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啊,那你忙去吧,路上小心。”严关西失落的模样,同郑东握手告别,“真不凑巧,请你来也没吃点东西。”
“你太客气了,我们明儿见。”
严关西笑容可掬地向郑东挥手告别,“再见。”
郑东向停在茶馆门前的奔驰越野车走去,在他上车后开着奔驰车离去时,那个刚才送周总回来的出租车司机发愣地望着他,直到郑东开车离去老远才醒转过神,恍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心神亢奋,他立刻调转车头,向郑东开车离去的街道方向驶去。
出租车穷追不舍郑东开着的奔驰车,一路上拐过好几条大街小巷,转过几条小街后,郑东从后视镜里发现了跟踪他的出租车,“搞什么鬼?你来凑什么热闹?”郑东一眼便认出是弟弟郑浩开的那辆出租车,那天从北京回南都时,他在“南都地税”看到过这辆出租车,同时记住了这辆出租车的车牌号。
可情况紧急,郑东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直接把车开到吴蔼琴所住的大厦底层停车场,乘电梯上去21层,然后步行一层来到22层吴蔼琴的住处。
郑浩赶紧下车,看完电梯旁一路飙升的数字,然后乘另一部电梯上得大厦21楼,在21楼找了半天也不见郑东的影子,只好无奈地失落离去。
十年了,郑浩一家人做梦也没想到郑东还活着。整整十年了,郑浩时常想起关爱他的大哥,这次不经意间亲眼看到大哥还活着,心情亢奋地开着出租车向住在“南都地税”的父母家赶去。
郑浩到父母家,一口气把郑东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父母,父母听到这个消息激动不已,尤其是母亲泪满衣襟,感怀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问,“东儿,东儿真的……真的……还……还活着吗?”
“是的,妈,东哥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郑浩安慰母亲,再向父亲说,“爸,大哥回来了,我们应该庆贺一下,把姐一家人全叫过来好好庆贺庆贺。”
“你真看准了?”父亲想再确认一下。
郑浩坚定的口吻,“看准了,当然看准了,绝对错不了。”
“奇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郑父从桌上的烟袋里卷起一口旱烟放到长烟筒的烟嘴里,“我们先不急着庆贺,在事情没有确认之前,谁也不许透露风声。”
“为什么?”郑浩疑惑地反问父亲,“能有什么事呢?”
“你们姐弟俩呀,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姐弟俩的脑瓜子加起来也顶不上你大哥一根手指头,凡事也不动动脑子想想。”父亲看母亲哭哭啼啼,心烦地吼她一句,“你哭什么?东儿没死你嚎什么嚎?丧门星。”
母亲被父亲的骂声吓得一愣,赶忙闭口,不敢再哭泣。
“爸,我妈也是想大哥想的,你怎么又发脾气了?说两句,你又……”
“你们懂什么?你们想过没有?这里面如果没点事,东儿为什么不回家?当时公安局的领导又为什么对我们说他死了?还给了那么大一笔抚恤金,现在我们看到他没有死,这里面不是明显有事吗?”
“你是说……”郑浩开出租车多年,他也听说过一些过期的国家机密,“你是不是说他也有可能是警察?”
“不是警察,也是特务。”父亲在云南当过兵,参加过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因此他听说过一些隐蔽战线的传闻,“你们不知道的事多着呢?知道什么是特务吗?特务可以领双份工资,还可以娶两个老婆,你们的大哥真争气,是你们的骄傲和榜样,我也为他自豪,他终于没让我失望,是个干大事的料,好,好……”wWW.ΧìǔΜЬ.CǒΜ
“哪有那么好的特务?还娶两个老婆?”母亲纯粹不相信父亲的说道。。
“你个蠢货知道个屁,你们一家子都是蠢货,笨驴。”父亲又骂咧起母亲,再向郑浩警告性的语气叮嘱,“郑浩,你一定要记住了,以后见到你哥,千万不能和他相认,就像陌生人似的,你也不能把你哥的事和你姐说,你姐那张嘴不把门,一旦传扬出去,东儿的工作还干不干了?老子虽然没文化,但当了几年兵,知道这是纪律,严格的纪律,违反了纪律,那是要杀头的。”
“有那么严重吗?”郑浩虽然知道事态不简单,但也不至于会杀头,更不相信父亲说得这么玄乎,认为父亲有些夸大其词,“部队培养一个好特务,不可能轻易就杀了的。”
“反正我们谁也不能掺和你大哥的事,不能给他添乱,记住了,谁也不能说。”父亲横眉怒眼,语气很重,“记住了,你大哥是我们一家人的希望和骄傲,是你们姐弟俩的榜样,整天就知道打麻将、喝酒鬼混,不务正业,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学学你哥,干点正事。”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了吧?”郑浩强忍恼火,懒得再和父亲费口舌,“大哥是你的骄傲就够了,我们想干特务也没机会呀,我还要出车,走了。”
“开车小心点。”抽着旱烟的父亲又叮嘱郑浩一句,“记住了!”
“知道了!”郑东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拉开铁门走了。
“咔嚓”一声,铁门重新关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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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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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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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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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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