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小子将来也得是个人物。”赵刚也说道。
常远说道:“小夏,宝宝撕的那张报纸呢?做父母的你们要好好给他保存,他可是个大功臣啊!”
夏霁菡笑了,说道:“早被他爷爷收藏了。”
常远又说道:“小夏,你是怎么教育宝宝的,传授一下,我得给我儿子和儿媳讲讲。”
“这才哪儿到哪儿样,他还那么小,指不定将来变成什么样子呢?”夏霁菡谦虚地说道。
这时,王平这组转到他们附近,他打完一杆球就走了过来,说道:“我的常书记呀,这个经验可不是能够传授的,你看人家的儿子往那里一站,就像那么回事,这不是培养出来的,是骨子里带出来的贵气。”
赵刚说道:“你这一套理论早就被一部印度电影驳斥了,那个电影就叫《流浪者》,它的观点就是法官的儿子生下来不一定是法官,小偷的儿子生下来不一定是小偷,所以教育至关重要……”
王平刚想反驳,赵刚急忙说道:“你听我说完,我听说你那表弟的儿子最近又被学校劝退了,按你的理论他是正科级干部,他儿子即便不当班长最起码也得的是个班干部吧?怎么就成了混世魔王了呢?”
“你呀,沈辉就怕你揭他的短,所以他都不敢过来。”王平说道。
夏霁菡注意到了沈辉和王平是一组,王平过来了沈辉还在继续往前走。
赵刚说道:“是啊,我为什么总是揭他的短,为的就是要他改进教育的方法,光用拳头是解决不了教育问题的。老常,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你看凡是在学校打架出名的学生,大部分是咱们科局长的孩子和这些企业家的孩子,所以我就想,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教育的问题。”
“是啊,我听说沈辉的老婆找到学校后说:我这个孩子在家从来都不打架,到学校打架是你们老师没管好,有这事吗?”常远问道。
王平说道:“得了,有完没完,我的一句话引来你们这么多的话。小夏,”他冲夏霁菡说道:“宝宝真可爱!”wWW.ΧìǔΜЬ.CǒΜ
夏霁菡笑笑,说道:“哪里呀,他很任性的。”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任性的?好好培养吧,保准是第二个关昊。”王平说道。
“你的站位太低了同志,凭什么关健就不能超过关昊呀?”赵刚奚落他道。
“在我心目中那就是最高的了。”王平看着远处的关昊父子认真地说道。
“嘿嘿,关大人最不喜欢盲目崇拜了。”赵刚说。
王平说:“我可是睁着眼崇拜。天哪,快看谁来了,我赶紧打球去吧。”王平说着就转身走了。
大家一看,是刘梅和丁海来了,他们和关昊打过招呼之后,刘梅就快步走了过来。夏霁菡赶忙迎上去,说道:“怎没带蛋蛋来?”
“嗨,我爸和我妈带着他去飞机场玩去了,我要是再去接他就太晚了。这时丁海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高速路口,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刘梅说道。
丁海抱着宝宝和关昊说着话走了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和常远、赵刚握完后,就跟小夏说:“小夏,回头把你怀孕的经验告诉兰兰,也让他给我生一个聪明的宝宝。”
刘梅捶了他一拳,说道:“你是看见宝宝喜欢宝宝,看见蛋蛋喜欢蛋蛋,总不能让兰兰又给你生宝宝还生蛋蛋吧。”
“让我说呀,宝宝和蛋蛋你都别生了,生个娇娇吧?”夏霁菡抿嘴说道。
“你也自己生个娇娇吧。”刘梅怂恿着说道。
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忧伤浮现在她的眼睛里,不容她回答,刘梅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兰兰最好怀个双胞胎,都是女儿,给我们两家做儿媳。”
“敢情我该着就没有儿子的命吗?怀两个都没有儿子,你什么意思啊?”丁海急了。
“哈哈。”刘梅笑弯了腰,说道:“现成的两个儿子都给你预备着呢,怎么还不满意啊?”
他们说笑着就往会所走去,小夏悄悄的问丁海:“你什么时候结婚呀?”
