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黑魔法防御课禁闭还没有结束,临近午夜回到格兰芬多休息室时,三个人目光灼灼地瞅着他。
“你想做老师吗?”简直截了当提问。
哈利愕然望向她,他没来得及作声,赫敏便插嘴说:“你那是混淆概念,简!哈利,你愿意教我们黑魔法防御的知识吗?”
哈利几乎要断定她们是在作弄自己。他随意把书包甩在软绵的地毯上,一屁股坐下来道:“这一点也不好笑。我累极了,赫敏。”
“我知道,”赫敏的声音轻柔了些,像是不忍刺激他脆弱疲劳的神经,“但是你看,乌姆里奇剥夺了我们学习知识的权利,她还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你屈服。可是你知道这些知识有多么重要的啊。”
罗恩忍不住吐槽道:“我还觉得不太好。你是想增加我和哈利的负担吗?我们每周都有那么多作业要写!”
简不满地摇头:“对付外面?这远远轮不到我们,邓布利多不会同意的。”
“这比作业重要多了!”赫敏断然道。
“即便如今魔法界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但还没有严重到让学生成为后备军的地步。”壁炉骤然熄灭,简向他们三人的方向挪了挪。
赫敏蹲在沙发前,双手扶在哈利的膝头:“哈利,我是说,就像你在乌姆里奇的第一节课上说的,我们要做好准备,去对付外面将要等待我们的一切。我是说,我们要确保真的能够保护自己。如果我们整整一年什么也学不到——”
哈利从沙发上支起脊背,仿佛一根针扎在尾椎骨上:“那为什么要是我呢?你明明比我们任何人成绩都要好。”
赫敏仰起脸,褐色的眼睛流淌着诚恳的光芒:“你是唯一一个从——伏地魔手中活下来的人——”
她深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念出这个名字。窗子开着,壁炉灭了,简的胳膊上生起细细的鸡皮疙瘩。
“你是唯一一个从他手里逃生的人。你一年级就能保护魔法石,二年级杀死了蛇怪,去年那场比赛,塞德里克死了,可是你——”
“就这一点而言,让三强赛冠军教我们魔法一点儿也不吃亏。”罗恩摇头晃脑地说。
哈利沉默片刻,他的眼神极为复杂。简几乎以为他要同意的时候,哈利弯下腰,看样子生气极了,语速极快地对赫敏说:
“你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你们——你们谁都没有面对过他,是不是?你们以为那只是背诵一大堆魔咒朝他们扔过去,就像你们在课堂上那样?那些时候,你明知道在你和死亡之间没有任何东西,除了你自己——你自己的智慧,或勇气,或其他什么——你明知道自己转眼间就会被人杀害,或遭受折磨,或眼睁睁地看着朋友死去,还怎么能够正常地思考,他们从没有在课堂上告诉过我们,跟那样的东西打交道是什么感觉——而你们坐在这里摆出这副样子,就好像我是一个聪明的男孩所以才活着站在这里,就好像塞德里克是个傻瓜,把事情弄糟了——你们根本不明白,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如果不是因为伏地魔需要我——”
罗恩瞪大他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磕磕巴巴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没有背后诋毁迪戈里!赫敏的意思,意思是——”
他求助似的望向赫敏,后者拉住哈利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所以我们需要你,哈利。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让我们能够活下来。”Χiυmъ.cοΜ
哈利粗喘着,他显然不打算答应,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该好好睡一觉,哈利,醒来再考虑考虑。”简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打破僵局。
“晚安。”哈利干巴巴地说着,慢慢走上楼梯。
罗恩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他不会立刻同意。”
“起码他也没有拒绝。”赫敏捉住克鲁克山,长长打了个呵欠。
简抬手拦住她,语气认真道:“我不希望你们认为我胆怯,所以不敢和乌姆里奇作对。老实说,如果是凤凰社招募我们,我会毫不犹豫加入的,赫敏。”
罗恩蹦过来,示意她噤声:“你怎么敢随随便便说出这个词!就算是在格兰芬多,这也是个秘密。”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赫敏清澈的眼睛没有掺杂任何情绪。
“你是麻瓜家庭,赫敏,所以你的父母几乎不会知道任何有关这里的事,除非你告诉他们。但是我,罗恩,还有你希望召集的其他人,很多都是巫师家庭。一旦——我是说一旦——一旦这件事暴露,乌姆里奇绝不会心慈手软。她肯定会告诉福吉,霍格沃茨的秘密学生组织企图违背魔法部的法律,他们还会对这所学校作出什么事情?如果把这笔帐算在邓布利多头上,甚至拿这件事作为威胁家长的把柄,这可不是我们的初衷。”
罗恩如同被兜头一泼冷水,他迟疑地停住脚步,火红的头发也似乎黯然失色,想起喋喋不休唠叨孩子们的韦斯莱夫人。
“魔法界不像麻瓜世界,赫敏。我们远没有那么民煮,我父亲常说,魔法部虽然存在,但它不过是看似平等的舞台,上面坐满了被操纵的人偶。如果让背后的那些势力逮住你的短处,便很难有立锥之地。”简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极有韧性,字字回响在空荡的屋子里。
休息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赫敏走过去,想要关上背后的窗户。但她站在那里,任夜风将纤细的发丝拍在脸上:“正如你知道的,邓布利多,还有那些成员,不会允许我们现在就加入凤凰社。可是如果现在不自己反抗,我们能怎么办?黑暗势力不会等到我们做好准备的那一天。”
