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阳顶天不肯报帐号,对肖媛媛道:“肖总,你拿两万现金,我呆会一总结帐。”Χiυmъ.cοΜ
“好。”肖媛媛立刻就去拿了两万现金来,她会做事,还封了个红包包起。
高衙内双手递给阳顶天。
钱都送到面前了,阳顶天也就只好收下。
随后上了酒闲聊,高衙内问道:“阳兄弟,你在哪里发财啊?”
“发什么财。”阳顶天摇头:“我就一业务员,现在在三鑫公司,卖酒的。”
“卖酒?”高衙内怪叫一声,眼光立刻就转到肖媛媛脸上:“肖总,你给阳兄弟开单没有?”
“没有。”肖媛媛摇头:“三鑫公司我知道,他们老板屠富路为人阴沉,我看不顺眼,从来没给他们开过单。”
“姓屠的不管。”高衙内立刻叫起来,一拍阳顶天肩膀:“但阳兄弟可是我兄弟,肖总,你一句话,他的单,你开是不开,你若不开,我上东片找洋头马去。”
“当然开。”肖媛媛连忙点头:“不说冲你高衙内的面子,就冲着阳先生这医术,我就得开,太神了。”
“确实神。”边上光头等人一片赞叹。
阳顶天则是又惊又喜,报了几种三鑫公司代理的红酒,肖媛媛一样拿了点,总共开了一百万的单——这明显是给高衙内面子了。
圆圆夜总会的单,屠富路说了是给百分之六的提成,这一单,就意味着阳顶天有六万好拿,这下阳顶天真的开心了。
开了单,又聊了一会儿,高衙内急着回去配药,也就分了手,分手之前,互相留了电话,说随后找阳顶天喝酒。
阳顶天跟吴香君也就出来了,到外面,吴香君道:“阳顶天,你怎么也来了东城,厂里怎么样?”
“还不是那个样子。”阳顶天摇了摇头:“不死不活的。”
吴香君有些黯然,走了一段,吴香君看阳顶天道:“阳顶天,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她只是陪酒,也还比较自爱,何况阳顶天还是看到她拒绝出台的,但说出去,终究是不好听。
阳顶天没看他,仰头看天,长长的叹了口气:“红星厂出来的,都难啊,阮小玉死了有两年了吧。”
阮小玉也是他们班同学,七片绿叶之一,来东城打工,得了病,是爱滋,两年前就死了,当时很多同学和厂子弟哭。
阮小玉是在做鸡,但她挣来的钱,帮得了肾炎的弟弟换了肾——这就是红星厂子弟为她而哭的原因。
为了生活,没有谁会看不起谁,至少红星厂的人是这样,大家都难。
提到阮小玉,吴香君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道:“对了阳顶天,你今天很神啊,什么时候还会看病了?”
“我可是王老工人的关门弟子哦。”阳顶天吹起来:“你们只知道我能打,其实我学得最好的,是王老工人的草药神技。”
王老工人就是教阳顶天功夫的那个老工人,会武功,也会跌打草药什么的,阳顶天跟着学了点,但今天一口喝破高衙内的病并且开药方,却跟王老工人无关,应该是桃花眼带来的,不过阳顶天当然不会说。
“切,你就吹吧。”吴香君撇了撇嘴。
阳顶天哈哈笑,道:“那个高衙内是什么人啊?”
“就是个衙内呗。”
吴香君又撇了撇嘴:“他爸爸是市委秘书长,据说会调省里去,他自己是质检局的。”
“我就说呢。”阳顶天点头:“难怪那个肖老板那么给面子。”
“哼。”吴香君哼了一声,看阳顶天:“你现在住哪里啊,租房子了?”
“没有。”阳顶天摇头:“公司包住,有宿舍,八个人一间房。”
“呀,那多臭啊,早上抢厕所都抢不过来吧。”
吴香君叫了一声:“要不你搬来跟我住吧,我跟一个姐妹租了一个房子,前两天她回去了,可能不会来了,房租却交了半年,死包租婆不会给退的,你搬过来,帮我凑点房租好了,反正你一晚上挣好几万。”
“你是说,我跟你合租。”阳顶天扭头看她,一脸夸张:“你不会打我主意吧,老同学了,真敢下口?”
“去死。”吴香君虚踢他一脚:“来不来吧,不过先说清楚,回去不准说,厂里那帮子人要是知道我跟你合租,还不知怎么传呢。”
阳顶天哈哈笑:“别人无所谓啊,铁鸡公只怕要上房了,对了,铁鸡公呢。”
“分了。”吴香君呸了一口:“他一个大男人,上个班说累死了,整天躺屋里打游戏,还要老娘养他,我就呸了。”
听了她这话,阳顶天又有些黯然,国企出来的人,往往都有一个毛病,给惯坏了,吃不得苦,资本家可不是国企啊,哪会跟你八小时工作制。
这时过来个车,阳顶天招手停住,对吴香君道:“那就一起过去吧,我把包拿过来。”
“行。”吴香君跟着他上车,到宿舍,拿了包,然后一起到吴香君的租屋,两室一厅的房子,还带了一个阳台。
“不错啊。”阳顶天赞。
“死贵,一月一千八,水电费自理。”吴香君说着指一下左边那间房:“你睡那间吧,我帮你打扫一下卫生。”
随又问他:“你吃饭了没有,我下个面条。”
“可以啊,我来三碗。”
阳顶天现在胃口奇大,先前虽然吃饱了,这会儿感觉一下,好象还能吃。
“三碗,你是猪啊。”吴香君鄙视。
“原来我们的班花跟猪是同学啊。”阳顶天怼回去:“对了,面条不急,你先把妆御了吧,丑死了。”
“就你那眼光。”吴香君撇嘴,却急急跑进卫生间。
阳顶天就进了自己房间,收拾了一下,床垫子下面居然翻出两盒tt,还有一板避孕药。
外面就是这样了,没什么说的,阳顶天摇摇头,把避孕药扔了,tt留着——说不定用得上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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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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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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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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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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