丁海神秘地说道:“告诉你,我刚结婚回来,明天正式上班。”
小夏瞪大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就又听丁海说道:“我是回老家举行的婚礼,单位上的人和好朋友一个都没通知,关大人说过,让我低调从事,不要太张扬,所以你也别声张。”
“那也不能不告诉我们呀?这么大的事!你可真行啊?”夏霁菡埋怨道。
“低调吧,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句话是至理名言。”丁海说道。
“兰兰呢?”
“他在娘家,感冒了,本来说好我们一块儿来的,哈哈,向你们学习,我终于让她怀孕了,你不知道,怀孕后她的性情变了好多,不那么喜欢舞枪弄棒的了。”丁海小声的跟夏霁菡说道。
刘梅在前头说道:“你们俩嘀咕什么?”
“呵呵,丁海同志居然背着咱们把婚结了,今天刚从老家回来。”
刘梅一听就给了他一拳,说道:“丁海,你真做的出来呀?”
“嘻嘻,你要明白我师傅是谁?不按常规出牌。”他嬉皮笑脸地说道。
这时,碰上几个正在草坪上打球的人,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关健同志,下来跟我们打几杆来!”
宝宝一听,果真从丁海的怀里下来了,冲着他们笑。
夏霁菡弯腰说道:“你就说等我长大了再跟叔叔们玩。”
宝宝冲着他们说道:“等我长大了学会了,再来找你们打球。”
“你说,不打扰叔叔们了。”
“我要走了,不打扰叔叔们了。”
他伸出小手边走边向他们挥着,
“哈哈。”那伙人都笑了。夏霁菡也伸出手向他们挥动了几下。
前面的关昊也向这几个人挥手致意。
刘梅和丁海站在一棵树的阴凉下,注视着后面夏霁菡母子,作为好朋友,他们心里都很难受。刘梅说道:“丁海,你发现了吗?小夏越来越成熟了,不像过去那样动不动就脸红了。”
“是啊,这一家人给我的震撼太强了,永远的微笑,永远的优雅,永远的沉着冷静。你看那个小东西,都表现的那么优雅。”
“只是,我看见他们就难受……”
刘梅说出这句话后,就真的难受起来,嗓子眼酸胀的厉害,她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夏和宝宝,抑制住了自己的眼泪。
“我也是。”丁海说道:“兰兰不来就是担心见到小夏后控制不住自己,唉,真希望他们一家人平安快乐啊!”
“我想,凭借他关昊的力量,是能够留住小夏的,他的朋友就是从美国癌症中心学成归来的,这种手术也能做,他都不在国内做,宁愿等上一个月,也要去美国做手术,那是世界顶级医院了,而且花费在30万左右的美金,可想而知,他是下了多大的本钱。只是他们又要经受一些磨难了。”刘梅的眼泪涌出了泪花。
丁海惊讶的张开了嘴,说道:“这病要花那么多钱啊?”
“嗯。听老赵回来说,国内这种手术5年存活率小于2.2%,这也是他决意不在国内做的主要原因。”
丁海的眼圈红润了,他说:“梅子,我、我真的受不了……”说着,低下头,丢下刘梅走了。
刘梅知道丁海难受了,她紧走几步,追上了他,说道:“你别整的那么悲戚好吗?让他们看出来不好,我告诉你,小夏的瘤子长在了非功能区,这样据说已经是万幸了。她是有希望的。最起码是要活到五年甚至是十年。”
丁海的眼里泛着泪花,他哽咽着说:“梅子,就是活十年,终究还要去的,我不敢想下去了,你不知道,那个姓关的、姓关的是多么的需要她,我……”他说不下去了,径直向会所的门口走去。
刘梅一看急了,说道:“丁海,你不能这样进去,我、我后悔跟你说这么多了……”说完,自己也流下了眼泪。
丁海急忙转身,掏出电话,佯装要打电话,穿过几棵樱花树,拐了一片小竹林,坐在了那里的石桌旁边,拿着手机发愣。
刘梅也走了过来,坐在石凳上。
丁海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刘梅,别笑话我,我长这么大就是上学的时候都没有崇拜过谁,参加工作后就更是没有了,可是关书记我真的很崇拜他,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当然老赵也有很多可贵的地方,但是我没有跟过他。我跟了关书记将近两年的时间,敬佩他的人品,敬佩他的学识,更敬佩他的工作能力。古时说过他一句话,我认为最恰当不过的了,他说关书记很真诚,做人真诚,做事真诚,对工作真诚对百姓真诚。尽管出身高干家庭,本身又有极高的素养,但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悲天悯人的情怀,他是一个极具魅力的官员。就像老赵说的那样,这样的干部如果不被重新启用,将是我们党用人制度的悲哀。两年来,我近距离的接触了他,对他的一举一动都比较熟悉,他在外人面前很神秘,外人很难透视他的内心,但是我毕竟跟的他时间长了,有的时候那种心驰神往的东西我都能捕捉得到,你不知道他喜欢小夏到什么程度,我用很酸的话说就是深入骨髓的喜爱,有的时候开会他都会刻意寻找她的影子,找到了,就安心了,找不到就不安心,别人看不出来,我能。他们经历了分别之痛后,我感觉这种喜爱就升华了,变成了相濡以沫不可分割,我不知道五年十年以后他失去小夏的时候会是什么样,我不敢想……”他转过头去,看着甬路上牵手走着的小夏母子,泪水夺眶而出……
