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郑东等人最担心的是小小会不会落在张纯那些可疑人手上,若是被张纯那些人杀人灭口,那对彻底查清地下钱庄一案将会带来极大的困难。
小小逃跑也说明她深知自己罪大恶极,以她犯下的案子,即使枪毙十回也够了,那她现在跑哪去了呢?她是一个高智商的女人,查找起来并非一件易事。
郑东接到报告,于次日一早搭飞机赶回南都,就寻找小小的下落安排给刘德鸣等人,而后驾车回到长青集团,把刘俊东、胡非、冷知然和郭威(即山狼)四人叫到总裁办公室商议。
“我问一下俊东和胡非,你们在医院有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有没有谈论过案子,这是个关键的问题,请你们如实回答,若是谈过的话,那小小就会确定我们的身份,这对我们进一步深入青纯置地的工作带来极大地障碍。”
刘俊东和胡非面面相觑,二人不堪苦笑,这几天在小小病房里,二人确实谈了不少有关地下钱庄的事,也谈到过青纯置地张纯等人,他们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以为小小昏迷就没顾忌,结果出了这等意料之外的事,悔之晚矣。
“哎,既然这样,我们只有抱着侥幸心理了。”看刘俊东和胡非的表情,郑东不用他们回答了,“我们只能像以前一样工作,可惜就是太被动了些。”
“都怪你,就你说个没完。”胡非怪罪刘俊东口无遮拦,“我都是防着小小,而你总是吹嘘地下钱庄被操,说的眉飞色舞。”
“是,都怪我,哎,我该死。”刘俊东满是愧疚地说,无言以对。
山狼却对此有另外一番见地,安慰大家几句,“领导,这事不出也出了,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国家机器,他们现在已经是待宰的羔羊,都在我们布控当中,只要他们再敢露头,我们就宰了他们,我们不用在这里瞎分析,相信小小只是暂时失踪而已,她肯定还会露头的,到时我们来个天罗地网,看他们这些人往哪里跑?”wWW.ΧìǔΜЬ.CǒΜ
“话虽这么说,可这是郑处的家乡,如果郑处暴露了,那郑处的父母和亲人将会有极大的危险呀。”胡非指责山狼大话一箩筐,为郑东着想,“郑处,我看应该通知警方把您的家人保护起来。”
郑东惨笑一下,摇摇头,“这可不行,警力有限,如果这样防着他们,那他们更会缩手缩脚了,我们还怎么继续查呢?”
“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胡非真是萌惯了。
冷知然一直没说话,这时开口了,“郑处,我看小小未必会再与嫌疑人张纯等人合作,通过这次车祸,小小应该不会再相信任何人,通过我们对她生活圈地了解,她目前最信任的只有肖尧一个人,可肖尧已逃亡杭州,所以小小近段时间只会躲避警方的追逃,也许会长期地隐藏在某个角落,不会联系任何人。”
真是女人了解女人,冷知然分析得似乎很到位,这叫郑东刮目相看。
郑东微微点头,赞成冷知然的分析,“你说得对,分析的很透彻,这是小小目前最大的可能性,好吧,我命刘德鸣等人往小小的交际圈摸摸看,希望尽快找到她的藏身之处,现在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小小的安全,希望她不会死于非命。”
受到郑东表扬,冷知然内心激动一下,痴痴地看会郑东,像看白马王子似的,她虽然优秀,但很少受到郑东的表扬,这是寥寥无几中的一次。
由于小小已经涉案,郑东安排郭威接替她的副总职位,郭威也如郑东刚来长青那会一样,像坐直升飞机,短短几个月就从一个洗酒瓶子的杂工干到了集团公司的副总,讨好他和接近他的人越来越多,一时间成了长青集团的大红人。
第一个拍郭威马屁的是刘雪晴,大大咧咧地要求他请客,郭威没有二话,说忙过这段时间就请各车间的头头脑脑到南都最好的大酒店吃大餐,以他当副总的权力定好会餐时间为下周六,距离现在还有大约十天的时间。
地下钱庄一案并没影响长青集团的生产和经营,大家反而更加忙碌了,由于快进入冬季,又新增添了东南亚市场,订单像树叶一样朝长青飞来。
把郭威升为副总,是郑东明智的选择,从此他可以腾出时间来调查青纯置地和追捕肖尧和小小等人,但杭州警方查了兰珊珊快十天也没获得肖尧的任何消息,这大大出乎郑东的意外,心想肖尧难道抛掉兰珊珊又跑了?
肖尧不仅没跑,而是依然躲在那间出租屋里,他因关心吴蔼婷,所以时刻关注《中国好歌声》发展的情况,对兰珊珊只是顺带监控一下,由于他把精力都放在吴蔼婷身上,所以对兰珊珊近段时间的活动情况知之甚少,因为兰珊珊是记者站长,在江浙一带到处跑,导致警方对她监控也难以到位。
兰珊珊的智慧和胆识虽然比不上肖尧,但也是个胆大心细的女孩子,从她敢私自制作《记者证》,即可看出她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不仅胆大,而且心细,为了前途敢触碰法律底线,自从她亲眼看到肖尧敲诈了叶赫一千万,她做梦都想把钱从ATM机里赶快取出来。
短短十天,她通过肖尧的策略,利用街头流浪汉从取款机里取出了130多万,范围涉及江浙二十多个城市,几乎是马不停蹄,一天转两到三个城市。
“哈哈,真爽,我兰珊珊竟然发大财了。”看着大床上躺着几十叠崭新的人民币,她喜不自禁,开怀大笑,“看来我得回趟家,挖个地窖把钱藏起来。”
兰珊珊是湖南人,出生在湘南的一个小县城,她家不在农村,而是在县公安局的家属楼里,但要挖个地窖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
她提着一大包钱回到家,在一层的杂货屋里做起文章,瞒着父母挖了一个半米多深的地窖,再用铁箱把钱装好埋了进去,而后用水泥填上复原,最后在上面铺了层灰,若不仔细看,就像没动过一样。
原来兰珊珊是公安的子弟,怪不得她做起假证和藏钱时毫无顾忌,而且轻车熟路,看来她从小被父母灌输了不少侦察知识,也具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在家住了三天,兰珊珊就借杂志社有事,向当警察的父母告辞回到了杭州,因为得到了一笔大钱,她回到杭州就欣喜地发邮件给肖尧,希望与他见上一面。
肖尧看到邮件,想了一下,回复她当晚8点到西湖区武林巷的新世纪歌舞厅见面,十多天了,他也想到外面去走走,武林巷那带他比较熟悉,刚来杭州时就是住在那一片,心想即使警方追捕他,他也容易逃,那里人多巷子多,房子紧挨一片,以他的本事,要逃跑轻而易举。
“这里,王哥!”看肖尧走进歌舞厅大门,已经到了的兰珊珊从一张桌子前向他招手,肖尧顾看左右一会,朝她走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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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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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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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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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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