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你认识张婷吗?”想起妹妹时,张纯突然问郑东一声。
郑东愣了一下,马上装作没有印象,“不认识,这个张婷是谁?您亲戚吗?”
冷知然和刘俊东也相视一下,对于张婷,他们当然知道她的身份,但身为隐蔽战线人员,包括郑东在内,也没和她打过任何交道。
“她是我妹妹,我们华南省公安厅副厅长,主管经济犯罪和出入境。”说起妹妹,张纯产生一丝骄傲,同时也顺带地对郑东等人显摆了一下他妹夫的权威,“我妹夫也是主管政法的省政法委书记和省委副书记,叫陈克非。”
“哦?陈书记是你的妹夫呀?电视上经常看到。”郑东装作惊讶,一副很羡慕的神情,“怪不得张总您的事业干得这么大,原来有这么大的后台。”
“不,我有点成绩与我妹妹无关,更和我妹夫没有一丝关系,纯粹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靠的是其他重量级的朋友,早几年我一直都在海南和北京从事房地产,后来才把业务扩展到上海,这两年把业务涉及我们华南,是想老了为家乡做点贡献,不留遗憾,南都之星就是在这样的想法下诞生的。”
“张总真是了不起,我们向您学习。”郑东眉开眼笑,恭维张纯。
张纯受之有愧,“嘿,不比当年了,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在沙滩上,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一辈算是老了。”
“哪里?您是老当益壮,姜是老的辣,我们只有向您学习的份。”
“后生可畏呀,如今已经真的变了天下了,自从互联网起来后,多少行业遭到重大打击,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抢劫,尤其是马云、马化腾、史玉柱那些人,在互联网上搞得风生水起,翻看我们中国富豪榜,大部分都是他们这些从事网络的,像我们搞实业的生存和发展空间越来越小,举步维艰,每当想起这些我就心急如焚,就像我女儿说的,真的是OUT了。”
张纯心事很重,仿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郑东说的似乎也是心里话,郑东理解他这种心思,推想他是受了肖尧地重创有了某些感悟,合乎他这种心境。
“张总,您不必这么悲观,时代变革是发展的自然规律,互联网风生水起,必须以实业做支撑,我们要这么看,互联网只是工具,永远也离不开实业,就像您卖房子一样,线上预定,线下交易,再说了,我们中国首富是王健林,也是像您一样搞房地产的,这正好说明只有实业才可兴国嘛。”
“呵呵,郑总真会说话,我文化少,争不过你。”张纯微笑一下,心里对郑东的说道产生一丝安慰,“不过,我觉得企业还是要多元化,多项业务发展,即使哪项业务不行了,也还有其他业务顶着,现在我们青纯置地成立了青纯文化子公司,接下来我们青纯文化要更大地发展,再多元化,趁互联网的春风捞一杯羹,音乐、影视和网络游戏,都希望争取占有一席之地。”
“真是了不起,张总您真是运筹帷幄呀,比我们的脑子好使多了,您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都多,我们理当向您好好学习,您不愧是大企业家,眼光就是比我们年轻人看得远,我们只有您老学习的份。”
“呵呵,我也只是班门弄斧,我看得出来,你前途不可限量,长青集团在你的带领下,肯定会有更大的成绩,吴蔼琴有你这匹千里马,尽可高枕无忧了。”
“谢谢张总夸奖,我会更大努力,希望张总一直支持我们长青集团。”
“会的,合作愉快,有机会的话,我们争取更大地合作。”
“是的,谢谢张总不弃。”
“嗯,跟你谈话很愉快。”
“我也是!”
看话谈得差不多了,郑东才告辞张纯离开。
张纯本想同郑东继续谈谈肖尧,但一直没把话说出口,主要原因是羞于启齿,觉得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心怀鬼胎打着吴蔼婷的主意,还有看郑东一副刚毅的脸,像是把他的心思看穿了似的,因此心里有点觉得无地自容。
目送郑东一行三人离去,张纯感慨了好一会,觉得对郑东有点看不穿。
“这人城府真是太深了,不管怎么样,以后还是得防着他点。”这就是张纯对郑东的真实印象,觉得郑东就像第二个肖尧,让他有种下属见上司的感觉。
郑东带领刘俊东和冷知然走出张纯的病房后,向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三人正要进电梯时,突然有个身穿紫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旁边的楼梯口上来,诧异又惊喜地喊住了郑东。
“嘎啦,是你呀,好多年没见你了。”
“你是?我们认识吗?”
郑东疑惑,回头打量中年男,但半晌也认不出他来。
“嘎啦!”是郑东小时候的绰号,他那时受当司机的父亲影响,经常同发小们在山村里玩开木头车的游戏,嘴里经常“嘎啦嘎啦”地开车和急刹车,因此发小们就把他“嘎啦嘎啦”地叫上了,而给郑东起“嘎啦”绰号的人就是这个中年男人,小时候他们几乎天天玩在一起,同他有很多童年趣事。
都说女大十八变,但男大也变化很大,这个中年男人的变化就太大了,与小时候几乎判若两人,小时候的他长相乖巧,聪明可爱,算是一个小美男子,可如今却长相凶恶,一脸横肉,而且一口大黄牙,像极了电影里演的那种十恶不赦的大恶棍,而且还一副贪婪好色的嘴脸,一双色眼不时往冷知然身上瞄。xǐυmь.℃òm
冷知然顿感厌恶和恶心,白中年男人一眼,别过脸去。
刘俊东也懒得多看他一眼,鄙夷的表情同冷知然相视一笑。
说起来,郑东的记性算是很好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是超好的那种,但印象中就是一时想不起这个中年男人来,对他完全没有一丁点印象。
“嘎啦,你真的不认识我啦,我是朱圣军呀,小时候我们一块上学,一块抓泥鳅,还一块到水库里洗过冷水澡,我还救过你的命,你全都忘了。”
“哦,是你呀,臭小子,你咋长成这样子了?我怎么还认得出来?”在中年男人的自我介绍下,郑东终于想了起来,欣然打他胸前一拳,“好家伙,你也长得太着急了吧,跟我说说,这些年你受什么苦了?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嘿,我一个农民,就是瞎混呗,能有什么好不好的?过一天算一天,不像你跟你爹妈进了城,变得人模狗样了。”
朱圣军一点也没惭愧,反而一副无赖的样子,得过且过的态度。
“我也是瞎混,对了,你来医院做什么,谁病了吗?”
“我伯母在住院,我来看看他。”
“伯母?哪个伯母?”郑东对朱圣军的家庭关系有些熟悉,记得他和朱梦娇是堂兄弟关系,他管朱梦娇应该叫堂哥,“是梦娇他娘吗?”
“是呀,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呀。”郑东回想起前几个月带小小回老家时见过朱梦娇的情景,“带我去看看,乡里乡亲的,我应该去打个照面。”
“好啊,那一起过去。”
“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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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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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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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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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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