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枫也看到了,她的望远镜虽然小巧,却是带有红外功能的,有钱人嘛,用的都是好东西。
“怎么办?”她声音有些颤抖了:“要不我们回头,另外找一条道?”
“不。”阳顶天想了一下,摇头:“我们不熟悉地形,无论绕到哪里,都会给堵住。”
“那怎么办?”孙红枫惊惶的叫。
阳顶天放她下来,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孙红枫牵着他衣袖。
“没什么。”阳顶天笑了一下:“这个样子的你,可不象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永远自信的孙教授。”
“面对这些野蛮人,我怎么自信啊。”孙红枫嘟嘴。
她这个样子,象个小姑娘,事实上,这一个月,她在阳顶天面前,越来越娇了,她的慌张,同样也是一种依赖的表现,即便在一个月前,她的表现,也要稳重镇静得多。
“别怕。”阳顶天安抚她一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下面看看。”
“小楚。”
看阳顶天要下山,孙红枫急了,扯着他衣袖不放:“你……会不会丢下我。”
阳顶天扭头看她,月光下,她的眼晴清丽依旧,但电视上那淡泊知性的眸子,这会儿却是可怜巴巴的,带着惊惶,带着依赖。
阳顶天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痛,他突地伸手,在孙红枫翘臀上啪地打了一板:“信不过我吗,先打一板记心,呆会再好好抽你。”
“呀。”
孙红枫手抚着自屁股,嘴巴里发出痛叫,唇儿也嘟得更高,但眸子的担忧惊惧却已消散无踪,变成了喜意,甚至是淡淡的媚意。
这一个月,她那可怜的屁股不知给这个男人打过多少板,虽然痛,却往往让她更沉醉,更放纵,而现在,这一板,则让她惊惧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
她举起望远镜,紧紧的盯着阳顶天的背影。
阳顶天微微躬着身子,飞速的往山下去。
寨中喂得有很多狗,守寨墙的也有几条狗,不等阳顶天靠近,那些狗就叫了起来,寨墙上的守卫就给惊动了。xǐυmь.℃òm
“糟糕。”孙红枫一颗心顿时就揪紧了。
阳顶天却没有线毫停留,反而加快了速度,而他靠近寨墙的时候,那些狗居然不叫了。
寨墙上有七八条汉子,有的坐,有的站,有的凑到寨墙外面来看。
阳顶天靠近寨墙,突然纵身而起,只见他随手一戳,探头往外看的守卫就软倒了。
阳顶天随即扑向其他几名守卫。
孙红枫的望远镜里,只见阳顶天向那些守卫一扑,身形狡捷,有如扑食的黑豹。
那些守卫虽然手中有刀枪,却完全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瞬间就倒了一地。
阳顶天把寨墙上的守卫全都制服,直起身来,往寨子里看,突然一阵枪响,阳顶天身子一闪不见,好象是跌到寨墙下面去了。
“楚鹏。”
孙红枫惊叫一声,一颗心刹时间跌落谷底。
“他被打死了,现在怎么办?”在这一刻,她惊惶到了极点:“我逃得掉吗?不,他们有狗,我逃不掉。”
认识到这一点,她通体冰凉,眼泪滚滚而下:“楚鹏,你说话不算数,你答应带我出去的,你说了没事的。”
她喃喃自语,带着埋怨。
这样的埋怨,其实说明,在她的潜意识里,对阳顶天有了一种依赖和信任,就如小女孩在迷路疼痛时,总会下意识的喊妈妈。
那个打枪的,在寨墙的另一头,可能是在睡觉,给惊醒了,阳顶天先前没发现,打了一枪,他过来看,阳顶天身子突然窜起,一指戳在他胸口,那枪手仰天就倒。
“小楚。”
突然看到阳顶天窜起的身子,孙红枫惊喜交集。
听到枪声,寨子里远远的叫了一声,是在问询,阳顶天抓起一名守卫,那名守卫应了一声,说的是方言,孙红枫听不懂,不过猜也猜得到,应该是说没事什么的,让寨里人安心。
寨里果然就没问了。
阳顶天放下那名守卫,扭身跳下寨墙,飞步上山。
“小楚。”
阳顶天上来,孙红枫猛地扑到他怀里,眼泪滚滚而下,又急看他身上:“你没事吧。”
“没事。”阳顶天摇头。
“先前那一枪。”孙红枫还是担心。
“没有打中我。”
阳顶天背起登山包,蹲下:“快,上来,我们过卡。”
孙红枫毫不犹豫的骑到他脖子上,这个时候乔情,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这样的夜晚,她的行动力能力几乎为零,只能依赖阳顶天。
阳顶天驼着她下山,寨墙的门先就给他打开了,这时直接穿墙而过。
这会儿已经是夜里十点左右,寨子里没有电,只要少数的几点灯火,大部份人都睡了。
穿过寨墙,沿着河走,河两边有不少田地,但没有屋子,这种山里部族,都是统一聚居在一个寨子里,即防野兽,也防盗匪,很少会有单独在外面建房屋的。
寨墙也只有一道,这道寨墙,卡在河口,即防外,也防内,任何人要进寨子,都要通过寨墙。
所以阳顶天他们只要过了一道寨墙,就没有任何阻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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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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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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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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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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