刘梅拍了拍他的手说:“我也是,原来我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后来知道了,我也没想到关书记对她是这样的痴迷……”
“不是痴迷,是爱,是血脉相连,是任意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都会感到疼痛的那种。”丁海纠正他的用词。
“丁海,你把我的心都说疼了…..”刘梅的眼睛再次潮湿了。
“我那天就跟兰兰说,他们的爱找不到任何摹本,我们无法把他们归到哪一类哪一种上,但时刻震撼着我,也时刻提醒着我,让我相信真情相信爱情。”丁海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刘梅,有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跟兰兰说,怕他说我儿女情长,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他们我感觉我就不像男人了,真的变的儿女情长了。”
“是啊,我原来也是很担心小夏的,她那么敏感一个人,而且他们那么心心相印,她肯定能觉察出自己病的很重,我担心她会接受不了,但这次看她表现的很淡定,很、很那个,对,你说的优雅两个字,我感觉她真的成熟了很多,这也可能是爱的力量,是彼此的信任,她肯定知道关昊是不轻易容许她离去的,所以她很有底气,对,是底气,是信心。”刘梅在琢磨着用词。
这时,他们透过竹林,就看到了关昊迈着长腿,走出会所,在向甬路张望,直看到他们母子的身影时,才止住了脚步。
刘梅说:“看到没,他是多么不放心她,因为这种病随时都会出现晕倒的可能。唉,小夏得病不幸,遇到关昊应该是万幸啊。”
“刘梅,好好爱你的丈夫吧,老赵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男人。”丁海说道。
刘梅笑了,说道:“我也想说你,好好对兰兰,尽管你不太放心她从事的职业,但那却是她所喜爱的,要珍惜婚姻生活的点点滴滴,珍惜彼此的拥有。不许对兰兰丢脸色。”
丁海揉揉眼睛说:“我现在可不敢惹她不高兴,怀孕了,怕影响到孩子。”
“哈,真的,总算有个好消息。但是,没有孩子你也不能欺负她,你比她大那么多,就该让着她。”刘梅说道。
“我盼着他们不久后也能从美国传来好消息,你看宝宝多可爱,当时兰兰看到他时,兰兰说就感觉是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那样心疼。”丁海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一家人,直到看着关昊抱起宝宝走进了会所门后才收回目光。
“是啊,他们是让人心疼的一家人,每个人都让人心疼。”刘梅说道。
丁海说道:“我头来的时候就跟兰兰说,他们有难,作为好朋友居然不知道怎么帮他们,你说多悲哀。”
“这个问题我也跟老赵说过,可能他们要的不是眼泪和悲伤,也不是同情的话,而是对疾病的淡忘和漠视。我们不谈它,因为你要是谈论它,就勾起当事人的沉重感,所以我们只谈快乐的事。因为你所有同情的话只会加重他的沉重。你所有宽慰的话他都会说,所有的道路他都比你还明白。”刘梅说道。
丁海想了想说:“梅子,你说的很对,仔细想想的确是这样。嗯,好,我当着他们的面绝对不再难受了,我会注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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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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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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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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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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