的惨叫吓了一跳,陡然变色;而金思羽却在预料之中,眼见镇狱刀劈过了枣树,不由得大声喝彩!
一切都在电光石火之间,张天赐收刀,纸卷缩回了袖中。
枣树渐渐歪斜,随后轰然倒地。
老鬼龚自贵还在惨叫,拖出一个长长的?人的尾音……
裹在枣树根部的黑色绸布安然无损,因为刀口刚好平着绸布的上沿。
“好厉害,好厉害……”郑瑞吓得跌坐在地,两眼发直,喃喃地道:“张天赐,你、你是个真神棍,不是……假神棍。”
“没大没小的,以后叫我老大,否则我一刀阉了你!”张天赐瞪了郑瑞一眼,走上枣树前,解下了黑绸布,向上移动到树干的上部,再次将树干包裹起来。
因为现在的枣树,还带着宽大的树冠,难以带回去,所以,还要砍成几段才可以。雷击木的取材,一般也只要树木的中段。
“哦……对对,老大……是个真神棍。”郑瑞从地上爬起来,面色扭捏,尴尬地结巴道:“老、老大……以后我背下称呼你老大,可是在别人面前,这个称呼可不敢用啊。好歹我也是个官差,我要注意形象。而且有些事,是纪律上不允许的……”
堂堂刑警队长,认一个神棍做老大,被上面知道了,肯定要批评警告的。虽然这老大小弟的称谓,只是戏称,只是私下的玩笑,可是毕竟有损官差的形象。
“我是老大,你是小弟,这只是我们的私交。其他场合,不勉强你。”张天赐懒洋洋地说道。
郑瑞如逢大赦,急忙赔笑:“多谢……老大。”
“跟张天赐打赌,你不是找不痛快吗?”金思羽同情地看着郑瑞,微微摇头。
郑瑞则恶狠狠地瞪了金思羽一眼,低声道:“死丫头,不早说!”
张天赐却忙着自己的事,在枣树树干的中上部系好了黑绸布,准备再一次出刀。
“法师,求你别再吓唬我了,再来一次,我就要魂飞魄散了!”收鬼幡里龚自贵,颤抖着求饶。
“我只是借助你的鬼气,来激发我的镇狱刀,不杀你,别害怕。你要是不配合,我可真的斩了你!”张天赐冷冷一笑,一挥手,镇狱刀再次劈出!
呜……
镇狱刀匹练一般划过,枣树的树冠断落在地,龚自贵又发出一声惨叫,再无声音。琇書蛧
“那个老鬼不是死了吧?”金思羽吃了一惊,问道。/div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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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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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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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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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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