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小太监的脑袋刺过去一剑,林云迟脑海里演算过对方可能做出的反应,可唯独没想到的是居然会被两根小小的手指将剑尖给夹住。
“不可能…半月不见…他反应怎会如此快?”
此时白慕秋全力运气金刚童子功,一呼一吸之间散功到四肢百骸,手指夹着的剑顿时挣脱不得。看着林云迟抽不出剑身的模样,白慕秋面上浮起冷笑,趁着对方空隙,极快的贴身靠过去,反手抓住林云迟的手腕,丹田空洞,一股吸附力从五指传出。
林云迟只觉体内内劲外泄,通过被抓住的手腕流向对方。心里顿时大骇,手臂往下一沉、一拆、反抓回去,随即蹲在窗框上一脚踢出。
白慕秋见手被反抓,更是得意的坏笑,躲过踢向脑袋的那一脚,自觉的朝那边移动。原本反制的林云迟此刻心里叫苦连天,自己抓过去的手反而倒成了送上门的货,内力同样被对方给吸走,连忙撒手匆匆向后跳开,结果和后面赶来的另一人撞在了一起。
“那小太监武功有古怪…不要接触他的手。”林云迟提醒同伴道。
那个带着拳环的人简单嗯了一声,身影在夜幕下突飞猛进,冲到屋内,就见那小人已经和自己主子打到了一起,顿时挥起拳头照着对方后背砸过去。
这半个月以来,经过海大富和梁元垂的喂招,不说武功提升多少,至少临场经验多了许多,背后那一拳,还未到来,白慕秋从怀里掏出一物朝对方一抛。
那包东西和拳头撞了一处,一团白雾便在中间爆开,将那人罩了进去,白慕秋弃了赵武,猛地朝那人扑了上去,大升仙手的两式不断变换,一轮猛砸猛打,悉数击在那人胸口上,只听室内一阵呯呯呯的打击声,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在击鼓。
“啊…石灰……小人!”那人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胸口,嘴角趟出粘稠血液,也浑然不觉,在地上滚动吼叫了几声后,便无了声息。
濮王赵武之前手下中石灰,不是不想上去帮忙,而是自己失血太多,又加上激斗了许久,体力和反应已经支持不住了,眼见到手下被阴,再到活活打死,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Χiυmъ.cοΜ
此时,他见小太监注意力不在,眼见看向了缩在凤榻上的那个女人,心里一怒,强撑着身体趁小小人儿不注意,立即冲了过去。
挥起剑对着薄纱帷帐里的人影就刺过去,陡然间,床位放置大花瓶的背后闪出一个小人儿,粗略看去,也是个太监,当即身子一僵,心中自然惊骇一番,难道那个小宁子还能如影随形?
那小人影这时突然举起手中一物,径直砸了下来。
赵武只感头一痛,天旋地转,耳中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打自己的竟然是个哆哆嗦嗦缩在角落里的另一个太监。
“孤乃武朝摄政王!濮王!竟然被一群太监逼的如此狼狈,可笑啊!”赵武神经质的怒叫,猛的举起剑朝那之前给自己带过来的小太监砍下去,“本王先杀了你……”
然而剑终究没有机会砍下来。赵武的手臂被人捉住,随即就感到胯下一紧,同样一只手伸到了下面,白慕秋阴霾的看着他,“两件武器都不能留下来。”
随即吸星大法使出………
濮王赵武双眼泛白,垫着脚尖夹紧双腿使劲将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上提去,他只感觉自己被撕扯成了两半,内力更是朝着两个方向一上一下的外泄,整个人顿时疲软,抽搐般的倒在了地上。
片刻后。
“你干的不错!救了太后!有赏,今日过后再来寻洒家。”白慕秋恶心的在衣服擦了擦那只手对立功的太监道。
小桂子连滚带爬磕头道:“童贯谢公公赏赐,谢公公赏赐。”
白慕秋顿了顿,惊诧看了眼磕头的太监,“再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公的话,奴婢叫童贯……”
白慕秋喃喃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啊……”
屋外的战斗依旧继续,梁元垂越打越顺,理清了头绪后,便仗着长枪的优势不和那使锤的大块头硬碰硬,挑着花儿般的在其周围又点又啄,打的对方左右难支,但饶是如此那人武功也是很厉害,周身完好无损。
“他奶奶的,用枪的小子,有种别跑来跑去,给俺正面打过来啊。”金九汗流浃背的舞着金瓜大锤,上身衣服早就被挑成了筛子,索性撕了下来,露着精壮的肌肉,看起来甚是彪悍。
梁元垂喘着粗气,道:“你那么有种,你跟上来啊!”
“不不,你过来!”金九打了许久也没疲惫的紧,牛喘般的说:“俺喜欢杀人,尤其是把人脑袋瓜子砸的稀烂,所以你过来让俺砸砸。”
“蠢牛!”梁元垂骂了一声,抖了抖枪花说:“家父曾经说过,人要站的端,行的正!哪怕下一秒刀架脖子上,也要堂堂正正的站着死。”
金九道:“能说这句话的人,你爹倒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哈哈!”梁元垂披头散发的如同恶鬼,盯着金九一字一句的说:“家父就是被你们杀了的梁禀!”
夜幕下,金九沉默看着疯狂大笑的那人,忽然感觉手中大锤第一次变的沉重。
………
………
另一边,海大富就没那么舒坦,整个人那个使钩子的人打的狼狈,况且那人的武功还不在他之下,贴身过去,对方变改了路数,一对离别钩用的滴水不漏,钩尖一环接着一环的朝他胸口和双眼招呼。
拉开距离,对方一拉铁链,又变成了钩链从左右钩过来,端的是难缠至极,稍慢上一拍就有可能被钩出一截骨头。
忽地,慈明宫进来的方向,一条火蛇蜿蜒而来,哐哐的脚步声齐踏,武器间的碰撞,待到那些火把近了,相斗的几人隐约到了弓弩盘绞的吱吱声。
众人立刻停下手退开,做出了提防的姿势。
“好像是殿下的禁军。”
“不对,为什么我感觉他们的箭头是对着我们呢?”
“不会是…麻烦了…”
霎时,太后寝宫木门被踢飞,四散在空中,一个小太监拖着一人将其丢在了屋檐下的台阶上。
“那是殿下……”
“阉贼,尔敢!”
白慕秋将剑锋压在脚下那人的脖子上,“你们三个最好别轻举妄动,洒家年纪小,万一害怕,一时手滑,那就没办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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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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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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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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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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