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做好后,像古时候的妃子,依趴在秦松冒着细密汗珠的胸膛上,温热的指腹一圈圈地在他的胸膛上打着转。
“看来计划得要提前了。”秦松抽了一口烟,声音浅浅淡淡的,很机械,完全没有过去温润也失去了不羁。
“嗯?”夏河没意会,在他的身上转过头来,看着秦松坚毅的下颌,“是她发现了吗?”
“不是。”秦松没有动,视线仍是落在房间内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她情绪不对,估计是跟盛淮南有关。”
“为什么一定是她?盛淮南这个人并不好惹。”
秦松明白夏河话里的意思,这个问题他何曾没有想过。
是啊,其实这几天他也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是她?
可是当他如此问自己的时候,却发现没有答案,然而过去的画面却是一个个的相继涌了上来,那段他极力想要遗忘抹杀的画面。
夜夜就像是鬼魅一般地缠绕着他,折磨得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每一次醒来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将亦舒从自己的身边赶走,然而等到他冷静下来后,又自虐地想要继续着自己原来的计划。
他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的人生本就是太过空泛无聊了,找个人虐虐自己,也算是一种乐趣。
他变态地想着。
夏河见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多言,只是苦涩地开口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没想到秦松蓦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手中未抽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中,自顾自拿着衣服走入了邻近的浴室内。
没一会儿便全身湿漉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得出他也应该是常年有去健身房的。
白皙的肌肤下,肌理分明,一块块儿的像是被人用刀雕刻过了一般。
此时正有阳光射入,映照在他带满水滴的身体上,折射出点点的星光,似梦似幻,好不真实。
刚刚开门进来的夏河,也正看到了这一幕,眼睛闪了闪,似有惊艳从里面闪过。
秦松似是没看到一般径直地走了过来,接过夏河手里的袋子,从里面把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套在身上。
然后,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过去吗?”夏河紧了紧手指,抬头看向秦松。
秦松停了手上扣扣子的动作,转眸看向逆着光的夏河。
果然,他还是更适合站在没有光的地方。
这样的念头突然闪过秦松的脑海,他有些不自然地收了视线,转眸继续往外走。
“需要我帮忙吗?”
夏河在秦松的印象中从来都是乖巧的,像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这还是第一次。
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猛地转眸,却在看到夏河意识到自己越矩而低垂的脸时,他脸上的烦躁也跟着消退了下去。
“我先过去,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夏河没想到秦松今天的态度变化会这么快,他知道像秦松这样的世家公子哥,脾气素来是喜怒无常的,他总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了秦松生气,那么以后的生活到底又会变成怎样的,他真的不敢想象。
他知道他已经将秦松看成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生命的全部。
夏河蓦地抬起头,黯淡的双眸中有璀璨从眼底滑过,“好,我在这里等你。”
“嗯。”
隔壁的房间内的大床上,亦舒的低烧已经退去了,插在手臂上的针管里还流淌着一滴一滴的药水。m.xiumb.com
可她的额头上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人似乎也睡得并不安稳。
紧紧地蹙着眉心,小脑袋在枕头上不断地晃来晃去,想必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慢慢恢复血色的唇瓣里咿咿呀呀地发着呓语。
秦松靠近了一些,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便退了开来,坐到旁边的一张小沙发声。
纤长的手指撑着额头,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那张不安稳的脸。
看着她现在梦寐中不能自拔。
直到她的手臂也开始伸到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秦松这才从小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她。
看到亦舒微微地掀动了一下,快要惊醒的瞬间,这才伸手抓住了那双不安分的手。
“……南。”
亦舒一下子从床上惊坐了起来,不算清明的视线定定地盯着眼前模糊的脸庞,泪就这样从倔强的眼角顺了出来。
后面的字,秦松也听清楚了,再一联想到最近的场景,心中也算是了然。
顺势坐到了床畔,将还浑浑噩噩的亦舒,很用力却又异常温柔地将亦舒的身体搂入怀中,按着她的后脑勺在自己的肩头上。
轻柔地摩挲着她日渐消瘦而突兀的背脊。
却不想,一双手突然穿过他的腰身,一把紧紧地箍住了他劲瘦的腰身,那般用力,像是对待曾经丢失的宝贝失而复得了一般的珍稀与珍视。
他的整个身体像是被过了点一般地僵硬了一下。
一抹奇异的感觉一下子蹿过全身。
若不是经历过太多事情已经有了一分定力,想必他此时定是会一把扯开这个女人,转头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陌生了,让经历过情场风风雨雨的他都染了几分惧意。
但他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在肩头的那人张嘴前,先抢了先。
声音一如过去的温润柔和,“别怕,别怕,只是做梦,不是真的。”
听到声音,亦舒蓦地回过神来,手上的力道在一点点的放松,却在秦松的心底里滑过一抹失落的瞬间,腰上的力度却较之刚才更紧上了几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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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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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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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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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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