“我保证,我会想出一个万全的计划。”
熄灯后,简辗转难眠,她听到另一张床上的赫敏同样翻来翻去。她瞪着眼睛,在黑暗中一丝一丝辨识床帐上的鸢尾花纹,直到克鲁克山轻轻打起呼噜,她的脑子里仍然塞满了忽近忽远的绮念杂音,扰得她无法入睡。
心底的一个声音在说:“简沙菲克,答应他们,你就是这样想的。”
另一个声音竭力反驳道:“想想作业,想想OWLs考试,都是比成立秘密社团更有意义的事,不要添乱。”
“你不是一个格兰芬多吗?格兰芬多的血液里流淌着渴望冒险的躁动。”
“我是格兰芬多,但冒险并不意味着傻乎乎走向毁灭。”
“那位大人的力量比之前还要纯粹,我多希望他能住在帕金森庄园!”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食死徒,沙菲克家族是食死徒。”
“帕金森,马尔福,诺特,罗尔,高尔,克拉布,还有沙菲克,我们都是。”
她如此这般,纠缠在脑海里的自我斗争中,接连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遇见潘西时,她也不免感叹一句:“你的脸色可是比达芙妮用薇诺娜女巫店的限量粉底抹过的还要白。”
她没有发表意见,转而问道:“毕业后你会做什么呢,潘西?”
潘西奇异地看着她,想了想,答道:“和德拉科结婚,跟他一起效忠黑魔王。”
“只有这些?除了德拉科之外,你的未来呢?”
“我是潘西帕金森,他是德拉科马尔福,我们天生该是一对。拥有彼此,帕金森和马尔福的光辉才会更加耀眼。”潘西坦然地说。
简沉默不语,又微微笑了:“羡慕你有这样伟大的目标,潘西。而我的未来计划只有自己。”
“虽然我很想嫁给德拉科,但谈到毕业还是为时过早吧?你可不是这种幻想家,简。”潘西的黑眼睛很亮,每当她提及德拉科,总有抑制不住的喜悦。然而,她的眼中同样含着对好友突兀发问的狐疑担忧。
“是的,为时过早……但我是时候作出选择了……”简悄悄在心中自语。
当她告诉赫敏决定加入他们时,聪明的小女巫没有十分惊讶。她显然已经搞定了整个计划的关键人物哈利,只是向简表示了应有的欢迎。
“我们将在即将到来的霍格莫德周去村子里的猪头酒吧进行见面会。”赫敏把今天下午需要完成的作业一字摊开摆在面前,她蹙了蹙眉,将古代魔文的课本放在第一个。
“猪头酒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简表示怀疑。
“正是这样,我们大隐隐于市,被发现的概率也就更小。”
“大约有多少人?”
“可能十个左右吧。”赫敏随意答,她刷刷翻书,急切地找寻着什么。
“很正常的人数。”简耸耸肩,想要追问有谁,却把话咽回肚子里。
赫敏把书推到她鼻尖下,毫不客气地说:“我知道你向埃弗里教授问了这一节的习题。该死的,我那天去看罗恩参加魁地奇选拔了!他的表现还是那么差!”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天空绢蓝如洗。入秋后的高地常日阴雨连绵,雾霭沉沉之中,潮湿气闷,令人无法喘息。
城堡外侧的廊桥上两侧散站着闲暇交谈的学生。简没有心思欣赏,她快步流星,之前答应了帮帕瓦蒂从寝室拿书,然而赫敏探讨问题截留她太多时间。
她路过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那些闲散人士嗡嗡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许多,简不由得加快脚步。
“等等,简。”
她停下来,见布雷斯撑坐在一旁的石头矮墙上,衬衣袖口收挽着,露出线条精壮的小臂。他的笑容和碧空一样晴朗,正微微俯身笑望着她。
他轻轻跳下来,长腿一迈,浑不在意身后同伴们起哄的低笑,拉她走到旁边。
“周末一起去霍格莫德吧。”他声线低沉,仿佛自信高傲的野狼,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扎比尼少爷不是该坐在那儿,闭着眼睛选人?”她下意识瞧了瞧那群斯莱特林,却发现全是男孩,“达芙妮呢?”
“我又不是格林格拉斯,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布雷斯怔了怔,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
“嗯……抱歉,我周末有事,不得不拒绝你了。”她的贝齿轻咬下唇,目光躲闪。
布雷斯嘴角一沉,眯起双眼。
“是真的,”她连忙解释,细声说道,“下次一定可以。”
“好吧。”他沉思两秒,换上笑容。
布雷斯目送她走进城堡,回到同伴之中。他微微耸肩,状似不在意地侧头勾起唇角。那些男孩发出更响亮的哄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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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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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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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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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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