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颤抖,似乎犹有余悸。
“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事的,不要怕。”
阳顶天轻轻抚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谢言才松开阳顶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不好意思,把你惊醒了。”
“没事。”阳顶天摇头:“我给你倒杯热水吧,喝杯热水再睡,就没事了。”
“嗯。”谢言在鼻腔里应了一声,带着娇腻,阳顶天便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接过来,慢慢的喝了。
在这一刻,阳顶天突然觉得,她其实没有二十八,而只有十八岁,甚至只有八岁,就是一个极为稚嫩的小女孩,需要人极细心的呵护着。
他站着,谢言坐着,睡衣宽松,在阳顶天的角度,可以看到深深的一条沟,几乎是什么都看见了。
可在这会儿,他却视而不见,心里弥漫的,是一种要保护她的情绪,而没有其它任何的念头。
谢言喝了水,阳顶天道:“睡吧。”
“嗯。”谢言应了一声,却看着阳顶天,道:“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这个要求,实在太意外了,但阳顶天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
他上床,搂着谢言,睡倒。
谢言脑袋枕在他胳膊上,身子紧紧的靠着他,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
阳顶天只觉得自己心跳得非常厉害,甚至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心中念头纷转:“难道谢老师喜欢我,她是不是……”
心中还没想清楚,突然就哑然失笑。
因为,谢言已经发出了匀称的呼吸,不到一分钟,她竟然已经就睡着了。
很明显,阳顶天心中所有的念头,都只是他自己的乱想,谢言并不是暗里喜欢他,更不是要勾引他。
她只是真的信任他,在她噩梦之后,他温暖的怀抱,可以让她安心的睡眠,而没有其它任何的想法。
“你是个混蛋。”阳顶天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手环过来,把谢言搂得更紧一点,闭上眼晴,很快也就睡了过去。
醒来,似有所觉,睁眼,天已经蒙蒙亮了,侧头,一眼看到了谢言。
谢言早就醒来了,这时一手撑着头,在看着他。
阳顶天突然睁眼,谢言显然吓了一跳,脸一红,道:“醒了啊,那起床吧。”
她说着便转身起床。
阳顶天没想到谢言醒来后,会这么看着他,如果谢言不脸红,他心中也不会有别的想法,但谢言俏脸这么一红,阳顶天心中仿佛有一蓬野火腾地烧起来。
他手一伸,搂着谢言的腰一带。
“呀。”谢言一声低叫,重又倒在了床上,阳顶天翻身就压住了她。
“不要。”谢言双手撑着阳顶天肩膀,低低的叫着,是那么的绵软无力,娃娃音反而更让人生出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阳顶天不管不顾,俯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谢言手在他头上肩上推了两下,推不动,慢慢的就不推了,反而搂着了他脖子。
如果她坚定的拒绝,阳顶天是不敢勉强她的,会放开她。
她不拒绝,而且张开了唇,放他的舌头进去,阳顶天顿时就疯狂了,一面吻着,一面就把她睡衣推了上去。
抬头,眼前如玉堆雪,如脂凝膏,幻想了多少年啊,没想到居然能美梦成真。
他脑中念头闪动,急不可耐的一路亲下去,,谢言抓住了他的手,叫:“阳顶天。”
她叫声好象有点不对,阳顶天抬头,身子猛地一震。
谢言看着他,眼中泪眼蒙胧。
“我相信你……”
她的眼泪,仿佛立刻就要掉下来。
阳顶天心中如电光闪过。
是啊,谢言是如此的信任他,在他怀里,一分钟就能睡过去,那是一种怎样的信重啊,可他呢,却对她起了色心。
“对不起。”
阳顶天立刻道歉,他把谢言裤子提上去,把衣服扯下来,一脸羞愧:“对不起谢老师,我该死,你骂我吧,要不你打我吧。”
他抓着谢言的手,要谢言打他。
谢言看着他,突然就笑了:“我才不打学生的。”
这倒是,谢言再生气的时候,也不打人,最多是恨恨的看着你,然后还嘟着嘴巴,那样子,哪里吓得住人,反而能把人萌死。
“是我该死,我……”
看到她的笑脸,阳顶天反而更加愧疚,这正是他梦中的谢老师啊,一直没有变过,可他,却变得太多了。
“不要骂自己,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谢言摇头:“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xǐυmь.℃òm
她说着,还伸出一根指头。
阳顶天几乎要叹息了。
那高中的两年,谢言都是这样的啊,无论谁犯了错,她都不会骂人,在把道理说清后,就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指头,约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从不骂人,也从不打人,她伸出的那根指头,纤细白嫩,而且往手背方向翘着,简直萌得不要不要的,完全没有半点威摄力,可所有同学,只要跟她约定过一次,就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保证,再不犯了。”
阳顶天用力点头,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谢言嫣然一笑,伸手:“拉我起来。”
阳顶天伸手,把她拉起来,心中突然就阳光灿烂了。
只因为谢言的笑脸。
换了衣服,出房,吃了早餐,路终于是通了,赶到江口,不过十点。
给顺通厂供应原材料的公司,名叫环亚商贸,老板赵亚东,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个子高大,脑袋也大,理一个平头,那脑袋看上去,就如同一粒方方正正的骰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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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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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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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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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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